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我已经退休了
“是这样,路上遇到一个小女孩差点从桥上摔下来,离得远着急了一些。不过她妈妈的身手是真的好。”
——其实根本不用他去救。
那位夫人的身手怎么说呢,连松田看了都震惊。
“谢谢你的好意。”
禅院晓从影子里取出一瓶色泽诡异的绿色药剂递给松田阵平。既然是零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更何况他还好心为我推荐精神科医生!
禅院晓:松田是好人!他给我推荐精神科医生耶!
松田阵平:“?”
这东西看起来是能喝的吗?你要给我喝这个东西是吗?而且这是突然从哪里取出来的瓶子?我为什么完全没看清啊!
“啊……谢谢。”
松田阵平郑重其事地接过绿色药剂,当场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零,这是绷带对吧,借我用一下。”
——完全不敢喝啊。先糊弄过去再说。
降谷零:“……”不是,松田你怎么看出来这黑漆漆一团是绷带的。
这还真的是绷带。
“乱步,我从东京回来之后,其实第一时间就在找你的,但是那一年,我在下雨天用[雨御前]砍树被雷劈了,穿越到了千年前的平安时代。”
松田阵平:“?!!”
他反手将劳埃德·福杰医生的电话号码给了禅院晓。
兄弟你这病得不轻啊。
江户川乱步则对此深信不疑,唯有感慨:“啊,晓你不仅用镰刀砍树,还用你母亲的遗物砍树吗。”
降谷零:“晓你是有多爱砍树啊……”
忽然之间,他们的头顶传来一道高调的嗓音:“我还见过他用boss给的手术刀砍树呢——”
降谷零、乱步、禅院晓、松田阵平四人抬头往上看,只见一架直升机在半空之中盘旋。
中原中也舱门大开,直接跳了下来。
降谷零、松田阵平:?!!
他们甚至想去接一下中原中也,阻止他如此离谱的自杀行为。
烟尘散去,中原中也走过来。
——?!!
还活着,完全没事?!
中原中也径直走向禅院晓:“枉我这么担心你,他们都是谁啊?跟我走——”
禅院晓:被中原中也拖着走.jpg
“也对,我要做的事情,都完成了。”
禅院晓一副清瘦单薄的身体在被拖走的路上摇摇晃晃,给乱步和零他们,比出一个似乎是“再见”的手势。
“松田,你那位精神科医生的电话号码还有吗?”
降谷零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空气,不得不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出现了某种幻觉。难道儿时的玩伴是他的想象吗?
松田阵平也迟滞住了。他拿起手里的那瓶绿色药剂,放在眼前端详了又端详。
只有江户川乱步对着天空大喊:“中原中也你给我回来!把晓给我放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
高空之上,禅院晓坐在直升机内,看着窗外。
“跟我去仙台出差!”
中原中也一想到那些“遗物”,就有些没好气。本来就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到一半被首领紧急叫回组织了。
“中也,我已经退休了。”
禅院晓一副淡然的模样,好像在陈述一个很正常的事实。他目光依然看向窗外,在底下是一片田野。
“我都没允许。”
“不算。”
“……”
“谢谢你,中也。”
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之中,禅院晓忽然一脚踹开舱门,从风声呼啸的高空之上跳了下去。
正在开飞机的中也:?
不是,我带你飞这么高,不是让你从这里跳下去的。重力使也直接弃了直升机跳下去,用重力操纵跟上了禅院晓的速度。
揽着腰,两人降落在地面上。
直升机则坠毁在田野里。
“……”
“……”
安静,安静。
两人在一片农作物之中对视,各自都察觉到,自己似乎做了对方不太喜欢、违背对方意愿的事情。
当一个人做好决定,作为他的友人,似乎不应该极力阻止。
当一个人极力挽留自己,作为他的友人,似乎不应该离开。
“抱歉。”
“抱歉。”
就在禅院晓与中原中也准备继续沉默对视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脆而略显天真稚嫩的声音。
“请问这是你们掉的东西吗?”
只见田野之间一名戴着草帽的小孩,单手举起那架坠毁的直升机问。
禅院晓:“○_○”
中原中也:“○_○”
是我们“掉”的东西没错,但是你随便一个村庄里的小孩,顺手举起一架直升机真的合理吗。
宫泽贤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