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哥哥
年代文里的弟弟/01
白良村。
‘咯咯哒—’公鸡已经开始鸣叫,但冬季天短,外面天还是黑色的,人们还在享受属于被窝的温暖,村庄还是寂静无声,偶尔有家亮起亮光,但不一会儿就又熄灭。直到七点左右,各家各户传来‘唰唰唰’扫院子的声音。
因为昨天夜里落了一场雪刮了一场北风,所以今天天气温度骤降,裴星临即使身体强壮,扫院子的时候也没忍住呵了呵手。
“快点起!太阳都晒屁股了,都啥时候了,就你们这样子,能学出个什么玩意儿,还天天念书呢!”隔壁传来裴奶奶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瞬间就将小巷子里清晨出来倒炉灰遇到时随便说两句的邻居们说话的声音盖过去了......
“玉花,今天去不去镇上?”
裴星临去隔壁奶奶家,就看见院子里草娥老姨在说话。
“老姨好。”裴星临打招呼。
因为草娥老姨是和奶奶关系好,所以论关系是从奶奶这边论的。
“我一早就听见星临在扫院子,真勤快。”草娥婶子看见裴星临,顺其自然说出夸奖的话,“怎么我又觉得星临长高了。”
“这孩子也就是勤快,但是性子倔......”
“人家好孩子,这么快就长大了,马上就能娶媳妇了......”
......
看见裴星临进来,刚刚被自己妈从被子里拧起来的裴江临点点头,这就是打招呼了。
裴星临爷爷裴如珍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裴以民,一儿子裴以军,三儿子裴以国。
裴以民取了老婆张春红,又有三个孩子,一对双胞胎儿子裴江临裴海临,一个女儿裴萱。
一儿子裴以军娶了一个知青老婆赵婉清,但是结婚没有几年,老婆就抛弃他和儿子回城,直到三年前去世裴以军也没有再娶,所以现在只有裴星临一个儿子。
三儿子裴以国,现在在县里,有两个孩子,大女儿裴茜,小儿子裴垚临,孩子们也都在县里。
八点,荷包蛋一样的太阳稍微亮一点后,去地里的裴老爷子和裴以民都回来了,大家这才吃饭。
玉米糊糊冒着热腾腾的气,旁边一个大瓷盆里放着金黄冒热气的红薯,还有一些发黄的白面馒头,桌子上摆着几跌秋天腌好的黄瓜咸菜萝卜咸菜,还有几杆自己家里种的大葱,吃点咸菜,然后再大大吸一口热乎乎烫嗓子的玉米糊糊,立马就让身体暖和起来。
“我今天去镇上,星临你也和我走,我得买个缸。”裴奶奶指使自己孙子。
“嗯。”
“你既然不上学了,那就去镇里,来年看看有什么活,你也大了,要娶媳妇儿了,你爸也不在,没人能帮上你。”裴老爷字突然说,“过两天就是你爸的忌日,你去镇上也买瓶酒,你爸好酒。”
“是。”
......
一家人有些沉默地吃完饭,裴萱去刷锅,裴海临凑到裴星临身边:“弟,你今天去镇上,能不能帮我买根头绳啊,就是最近女孩子喜欢那种胖胖的那种,哥给你钱。”
裴海临揽着裴星临,只是他身高不是很够,就踮着脚,看起来稍微有一点点滑稽。
裴星临听见他说话,看了他几眼,没说话,只是收下他塞过来的一块钱。
“别告诉别人啊,还有,要是剩下的钱,你还得还给哥啊,主要是哥最近手头也紧。”
“你两说什么呢!星临走走走!要不赶不上你刘爷爷的车了!”裴奶奶出来,头上也裹着一块红色的头巾,手上挎着一个大的编织的篮子,喊裴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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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地方。
早上七点,咣当咣当的绿皮火车在浓雾中停靠在柴山市,一位穿着军绿色大棉袄的男人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箱子,怀里用另一只胳膊抱着一个穿着小棉袄的两三岁的男娃。
男娃被大棉袄裹着大半个身子,但因为露出来的脸蛋太漂亮,还是引的旁边的人时不时就看看。
“多月,饿不饿。”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穿绿色大衣的男人摘掉手上带着的皮手套,拍拍怀里还在发呆的小孩子的脸。
“不,不饿。”小孩鼻尖红彤彤的,磕巴着说出两个字。
赵怀山看看怀里脸颊上已经有皲裂的孩子,叹了口气,走到街边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摊子上,买了三个大包子。
男人只有两只手,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拎着箱子,实在为难,就将手里皮质的箱子放在路边,腾出一只手拿起包子,吹了吹,放在孩子嘴边。
“吃吧,也不知道你哥哥家什么情况。”赵怀山想要摸一摸怀里孩子的头发,结果发现小多月现在带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于是手有些尴尬的作罢。
赵怀山可以说是多月的堂舅,他是小多月妈妈赵婉清的堂哥。
十几年前小多月的妈妈赵婉清作为知青下乡,结果她自己在乡下结了婚,家里人知道她的情况后已经晚了,也只能让她在那里生活,可没想到,等到知青可以回城的时候,她又抛家舍业的回来了。
因为她这样的举动,邻居们不免有些碎言碎语和异样的眼神,这些让本身就有病的赵父心神不郁,没两年,就一病不起去世了,因为这个,母女两一见面就吵,或许是心中有愧,赵婉清也不回家。
直到五年前,赵婉清又挺着大肚子回家,过了一年生下多月,虽然家里人怎么都问不出多月的父亲是谁,可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也是个小生命,还给赵家添了一点喜气,本来以为也就这样过了,但谁都没料到,今年五月份,因为公交上的抢劫,赵婉清母女死在车上了。
现在赵家只剩下裴多月一个人,关系近点的亲戚大家踢皮球踢了半年,谁都可怜这个孩子,可是谁也不愿意养,最后,想到了赵婉清的大儿子。
赵怀山有些愧疚地看着孩子,本来漂漂亮亮的一个孩子,每年过年见面的时候,小孩身上都穿着一身红,皮肤又嫩又白,脸颊肉嘟嘟的,整个人像一个小红包,可是现在,孩子的脸颊上已经有了皲裂,也不怎么说话。
“多月,你去了哥哥家要乖一点,你妈妈已经去世了,以后你就只有你哥哥了,知道不?”赵怀山看着小孩呆愣愣双手捧着包子慢慢地吃着,心中可怜,可也无可奈何。
抱着孩子,拎起皮箱,问了街坊汽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