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脸皮要厚
明曦初来端王府,上无婆婆掣肘,下无妯娌烦心,首先就要先理顺王府的事情。
萧沐宸临时有事出府,她正好得空做这些事情。
有了房嬷嬷在,王府内外院的事情,她很快就掌握得差不多,王府的差事房嬷嬷安排很妥当,她也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一切照旧。
这样一来,也等于是给了房嬷嬷最大的脸面,房嬷嬷岂能不高兴。
李妈妈带着茜草跟降香,先把王妃的嫁妆理好入库,将账册送来,明曦把自己的嫁妆册子跟王府的账册放到一起。
房嬷嬷看了一眼,本想要提醒一句,后又想王妃又不是不懂这些,她放在一起,这就是把王府真的当自己的事情了。
这可是好事。
“王妃,晚上想要吃什么?我去膳房说一声。”房嬷嬷笑着问道。
明曦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随口问了一句,“王爷还未回来吗?”
房嬷嬷摇摇头。
明曦微微点头,“让厨房原来的厨子做几道王爷爱吃的菜,再让我带来的厨子做两道江城的菜就成。”
房嬷嬷立刻出去传话。
明曦将王府的账目大略看了一遍,能看得出房嬷嬷是个管家好手,里里外外不管是账目还是人事都管得井井有条。
难怪淑妃娘娘这么看重她。
她让李妈妈把账册都收进内室,看着茜草又说道:“我记得还有一罐养荣丸,你回头给房嬷嬷送去。”
茜草记下,随即笑道:“王妃,房嬷嬷待我们也好,王府的规矩也是认真提点我们的。”
明曦点头,“你们要记着房嬷嬷的好。”
“那是自然。”茜草笑道,“王妃,这屋子里的摆设还要换吗?不然摆一些您在闺中常用的,这样用着也顺手。”
明曦摇摇头,“不用。”
入乡随俗嘛。
萧沐宸待她好,她也不想让他平日的生活习惯上过于迁就她。
她摆摆手让丫头们都下去,自己靠在软枕上,这会儿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放松下来。
这一天一直绷着筋,一口气也不敢泄,即便是淑妃娘娘待她极好,她在淑妃面前也是十分谨慎的。
前世高国公府那十年,到底是在她心里留了印记。
她又想着淑妃待她这么好,她该如何回报她?
仔细一想,其实她能为淑妃做的太少了,而且一个在宫里,一个在王府,就算是想要尽儿媳妇的孝心,也没那么多机会给她。
淑妃的事情不急,她们是婆媳,不出意外会相处很久,她以后会认真孝敬尊重淑妃。
眼下还有一桩事情,那就是白时溪。
今日瞧着白时溪的样子不太对劲,但是又仿佛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她没有生育过,也不知道怀孕是什么感觉,但是她见过其他有孕的妇人,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白时溪的面色不是很好,也不是说不过去。
但是跟豫王妃比起来呢?
豫王妃这一胎也不是很平顺,但是今日在坤德宫见她面色比白时溪却要好很多。
她怀疑白时溪在东宫只怕是不仅不过的不顺心,怕是还有其他的烦心事。
只有心事压在心头,才会令人神思不展,心怀忧虑,故而身体便会差很多。
这种滋味她是知道的。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段明曦猛不丁地听到萧沐宸的声音,抬起头看向他,愣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你回来了?”
萧沐宸看着她神色不是很好的样子,靠着她坐下,伸手环住她的腰,“你这是怎么了?今日累到了?”
段明曦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一时间身体不由一僵,迟疑着自己是推开他还是由着他。
还不等她想明白,萧沐宸就拉着她一起半靠着软枕半躺在软榻上,柔声说道:“若是累了,你便去休息,也不用刻意等我。”
听到这话,段明曦想要推开她的心思就搁置了,靠在他身边,虽然还很陌生,不习惯,但是他这句话,却让她心里很是熨帖。
他们会在一起生活至少十年,她得习惯他在身边的日子。
段明曦放软了身子靠在萧沐宸身边,笑着说道:“倒是不累,我就是在想太子妃。”
“太子妃?”萧沐宸察觉到明曦一开始迟疑到没有拒绝他靠近的模样,眉眼都舒展开来,索性把人半抱在怀里。
段明曦:……
错过了最佳拒绝的时机,现在好像更不好推开他了。
她脸上纠结的神色落在萧沐宸眼中,越发觉得有趣。
他发现了,明曦虽然总是很嘴硬,但是她做事却很柔软。
真是越来越喜欢,所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不能要脸皮的,不然哪能美人在手。
她现在不喜欢他怎么了?
本来他们当初订婚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点。
总有一日,她会喜欢他的。
明曦放弃了挣扎,靠在了萧沐宸怀中轻声说道:“我今日看到太子妃脸上敷了厚厚的粉,只有气色不好的人,才会敷这么重的粉遮掩。”
“你怀疑她在东宫过得不好?”
“她本来就过得不好,只是比我预料的怕是更要难过一些。”段明曦皱眉道。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得拿东西去交换。”萧沐宸淡淡的说道。
明曦沉默一下,随即一笑,“你说得对。”
这世上大概只有这一点是公平的,得到一些,也会失去一些,上天不会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你。
“只是,我上次去东宫赴宴,白时溪暗中帮了我一把,不然怕是要麻烦一些。”明曦对萧沐宸道,“我与她虽不算是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心里还是盼着她能过得好。”
萧沐宸就道:“她若是过得很好,你我大概就要不好了。”
嗯?
明曦愣了一下。
随即一下子想明白了,白时溪过得好,那就说明太子好,太子好,萧沐宸自然就不好了。
他们本来就是敌对关系。
明曦扶额,看着萧沐宸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白时溪这个人好,而不是太子妃好。”
“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