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拿出来,更多的是心如死灰,多拉一个人下水是一个吧。
因此她的证词中,也没有丝毫为钟妃开脱的意思,甚至隐隐约约带着钟妃一开始就知道此事,还特意来规劝过她的含义。
至于原本打算羞辱陆云缨的那个装着忍冬罪证的荷包,则是被放在匣子中,匣子外贴着封条。
见状,陆云缨又笑了。
钟妃真是的,总是这么不干脆,使手段也这么含含糊糊的,让人一眼看穿,又觉得好笑。
这件事是太后吩咐钟妃去做的,陆云缨上次去见钟妃,是作为苦主督促钟妃尽快“办案”,就算有点以势压人的意思,却也在常理之中。
但钟妃却将自己得到的罪证和曲妃的口供全都拿到了陆云缨这里,其中甚至包括曲妃暗中指责钟妃也知情的部分,要知道陆云缨虽然是苦主,却没有任何执法权的啊,这件事从头到尾太后也没有交给她的打算。
若她真把自己当盘菜看了这曲妃口供,又不知礼的打开匣子,翻看俞贵妃的罪证,打上门去讨公道,再给钟妃没脸,太后那怕是就有意见了。
毕竟这是板上钉钉的越俎代庖。
所以.....
“将东西送到太后那边去吧。”
“娘娘,这......”
“这件事,本就是太后让钟妃娘娘督查的,咱们知道结果就成,断案和之后的处罚,还要看太后娘娘安排。”
瞬间雪梨就懂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的确如此,那奴婢这就去慈宁宫一趟?”
“去吧,就说钟妃娘娘对本宫心怀愧疚,这才特意将结果通知,哪想到身边的大宫女实诚,连罪证都拿过来了,本宫人微言轻,资历浅薄,此事自然还是要太后公断才好。”
“是!”
听陆云缨这般说,雪梨越发放心了。
瞧,这边是跟了一个脑子清明的主子的好处,她们当差的宫女都轻松许多。
至于雨朵,她不清楚其中内情,最近又忙于治疗疫病宫人,还真没再陆云缨身边久呆,因此对于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见雪梨兴冲冲走了,她还有点愣,而后便是欣慰。
就算她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雪梨对自家娘娘怕是心悦诚服的,而那些宫人崇拜,信任她家娘娘,雨朵不单单是觉得那些人有眼光,还为陆云缨拥有这般让人追随信任的人格魅力而高兴。
雪梨将东西送过去后,太后那般并没有说什么,只让苏嬷嬷传了句她知道了。
不过不管是陆云缨还是雪梨,面对这句简单的话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本就是应当做的,太后不动声色才正常,就是
钟妃,瞧她们反应这般快,气的又叫了回太医。
不过第二日,又出现了第二个需要叫太医的人——太后。
更让人惊呆的是太后叫太医的理由——太后中毒了,毒物来源也十分好找,曲妃的罪证,亦或者是俞贵妃的罪证,忍冬的罪证,那个贴着封条,陆云缨没有打开的荷包。
如此大事,陆云缨自然要来侍疾,亦或者说请罪。
好在她如今势大,是第一个得到消息,也是第一个赶到慈宁宫的人。
撇了眼太监托盘中眼熟的荷包,陆云缨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看到太后手上皮肤大块脱落,甚至脸上也有红痕,而后向太医开口道:
“这是什么毒物?又该如何治疗?怎么如此恶毒?”
她的这三个问题,让太医一时半会也不好回答。
倒不是不知道,而是太后在场,他们的确很难说出口。
此毒物名为落霞醉,名字好听,实际上却再恶毒不过,是专门损毁女子容颜的药物。
此物无色无味,沾上一点第二日便皮肤脱落,产生再也无法消除的红色瘢痕。
这红色瘢痕仿佛落日云霞,又仿佛美人醉酒后脸上的红晕,故有此名。
前朝有不少宫妃被此物毁了容,其中有位被毁容的妃子当时很受前朝某位皇帝的宠爱,于是皇帝大怒,下令彻底销毁此药,因而此物便渐渐销声匿迹了。
到了现在的大临,基本上没什么人听说过,所以诊断出是此物的时候,太医也很惊讶错愕。
另外便是他们不敢说的一点了,这东西沾上了,就是消掉一层皮肉,伤口好愈合,但被腐蚀掉的皮肉如何又能随意长回来呢?长回来了,又怎么可能和曾经一模一样,不留半点痕迹?
所以此物恶毒的点便在这里了,太后病容易好,解药更是容易配,甚至不接触那毒物,自然也能好起来,但想要恢复从前的容貌皮肤,却不可能了。
即便太后年纪大了,可也是个女子,是女子便难免对容貌十分在意,如今毁容了,虽然大半都在手上,却也难保不会发怒,因此他们又怎么敢开口?
太医吞吞吐吐,看的人越发心急。
与此同时,便有人来报,钟妃娘娘也沾染了此毒,手上一大块皮肉被腐蚀掉,如今已然晕厥了过去。
听闻此消息的时候,太后眼中闪过一片阴翳,显然钟妃如此,她的怒气也没有丝毫减少。
这些太医的小把戏,她都看在眼里,几十年来,虽不说懂个十成十,但十之七八还是有的。
她怕是好不了了,钟妃可能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才晕厥过去了。
她年纪大了,对容貌没有曾经那般看中,可遇到此事依旧心情不悦,更何况正当年的钟妃,倒是陆云缨......曲妃、钟妃、陆云缨以及她,仿佛只有陆云缨避过去了。
是真运气好,还是知道什么,故意......
不等太后想完,陆云缨先一步就已经想到了这里,登时面色
煞白,眼眶含泪。
“是曲妃吗?她想要报复臣妾?”
“是了,上次去曲妃宫中,她便想让臣妾捡起这个荷包。”
她看向托盘上的荷包,眼泪落了下来。
雪梨和陆云缨相处久了,打配合也打出默契来,跟着也跪下垂泪,开口道:
“的确是此物,难道当时曲妃娘娘便有心算计娘娘亲手捡拾荷包,说与宫中疫病有关......”
“是臣妾的错,若是当时上了当,如今太后娘娘便不会遭受此等事了。”
“不,要是昨天臣妾多留一个心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