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主动牺牲
程宝舟差点没死在符旬的秘密基地里。
她自认对于学习向来勤勉有余但不至于癫狂,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在未来某一日如亮亮兄一般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翻找秘法，更可恨的是她原本目标是寻找能够辅助她篡改记忆的秘术，却没想到符旬的珍藏一本比一本有趣,每次都不自觉沉浸其中,回过神时已经看了一些无用的杂书许久。
嘛,也不能说是没用，但目前确实用不着。
符旬中途来过几次，每次都见程宝舟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泡在书堆里,逐渐察觉了不对劲，又一次将她从书堆中捞出来,他犹豫道：“你是不是……从进了蕴知馆后便从未休息过？”
“现在这样不算休息吗？”她被他举着，对比两人的体型差,就像托起一只猫似的。
符旬皱紧眉头,又道：“我每日都会送来灵露供你修炼，可你却从未使用,甚至就连我放置灵露的方位都没变过,恐怕你从未回过房休息吧。”
说罢,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露纠结：“你可是不愿在我的房内休息？”
程宝舟心中大呼不妙，完蛋，她是真没想到符旬会贴心到送灵露供她修炼。
所谓灵露，即灵气浓缩到一定程度后化为液体,每一滴都蕴藏着极为丰厚的灵气,放在哪儿都是热销品,因为吸收便捷，比灵石还管用，上品灵露往往有价无市,乃是诸多修士闭关寻求突破时的必备灵物。
此前胡蝶之所以这么爽快接受老板的收买跑去闭关，就是因为符旬给她的资源里有着一瓶灵露，可助她轻松恢复过往修为。
总而言之，大概是考虑到了画卷中没有办法沟通外界吸收灵气进行日常的修炼，所以为了补足她的修炼所需，特地准备了灵露，却没想到程宝舟一钻进书阁里就再也没回去过……符旬精心准备的修炼资源根本没被她发现呢。
明明已经距离目标很接近了，这种时候可不能掉链子，程宝舟不想让他误以为自己嫌弃他，又不好直言真相，关键时刻灵机一动，寻了一个借口——
“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为我准备灵露，我只是因为……独自待在这里时总想找一些事情去做，再加上十天收藏的书都很有趣，后来干脆把这里当作了休息的地方。”
“不必对我说抱歉，本来就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一直待在这儿，委屈你了……”符旬皱紧的眉头微微松开，但神情中却怀有一些隐忧。
“突然被放在连玄通镜都无法使用，没有办法沟通外界，甚至连修炼的灵气也需要从灵露中获取的地方，一定很不安吧？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请务必告诉我，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说到最后时，符旬的话语已经带上了少许沙哑。
然而程宝舟并没有接受到他的某种暗示，反而无所谓道：“我没有这么心理脆弱啦，只是闲不下来，而且这里有趣的藏书这么多，可是外界难见的好地方，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不如多陪陪我，让我们一起聊聊。”
如出此言，却是她改变了想法。
符旬的藏书浩如烟海，仅仅依靠自己来搜寻委实进度缓慢，在待瑶不知所踪的情况下，程宝舟虽不觉得对方会出什么大事，却也不好一直拖延时间。
白梦天尊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却给了她不小的刺激，打消了她之前觉得奇阴龙城这地方也不是不能多待一阵的念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早离去吧。
大概是因为怀抱着这样的心态，此后虽然程宝舟面上不显，行事间却显出了几分焦虑，尤其是符旬发现她极少使用灵露修炼。
不使用灵露修炼的原因倒也简单，程宝舟多少觉得这样太过奢侈浪费了。
她这具身体天资好的要命，原著中小青梅的资质是公认的顶天，平日就算闲着去做其他事情，修炼速度也能把洗经伐髓之前的叶渡吊起来打，若是专心致志一心吐纳灵气，进步几乎是肉眼可见。
她一来觉得没必要浪费翻阅秘法的时间去修炼，二来认为既然灵露都给她了，那就是她宝舟的私人财产，反正也不缺这玩意儿修炼，不如直接充进她的私人小金库。
然而符旬却想岔了。
或者说他从小生活实在过于富贵，以至于根本无法和程宝舟勤俭持家的心态共鸣。
毕竟此子年幼时有惑周照顾，白梦天尊还会时不时赏下珍宝，到后来年纪大了，修为高了，正是修炼资源紧缺的时候却自力更生搞发明整专利大赚特赚，也就是说符旬从落地到现在，就没缺过灵石。
故而，本该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原因没被他猜中，反而误以为程宝舟不喜用灵露修炼。
这里便不得不提及魔修之间的某种风气了。
双修一事本来便盛行于正魔两道，正道中热衷于双修的人士以绝对的数量优势胜于那些禁欲的苦修士，更莫说讲究及时行乐的魔道，往往百来名魔修里才能碰见一两位保留了初元。
然而对于正道而言，因为自身的道德观念和周围的舆论，即便是感情和睦的道侣也不会整日黏在一起双修，哪怕双方若是配合默契，共同修炼的速度并不亚于独自苦修。
更多时间，正道修士的修炼还是依靠自己，除非阴阳欢喜坛之类性质特殊的宗门。
可放在魔道就没有这些讲究了，先前不是说过奇阴龙城中有不少修士的居所都被限于那些密密麻麻的城寨中，哪怕内部装修再用心，终究也只是狭小的空间。
因此大部分的修士都会整日在外游荡，很少会回去居住，尤其是城内男男之风盛行，常常会举办大型的修炼仪式，百人乃至千人的修士搅在一起，开始进行随意更换对象、且不限数量的疯狂双修，嗯……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用双修来形容了。
当初程宝舟在洗星洞时搜查卧底魔修记忆看见的那什么百连阳阳大阵，便是出自其中，而这种疯狂的仪式持续的时间还不短，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数月……全看参与者们的境界和经验。
不论忠贞，随心所欲，完全置身于欲望的漩涡，在极乐中还能够提升修为
，岂不是一桩美事？至于利用这种方法提升对于心性有无影响，造成的诸多后遗症等等，那些魔修并不在意。
正因如此，其实正道中人大多拒绝承认魔修的这种行为叫做双修，双修本该是天地正统的阴阳结合之道，而这些、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私欲''淫行！
符旬没有参与过这样的集会，更没有作为幕后之人主持过相关仪式，他觉得这种行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