第 47 章 秋香园
这章到这里戛然而止,它并非已经发布出去,而是留在了存稿箱里,只有短短几百字。
比起新的章节,它更像是作者遇到突发事件记下的随笔。
江棠在草稿箱里留下的最后一行字是:我其实有点慌,太黑了。这边路灯一闪一闪的……但她听起来很害怕,我想去看看。
是个女字旁的“她”。
江棠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以为对方遇到了什么危险,便下意识要过去看看。
江棠约莫也想不到,在这个住了上千人的小区,自己能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
她可能直接飞跑过去帮忙,亦有可能扒着灌木丛的边小心翼翼地超那边靠近……可最后,她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就跌入了深渊。
闻酌不认为还有没出场的重要角色,那么江棠草稿箱里的“她”指的不是苏玫就是聂松曼,闻酌直觉是指苏玫所扮演的那个角色。
去帮忙的江棠死了。
可苏玫还活着。
……
江棠这本书的评论区已经乱成一团了,都在问作者怎么突然断更,一个月没吃糖都要苦死了。
这些嗷嗷叫甜、疯狂催更的读者绝对不会想到,下一章书里的“女主角”已经开始怀疑男主的忠心了,甚至已经遇害。
闻酌只是匆匆扫过,但依稀记得最后一章更新里,江棠和尹白海去了虽然俗套但依旧是约会圣地的游乐场,她说自己很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地开心过了,她与尹白海在蹦极塔上一跃而下,在生死空白间拥吻。
上一章浓情蜜意,下一章布满怀疑。
江棠确实是个理性的人,即便热恋时期也没让感情蒙蔽自己的理智。
只是可惜。
闻酌收回手机,看着跟中介小哥侃侃而谈的席问归,同时梳理着这个副本已知的线索。
以死者江棠为中心,尹白海是有妇之夫的爱人,汤月是尹白海神秘且危险的妻子,且已知丈夫出.轨。
席问归是杀死江棠的凶手,苏玫……应该是间接害死江棠的人。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或许是江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杀人灭口,苏玫或是帮凶,或同为受害者最后侥幸逃脱。
但闻酌不这么觉得。
他见过幻境里的包子铺老板……凭感觉来说,包子铺老板更像是一个寻求刺激、甚至可能是随机杀人的变态。
不对。
闻酌很快否定了自己——不是随机杀人。
他依稀记得,幻觉里的席问归说了句:“真漂亮啊……这次一定会满意。”
满意这个词通常会用在情况?长辈对晚辈说,“我对你这次的做法很满意”,或许某位正在创作的人对这次的作品很满意……
闻酌几乎是瞬间联想到聂松曼要完成的那幅画——聂松曼这个角色目前看起来好像最无辜,但真就是这样吗?
为什么杀人的是‘席问归’,但要完成油画的却是
‘聂松曼’?
闻酌眸色晦暗了些,聂松曼一开始也没全部说实话。
今晚八点,所有乘客将会第二次碰面,交换线索。
但昨晚和聂松曼他们发生过冲突的刘雅民大概率不会来,苏玫的san值状态又极其不稳定,还不清楚她丢失的五感是什么,如果失去的是视觉,她一个人未必能撑得下来。
赵乔钟已经死了,郑多乾消失不见,不清楚是回家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最重要的是,这个副本的罪名还没确定。
难道是在状告‘席问归’的变态杀人分尸行为?
那边,席问归和中介的聊天已经收尾。
两人一齐朝着闻酌的方向走来,他微微一惊,见中介的视线朝着小区大门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要进小区看房。
擦肩而过时,席问归顺势勾过闻酌的手带他一起走。
没等他挣开,席问归就迅速在他掌心写道:【他要带我们去看两年前出事的房子。】
中介看不到闻酌的存在,他走在席问归左边,自然也看不到席问归与空气相握的右手。
中介理所当然地觉得包子铺老板也知道两年前的事,便没有太避讳。
他一边说,席问归一边以简短的文字写在闻酌掌心转述。
于是即便觉得有些奇怪,闻酌也没甩开。
“你要说价格最低的肯定是那套了。”中介嗐了声,“本来咱这小区可是本市的香饽饽,但自从那家人出事了,垃圾记者又瞎报道一通,小区房价那是跟跳楼似的下跌,到现在还没回到刚开盘的价。”
席问归随口接话:“都害怕。”
中介苦笑:“可不。一方面是有些人本来就迷信忌讳,觉得出过事的小区住着不好,再加上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谁敢搬进来?”
“就是苦了其他业主,都刚买完房不久,房价就跌成这个屎样,买来自己住不换的还好,买来投资和过渡的最惨,这房子等于是砸手里了。”
让闻酌没想到的是,这套出过事的房子就在聂松曼那栋——8栋一单元603。
进楼后,席问归说:“咱走楼梯?锻炼锻炼身体。”
“……”中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应了,他都大半年没开过单了,只要包子铺老板能给他介绍买房的客人别说爬六楼了,六十楼他都爬。
603的布局和尹白海家一样,随着钥匙的转动,里面一股铺面而来的尘土气,混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
屋里一股苍白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所有家具都盖上了白布,看起来很像恐怖片里的那种场景,你不知道哪块白布下就会突然冒出一只鬼来。
闻酌的注意力被旁边的桌子吸引了过去,桌子是正方形的,只是桌上的有一个个高高拱起的物体,是白布被高高拎起再落下——
他随后掀开了白布,却忘了自己现在‘鬼’的身份。
“……草!我草!”中介一蹦三尺高,猛得躲到席问归身后,“你你你你
看到了没!?”
“……”席问归望着在‘半空’停滞两秒随后飘在地上的白布,只能圆谎道,“风吹的吧。”
“真,真的?”中介咽了下喉咙,尽管慌得一批,但还是安慰自己,上次来也没遇到这事……风吹的,肯定风吹的。
他努力让自己忘记,对着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