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主城
年,几万年?可能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人吧,很多人都恐惧他,但其实审判长这个称呼是乘客冠予的,他本身并没有称呼,也没审判过任何人。”
闻酌:“……什么意思?”
“审判是我们做出来的事,不是吗?他做的只是把罪者带走,包括每月一次的审判日,也是普罗大众做出的判决。”
聂松曼低头喝着酒:“只有被审判长亲手杀死的人,才能称为他的审判。”
闻酌一顿:“他没杀过人?”
“嗯——其实他并不在意我们在做什么,做了什么,更不会因为谁违背了所谓的规则而进行惩罚。”
闻酌:“没有例外?”
“据说被他杀死的人就是真的死了,很痛苦的死。可惜没有例外——”聂松曼笑了半天,斟酌了好久才说,“他对我们……有种一视同仁的蔑视。”
闻酌抿了口酒,味道不错。
他从前很少碰这东西,作为警察,时刻保持清醒是基本原则,有时候忙起来,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叫回去,醉酒容易误事。
酒水碰到舌头的刹那,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聂松曼看了眼席问归:“不是你约我出来的,怎么一句话没有?”
“都让你说完了。”席问归捏着黑袋子,回神:“你跑这来了,聂丞没意见?”
聂松曼:“我管他有没有意见。”
席问归也喝了口酒,立刻就吐出来了,大概是觉得味道奇怪,跟小孩子似的来回晃晃,看了好几眼才放下。
“你有数就好,他再违规——”
“嗯。”
闻酌从没见过席问归关心别人,哪怕是在十年前也一样——当然,他自己不算。
所以他对席问归仅有的两次对外关心记忆尤深,上次也是对聂松曼说的,在秋香园那个副本:“他再冲动一次,就会面临监/禁。”
原来说的是聂丞吗。
闻酌问得直接:“上次冲动了什么?”
聂松曼安静了会儿:“三四年前吧,有个副本难度实在超标了,所有人都死了,我给他曾经作为乘客的账号发了告别信息——”
席问归替她回答了重点:“聂丞开着044掉头回到这个副本,把她带了出来。”
闻酌:“……”
他稍微想了想,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车票都是有明确到站时间的,没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副本就会死,而聂丞掉头会害死一车的人。
“他们本身就该死。”当时的聂丞面无表情,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何必苟活。”
或许时代不同,思维也不同。
在现代
的法条中,没有谁是一定该死的,即便杀了人,都未必百分百偿命。
什么程度的罪该死,什么程度的罪可活,这很难界定。
“我没想到列车长的权限这么大。”聂松曼不太想聊聂丞,她冲席问归问:你说要进的副本是什么??[(”
“站点名就叫医院,死亡率百分之八十。”副本是后来的乘客给予的称呼,席问归更习惯称为站点。
他没避讳,直接说了所谓毁掉主城的媒介的事。
聂松曼笑得肚子疼:“这些怎么说也都是犯过罪的人,怎么都这么天真?”
席问归点头表示赞同。
聂松曼笑累了:“那你们去做什么?”
闻酌瞥了眼席问归:“去欣赏一下他们的天真。”
“……行,算我一个。”
很奇怪,席问归一边提醒聂松曼注意聂丞别再违规,一边却拉聂松曼进百分之八十死亡率的副本。
除非他能保证聂松曼不会死。
闻酌垂眸,又喝了口酒。
席问归突然问:“还有事吗?”
“……”聂松曼无语:“不是你们叫我来的,现在问我还有没有事?”
席问归点点头:“没事我们就走了。”
只要和闻酌在一块,通常主导下一步行为的都是闻酌,但这次令人意外。
闻酌又看了眼黑色袋子,突然笑了:“再坐坐。”
聂松曼:“是啊,这么久没见,多喝几杯。”
席问归:“不好喝。”
闻酌:“我觉得还不错。”
他不算讨厌酒精,没有随时出勤的担子,他倒是不介意喝一些。
“……”
席问归幽幽地看着他们,又尝试喝了口——还是难喝。
闻酌托过他的杯子,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你住哪?”
“离审判台很近——”聂松曼顿时想起什么的说,“这个副本不是明天进吧?我想看戏呢。”
“明晚,六点。”
“那赶得上。”
闻酌透着窗户,看向这座灰蒙蒙的城市,还有天空中那巨大的眼睛一角:“什么时间开始?”
“白天十二点——不过没有太阳,看起来也跟晚上没区别。”
“怎么做出审判?”
“心里。”聂松曼也看向闻酌注视的地方,“它会看见的,所有心声与秘密都无处遁形。”
闻酌撑了下下颚,他没怎么喝过酒,几杯下肚,脖子和脸颊蒙了一层淡淡的红。
分别后,走在灰色的街上,倾斜的雨势有种高楼倾倒的错觉。
过路的人偶尔才会抬头匆匆一瞥,无论见过多少次,始终会有种毛骨悚然的寒颤。
进到楼里,打开门,刚穿过小小的客厅,就被席问归推到墙上,吻了过来。
闻酌眯了下眼睛,明知故问道:“做什么?”
席问归拱着他脖颈:“你答应
我的。”
闻酌喝了酒,透着一股散漫:你会吗?抓着别人石更着的东西问是什么的笨蛋。
席问归:我学习了。
闻酌:什么时候?
席问归:你昏迷这段时间。
怎么学的?
有电影。
电影?_[(,真文明的说法。
闻酌意外这里还有这种东西,他探进席问归带回的黑袋子里,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主城还有这个?哪买的?”
“玩具店。”席问归语气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