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于尔之毒，于我为甘
赛伯斯驾驶着马车，马车在空中疾驰，掠过一片树林。“三少爷，您真的开心吗？”他偏过脸去瞥吉吉特的表情。吉吉特用手支在车窗边托着下巴，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窗帘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他没有回答赛伯斯的问题。
赛伯斯叹了口气，降低马车的飞行高度，向合金城堡驶去。
伊者观正在大厅摆弄装饰用的气球，见吉吉特带着花走进来，便开心地迎了上去。“你回来啦，大厅已经装扮好了。我也准备好了。”她接过吉吉特递过来的花，低头闻了闻，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吉吉特环顾四周，问道：“朵朵奇没来找你吗？你的头花……”
“她来过了，还说早上起来就不太舒服。我觉得一定是因为这些天一直操劳太累了，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伊者观回答，“头花是她插的，祝福已经带到了，就让她歇一歇吧。”
“这…好吧……”吉吉特有些愧疚地说，显得很是失落。
赛伯斯走近他们，对吉吉特说：“三少爷，老爷和夫人到了，可以开始了。”
合金家主和合金夫人坐在宝座上，沙罗尔和塔派德也在台下一侧落座。伊者观挽着吉吉特的胳膊走过前厅，在台阶前停下。
“嗬，那姑娘看着挺不错啊，吉吉特这小子还有点本事嘛。”沙罗尔嬉皮笑脸地说。
“安静点。”塔派德将他按回座位上，“别显得你有多动症一样。”他向四周看看，目光扫过大厅又回到伊者观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怎么怎么？”沙罗尔凑过来搂住他，“喂，你老盯着人家看什么呀，那是老三的。怎么，你也想要？”“……我想要你离我远一点。”塔派德推开他，继续盯着伊者观，“总感觉这个人……”他沉吟着摸了摸下巴，沙罗尔在旁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仪式进行到重要阶段，宣言已经读到结尾处。赛伯斯放下书，看看面前的两人，开始了最后的环节：“愿你们的未来同舟共济，天长地久。伊者观小姐，您的意愿如何？”
“我很期待那一天。”伊者观看向吉吉特，微笑着说。
“好。那么，三少爷您呢？”
“我……”吉吉特低着头，犹豫不决。
“老三——你在那磨蹭什么呢！”沙罗尔大声喊道。
“吉吉特…怎么了？”伊者观小声问。
吉吉特紧闭着嘴，没有理会其他人。
“三少爷……”赛伯斯担忧地上前来想安抚他。就在这时，大厅的门被轰的一声撞开，一团白影冲了进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朵朵奇将圣龙收回魔晶。“收手吧，伊者观。”她一边走向台下站着的两人，一边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吉吉特的。”
“什么…”伊者观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承认你的演技确实很不错，能把他们一直蒙在鼓里。”朵朵奇向台上的宝座望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沙罗尔和塔派德，接着对伊者观说：“订婚仪式一结束就立刻前往北境别墅，在路上让你弟弟趁机杀掉吉吉特，然后以未婚妻的身份继承合金家族分给他的财产。这就是你的计划？”
“等会儿，等会儿…什么情况？”沙罗尔莫名其妙地看着朵朵奇，“你谁啊…哦，我想起来了，老三带回来的朋友是吧。我说啊，你不请自来跟着老三到我们家待了这么久，现在还在订婚仪式上捣乱，你要干什么啊？”
朵朵奇没有理他，继续对伊者观说：“你也是大家族的小姐，应该不缺钱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弟弟？”吉吉特难以置信地看着伊者观，“伊者小姐…你不是说，你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啊…是啊……”伊者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不知道朵朵奇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是通过她的考验了吗？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订婚仪式……难道说，是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吗？”她对朵朵奇说，“朵朵奇，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你要编一个这样的故事来诬陷我？就算你不喜欢我，至少也要看在吉吉特的份上，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破坏他向往的生活？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让他得到自由，不想让他幸福？”
朵朵奇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但她还是尽量用冷静的语气对众人说：“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见见他不就明白了吗？”她转身朝门口大喊道，“希，走近一点！”
众人这才注意到，刚刚跟着朵朵奇闯进来的还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门口。
看着拥有和自己相同发色的男孩直直的朝自己走来，伊者观变得慌乱起来，小声喃喃道：“他怎么会……？”
“这就是伊者观的双胞胎弟弟——伊者希。”朵朵奇把伊者希拉到台阶前，对伊者观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沙罗尔看了看伊者观，又看了看伊者希，“好像真是双胞胎啊，脸长得一模一样。”
“小观，这是真的吗？”合金夫人皱着眉问。伊者观刚想辩解，伊者希却走上前点了点头。
“你！”伊者观恼羞成怒，冲他大声吼道：“这怎么可能！你竟然出卖我！”“你说他出卖你，那你又如何呢？”朵朵奇将伊者希拽到身后，挡在他前面，“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让自己的弟弟去背负杀人的罪名，你就没有出卖他吗？”
“呵，你以为我是想要那些财产吗？我可是在帮他啊。”伊者观冷笑一声。吉吉特震惊地看着她：“伊者小姐…怎么会这样……”他缓缓后退两步，“我还以为你是很善良的，以为我们很像……”
“不解我为什么做这样的事？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发布了不属于自己意愿的征婚令呢？不就是为了博取家族的关注吗！”伊者观瞪了他一眼，“你口口声声说这样做是为了获得自由的生活，但从你接受他们的安排开始，你就不自由了！逆来顺受得到的自由才不是真正的自由，你难道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不是的吧，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吧！你就是个懦夫，不敢面对自己真实愿望的胆小鬼！打着想要自由的幌子，其实就是为了你那可笑的家族责任感！你只是想得到家族的关注和认可！”
伊者观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一反平时表现出的温和，几近愤怒地大声嚷着。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可是，你知道所有人都在关注你、所有人都把期待寄托于你是什么感受吗？那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美好！”
伊者观环视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