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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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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之内的人无一不愕然傻眼,喻凛挑了针对方幼眠的喻初出来教训,问及她是谁,这算是侧面承认方幼眠的身份了么?

他竟然生出了回护方幼眠的意思?

可之前他对方幼眠还是很厌倦的,见她总是面色不喜,这是刮的什么风,把这尊大佛刮回家了不说,还把风向吹朝了方幼眠那边。

方幼眠也对男人的三言两语感到惊诧,她睫羽微抬。

再次撞到了男人余光扫过来的视线,他看着她。

方氏脸色带着少见的迷惑,她当真是在这个家中孤立无援惯了,没有人帮她说话辩解。

故而面对他露出来的回护,感觉到新奇,诧异,不解。

她又很快挪开了眼睛,垂着她的小脸。

看着妻子恬静柔顺的模样,想到方才她露出的神情,喻凛心绪微微复杂。

“......”

方幼眠是想不明白,自打她进了喻家的大门,除了老太太和喻将军之外,再没有谁对她有善意了,长辈个个威压,即便是说些好听的场面话,里面也暗藏算计,平辈小辈更是如此。

要说哪个小辈最没有礼貌,当属喻初。

她的正经小姑子。

喻初不仅从来没有叫过方幼眠一声嫂嫂,还总是态度轻蔑常常出言讥讽她,跟崔氏一样,把她当下人呼来喝去,毫无一点尊敬可言。

“哥哥当你这些年学的礼节全都混玩忘记了。”喻凛目光中的冷色不减,看着喻初又来了那么一句。

喻初咬着牙,不敢跟他反驳,又往崔氏的身后躲了过去。

喻凛再次启唇之时,方幼眠的余光又悄悄放到他的身上,男人的侧脸线条硬朗清晰,眉宇冷凝,与她方才所触及他眸中的温和有些不同。

这就是他平日的样子,清冷当中带着叫人不敢接近的孤傲。

喻初不说话,捏着崔氏的衣襟。

喻凛照旧是在看着她。

为了维护女儿,崔氏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凛哥儿何必这样为了方氏凶你妹妹。”点他分清里外。

“儿子不过就事论事。”他不接茬。

“小妹目无尊长,出言不逊,母亲觉得不敢教训一二?”他对上崔氏,眸色没有缓和,话听着也不像是反驳,更像是质问。

崔氏噎了一息,而后道,“你小妹年岁还小,纵然有什么错,好生教导就是了,何必疾言厉色,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你就是这样做兄长的?”

“年岁?”喻凛低声笑,“儿的妻子似乎跟小妹平岁,她却没有这样的娇蛮。”

崔氏要再开口,说两者怎么混为一谈,毕竟方幼眠已为人妇,喻初还是闺中小姐。

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呢,喻凛未卜先知,径直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的语气十分淡,“小妹尚且没有许配,在家中必要好好规训,否则以她眼下的言行,出了阁可怎么得了,儿明白母亲重规矩礼仪,眼里

揉不得沙子,妹妹这样口无遮拦,日后难道就不会带累了家族?要知道祸从口出。”

崔氏,“......”这是把她的路都给堵死了。

喻初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死死攥着手心,抿着唇。

听到妻子,两个字,二房还有什么不明白,喻凛的确是当中承认了方幼眠的身份。

他就是在维护她。

可不是维护,都跟崔氏对上了,那是他的母亲。

意识到不妙,二房的人想要趁机开溜,谁知门口有喻凛旁的随从在守着,伸手将门给拦住了。

喻凛侧身,笑,“事情还没有完,婶婶和叔叔走什么呢?”

二房两口子搓着手尴尬笑着,“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不好在这坐着了。”

“哦?”喻凛语调微扬,“若是我没有记错,方才婶婶不是说都是一家人,自然要相互看顾些?”

二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拼命找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喻凛只是看着,他手下的人便懂了,把二房的人给“请”进来坐好,随从就站在二房的身侧,看似伺候,实为威压。

此外,千岭拿了新的圈椅来,放在前面的位置,恭敬轻声请方幼眠过去坐。

她沉默跟着过去了,坐下。

厅内一派寂静。

雯歌和马夫也被喻凛抬手叫了起来,然后喻家的账房先生进来了,手里抱着册子,似乎是账目。

二房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是什么,喻凛还是要查账吗?

可下一息看到了账面上的大字,二房冷汗连连,这、这的确是账目,却不是长房的账目,而是二房的账啊!

二房实在坐不住了,在管家翻开之前,她逼问,“凛哥儿这是什么意思?”

喻凛转过来,“婶婶眼明心亮,如何不明白我的意思?”

“人证物证都是婶婶带来的,虽说丫鬟是玉棠阁的人,可马夫和这堆包袱却说不清。”

“怎么说不清?”二房急眼,“家书上的笔迹和你媳妇方氏落笔的字一模一样,那些吃食和物件都是她的,那衣衫是她的针线。”

方幼眠嫁进来的时候,给喻家几房的长辈都做过绣品,东西名贵暂且不论,几房的人看不上,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针线做得很好,针脚细密,纹样栩栩如生。

“字迹的确可以看得出来是她所写,其余的东西姑且也算,可这堆银钱又是如何证明,是她所带?”

这番话反过来的意思,便是说钱是谁带来的,说不准呢。

要想翻账,自己手上好歹要干净。

“你....”二房没想到喻凛这样巧言令色。

喻凛唇边勾起淡笑,虽说是笑了,可他向来面色寡淡,笑还不如笑,容色昳丽掩盖,只让人觉得害怕。

“查。”他一个字落下。

管事的立马就翻阅账目了。

二房想要阻止找不到借口,又不好上手去抢,到底有失身份。

因为人多,二房的账目即便是繁琐,也很快弄干净了。

账目上表明,二房前几日划账,说是京郊庄子上要购新田,连着几日动用了几笔数额比较大的银子,总数额加起来,正与方幼眠包袱里被归置到另一边的大额银票数目对得上。

管事的人道,“钱已经拨给了二夫人,但还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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