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替天行道!
第215章替天行道!
江湖是什么,李源不知道。
其实大部分港九烂仔也不知道。
大部分人入字头,不是为了打打杀杀,恰恰相反,是为了躲避打打杀杀。
最早时,苦力加入“东”字会,小贩及油蔴地艇户加入“全”字号,船坞工人及打字匠加入“联”字号。
后来葛肇煌开堂洪发山,向家成立义安社,再加上老牌的和记,三家鼎立。
各行各业,特别是底层生意人,都愿意交一份钱,保平安。
所以有些堂口号称门下帮众二十万,其实真正能打的,有一万就了不起了。
这一万人里,见过血的,又只有一小部分。
但是,核心圈子的一拨打仔,一定是够狠、够毒、也够血腥的。
更何况娄英还是长子,是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娄振涛居然为了女儿、女婿这么直白的教训长子。
李思还好些,他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看了看父亲,又看向娄晓娥。
这个女婿,真乃当世奇人啊。
儿子是自家人,女儿是外人。
翌日清晨。
说着,想要去接过父亲手里的报纸。
几无一合之敌,大枪枪尖招招点在脖颈、心口,扎之必死。
血洒长街争夺的地盘是酒楼,为了小弟们可以通过泊车赚钱。
娄家就算再开明,没有过分的重男轻女,可对儿子和对女儿仍旧是不同的。
有的甚至直接扎进眼眶,自脑后穿出,下场可怖之极。
娄秀一张脸红的见不得人了,百口难辩。
娄英下楼后,就看到父亲娄振涛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拧腰半旋,手臂和大枪合一,如猛龙出海般,直扎长空!
只是当着姐姐的面,还是很不好意思,训斥道:“快吃你的饭!这是爸爸早上早起辛苦做的,你看哥哥,吃的都好!”
娄秀:“……”
三分钟后,福义兴的坐馆龙头、军师和二路员帅们悉数倒地身亡。
妯娌赵慧差点没笑出声来,但她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大哥一家有如此大的变化。
看到这一幕,他有些莫名其妙。
一道爆喝自楼上传来,一身影手持双刀狂奔而来。
娄英神色变好了不少,想了想,还是笑着问道:“爸爸,小妹的龙虎堂,是不是还有咱们家的股份?”
李源过去打开看了下,全是钞票。
娄英点头道:“码头上只要不故意卡我们的货,不再有烂仔上厂子里捣乱,丢那些死猫死狗的吓人,工厂和公司就能正常运转开,难处就过去了。”
娄振涛闻言面色微变,正要说话,司机兼门房敲门道:“老爷,今天最早的报纸送到了。”
“你不要过来啊!”
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已然凝固,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南华早报》的当头版面。
娄振涛回过神来,叹息一声道:“留下一半做家用,剩下的,你先拿去公司先作周转吧。”
可惜,这么一滞,就彻底失去冲到跟前,贴近搏杀的机会。
他们贩卖药粉、兜售高利贷、逼良为娼、绑架勒索,世间恶事,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等他翻身上楼那一刻,就见六七个身体肥胖的中老年男人,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埋伏在楼梯口,手里或拿砍刀,或拿手枪。
娄振涛道:“你是当哥哥的,保护妹妹是应有之义,这没什么可说的。阿英,你是家里的长子,是秀秀和晓娥的大哥。长兄如父,你要当好这个大哥。那箱金子原本是分给晓娥和源子的,你大妹也有一份,都是我的儿女,家业自然有她们一份。你大妹的那份你早就用掉了,现在又把晓娥和源子的那份也要了回来。她们愿意给你,是因为你是她们的大哥,遇到难处了,她们愿意帮你一把。这是情分,不是她们欠你的。这个你要记在心里,明白吗?”
刘琴惊讶道:“以后不是分开吃吗?”
要不是儿子大了,娄振涛都想一耳光抽过去,骂一句“猜你妈猜”,他上前几步从娄英手中夺过报纸,待看到头版标题写着:替天行道,百年福义兴毁于一旦!
下面则是很清晰的一张福义兴堂口照片,死尸满地。
见此,娄振涛还是有些欣慰,至少蠢子并非真的愚蠢,只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挫折后,软弱颓废了些,但他仍没有说开此事,而是说道:“打小我就教你,做人要谦逊一些,但不可失了傲骨。这份傲骨,是对外的,不是对内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伟杰都读大学了。多余的话我不再说,你心里应当有数。”
也不枉他小心一场……
昨天李源为何会从天而降,为何会对他儿子李幸说出那样狂妄无知的话,为何那么自大,为何能买得起渣甸山的洋房……
“不要过来啊!”
手中大枪再出,一个纵身杀了过去……
李源又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人不做,想着去当狗呢?
娄英看了父亲一眼,沉吟稍许,道:“爸爸,妹夫带来的那些金条……”
他如今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一个电话打进港府,就让那些社团烂仔们吃不了兜着走。
娄振涛神思不属的“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所以,只能自己动手清理垃圾。
即便港岛的每个角落里都散发着江湖味,但是,那些所谓的风光无限的江湖大佬们,从未有过一天,成为真正的上等人。
此时,福义兴堂口一楼,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娄晓娥和娄秀自不必说,再次吃上熟悉美味的味道,心里激荡难宁。
“砰!”
话没出口,就被娄英训斥道:“闭嘴!”
接下来就是大篇幅的介绍福义兴的历史,最老福义兴的始末,以及昨晚不知被何人挑破堂口,大佬成连同福义兴各二路员帅、香主、军师,甚至连双刀王陈庆文都惨死当场。
伸手拿,居然一下没拿过来,再看娄振涛的手,居然仍是紧紧的握住报纸。
娄振涛没再多说,问道:“福义兴现在也算是覆灭了,公司的难处解决了吗?”
一条大草鱼飞了过去,还带着刚出水的水草腥味,将那个穿着吊带的女人砸倒在地,连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