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拽住她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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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红灯前, 周鸣初这才问了句:“约在哪里?”
文禾被他弄得胸闷气短,也不知动到哪根筋:“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找个路口让我下。”
黄灯跳绿, 周鸣初继续往前开。
眼看是他自己家的方向, 文禾有点急, 珠江新城又堵车又不好打车,她一时眼睛发热脑子冒火:“停车, 我要下去!”如果泼辣些, 大概会尖叫着抢他方向盘, 在被逼得声音都发急的时候,吕晓诗打电话问到哪了。
“我们接近那儿呢,就等你呢。”
“好, 我马上来。”
讲完电话, 文禾迅速冷静下来, 跟周鸣初报了餐厅地址。
起初周鸣初还是像聋了一样, 但走出这一段,他终于调转车头。
到吃饭的地方, 吕晓诗都惊了:“怎么把你们老总弄来了?”
文禾差不多调整好心态,冲她笑笑:“刚好同路, 就来了。”
客户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被重视,连忙和周鸣初打招呼寒暄。周鸣初跟他握手,说刚刚开了长途车,喝不了酒。
这有什么要紧的,客户说:“不喝酒好, 我也不能喝,最近犯痛风。”又问文禾:“文小姐手怎么了?”
“不小心扭伤的。”
“哟这大过年的,不严重吧?”
文禾微微笑着说:“不严重。”只是她伤的是右手, 帮忙倒个茶都不方便,但好在之前跟客户聊过那么几回,见面坐下来还是很有话题,不至于冷场。
不久聊起DC的事,客户还是气得不行,周鸣初说:“应该是分事业部的原因,那几年诊断线刚好换人管,团队内斗,不可能不影响渠道。”
客户听他似乎对DC很了解,周鸣初平静地说了句:“我在DC待过。”
文禾看了他一眼,吕晓诗凑过来说:“你们老总人挺好,也没什么架子。”起码没想象中的那么有架子,像她们这种小代理,一般也就跟大厂家主管经理什么的接触,很少有机会见到销售总。
文禾低头吃菜,其实周鸣初不喝酒,或许就是小代理不值得他喝。
但饭局还是融洽的,客户在情绪上跟周鸣初很聊得来,除了谈产品,也听周鸣初讲到河北的院线市场,标区竞品之类的,交谈中有点互通有无的意思。
但也因为周鸣初去了,客户可能感受到压力还是什么,讲业务时有一些刻意的夸大,连文禾都听出水分,略带紧张地看了眼周鸣初。
好在周鸣初神色不苟,语气平平。
聊差不多的时候文禾去买单,这间会所消费比较高,她只能开花呗去付。
吕晓诗跟过来,在收银台摸了点小零食,文禾问她:“你怎么不回老家过年?”
“要工作啊。”
“过年不是放假吗?”
“医院不放假啊。”
文禾没想到她这么勤快:“那,有收获吗?”
“有。”吕晓诗冲她眨眼:“找了个医生男朋友,算吗?”
“哪个医院的?”文禾也八卦了一下。
吕晓诗说:“南济的。”
就是梁昆廷那个医院,也是她当时被赶的医院,文禾问多几句,得知吕晓诗男友是一位骨科医生,而且两个人才认识一个多星期就确定了关系。
文禾一时惊讶:“好快。”
“这就叫快,那一夜情怎么说?”高档会所连前台的小零食都格外好吃,吕晓诗吃完一颗糖又去拿,她边开包装边跟文禾打探:“你呢?”
“我什么?”文禾扫码填开票信息,毕竟签完单以后还要报销,她仔仔细细检查发\票抬头,弄完,看吕晓诗表情有些古怪。
“你跟你们老总……嗯?”
她语气暧昧,文禾却被她问得一懵:“什么?”
吕晓诗撑着脑袋笑,不管是刚见面还是吃饭那会,都在他们两个之间感受到一点别别扭扭的气氛。她看看文禾,再想想周鸣初那张英挺的脸:“你两个挺配的,男俊女靓,又都有这么高。”还比划了一下。
“没有,你想多了。”文禾这么说,吕晓诗却不信:“要没什么,他从安徽把你带回来,还出面替你谈单?”
文禾怔了下,很快把发\票收好:“是我要坐他的车,当时买不到票,只能搭顺风车。”
“就你们俩啊?”吕晓诗使劲打量她。
文禾摇摇头:“两辆车,周总表弟也在我们车上。”
面对八卦,最好的应对方式是镇定。
但在走廊被窗户的风一吹,脑袋乱糟糟的。
文禾在想为什么吕晓诗会误会,问题应该确实有的,比如周鸣初,本身他的训斥就很像带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情绪,她被踩得难受,被激得跟他较劲,就更令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和别扭。
文禾决定以后不能再这样,不管他说什么,她能忍就忍。
广州温度高,哪怕脱得只剩一件毛衣都热,文禾用手扇了扇脸,想着等下回家要先洗个澡。饭局结束她起身拿包,一柄餐刀从巾布滑下来,转身之际,看见周鸣初握住刀把放回去,又拿纸巾抹了一下手,起身出去。
合作谈成,客户临走时还邀请周鸣初有空去河北,周鸣初点头应了,等两边分开,却淡淡评价一句:“院线做这么久,大三甲还进不去,规模上很难有突破。”
他说这样的话,等于在兴头上给人泼了一盆冷水,文禾心里清楚,知道他还是觉得这种代理没必要签,但她不敢搭话,既怕他说得更难听,更怕他改变主意不给她签,所以回家路上都尽量安静,只是在家楼下指了指路。
夜市已经被清走一部分,车子顺利开到房东车位,文禾到后备箱拿了行李,腋下夹着羽绒服,左手提着行李箱,对周鸣初道谢:“谢谢周总,您路上慢点开。”
周鸣初没下车,甚至没等她转身就开始倒车。巷子窄,他两把倒出去,路都开出一段了,发现车上有条围巾,是文禾落下来的。
他看着这条围巾,不清不楚地皱了下眉,既像看见什么麻烦,又像发现什么反感的东西。
凌晨车道松,快到家的时候碰上个红灯,周鸣初拿过围巾,摸上去是柔软的绒感,和一点护手霜的味道。
太顽钝的人是教不化的,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