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
想象中鲜血四溅的场面没有出现,花燃躲闪不及被第一道攻击打中肩膀,第二次攻击却迟迟未至。 守卫动作变得迟缓,最后停下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空茫,脸上细小的伤口微微泛出紫色,在青色胡茬的遮掩下并不显眼。 花燃揉着右肩,感叹自己的右手臂真是多灾多难,刚被打断又受一击。 “清理尸体,小心点别被人发现,再去拿一桶海水过来。”花燃命令道。 守卫愣愣打开大门,把尸体装进乾坤袋,所有人都看着他,心中对花燃的畏惧更甚。 水凇:“你对他做了什么?” “可能他觉得打伤我很抱歉,所以比较听话吧。”花燃张口就来。 岛上的人能收走她身上的乾坤袋,收不走她藏在指甲里的毒,十只指甲全是不同种毒,幸好断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还糊弄得如此明显,水凇生闷气,硬邦邦道:“人类就是阴险,既然你能控制他,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把你放走?” “不行。”花燃摇头。 这种毒还没有强到能让人言听计从的地步,只能命令守卫做一些简单的小事,像是开门放人这种违反守卫原则的事情,只会让他更快清醒。 水凇问:“你能控制他多久?” 花燃诚实回答:“不久,等他把海水拿回来就差不多了,而且只能用一次。” 指甲里的毒就那么一点,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只是习惯身上必须带点东西,紧急时刻说不定有用。 “你要海水做什么?”水凇又问。 这个人类实在奇怪,每一步都在他意料之外,这样难得控制守卫的情况下竟然只要一桶海水,一桶海水能做什么? 花燃:“你很快就知道了。” 守卫扛着一桶海水回来,脸上隐隐闪过挣扎,药性已经撑不住多久。 花燃:“把水泼到海妖身上。” 守卫照做。 眼睁睁看着海水泼到自己身上,水凇脸上满是隐藏不住的惊讶,他安静待着不言不语,想看看花燃还有什么后招。 谁知泼完海水之后,守卫迷迷糊糊地向外走,显然是不再受控。 他有些遗憾,还有点幸灾乐祸,“控制时间已过,现在他不再听你的话,你没办法达成目的了吧?” 花燃:“我的目的已经达成啊。” “什么时候达成……”水凇猛然反应过来,“你让他拿海水就是为了用来泼我?” 是不是有病啊?! 花燃点头,要海水泼水凇是其一,其二是为清理尸体。 “你现在应该没那么难受,看来关于海妖的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传闻中,海妖若是离开海水太久会虚弱,身体出现变化,这种变化对他们而言是折磨且痛苦的,有些人抓到海妖之后会用离水的方式驯化他们。 原先水凇的嘴唇皲裂起皮,头发也干燥枯黄得像地里将死的杂草,被海水一泼,身上的状态有所好转,至少那一头枯草又恢复些许生机。 水凇一时又惊又怒,搞不明白花燃费这些功夫是想验证所谓的传闻真实性,还是真的想让他好受一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燃:“怕你熬不过去死掉,给你浇浇水,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没有!”水凇口是心非,抿紧嘴唇转过身去背对花燃。 她怎么能这么随心所欲地行事,怪不得会被抓! 花燃也不在意,坐在地上靠着铁栅栏闭目养神,今夜一直在跑动和说话,加上肩膀的伤还未处理,她此刻有几分疲倦。 上岛时是黑夜,岛中因阵法的缘故看上去是白昼,被抓住关进牢房之后,天恢复成和岛外一样的夜晚。 她闭着眼睛,感受心脏的位置。 湛尘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没移动过,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眼睛刚刚治好不会又被弄瞎吧,她可没有第二颗聚月珠了。 在胡思乱想中昏昏沉沉睡过去,第二天被叫醒时还有点迷糊,她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抬手将手背贴在额头上,感受到额头微微发热。 生病了……多少年没生过病,竟然在这个时候发起低烧来。 她偏头看一眼右手,或许是岛主人存心要磋磨她,根本没给治疗的药物,手臂的伤没能及时医治开始发炎,灵力又被禁锢无法运转,所以才会发烧。 两个守卫走进牢房分发丹药,一些人乖乖吞下,而有些抵死不吃的人也会被强制灌下去。 花燃选择主动吃下丹药,丹药入口即化,根本没有藏在嘴里的可能,甜蜜的味道从舌尖滑入喉咙。 是药,她体内泛起些许温度,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不少。 吃完丹药,她和另外一个人以及水凇就被守卫带出去,这里的屋子有点绕,守卫左右拐弯好几次都没到达目的地,周围的血腥味倒是越来越浓郁。 路过一间温度极高的屋子,她从门中看去,匆匆间只看见屋里面摆着数个丹炉,每个丹炉前都有修士正在炼丹。 灼热的温度透过屋子向外涌出,热浪滚滚,甜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跟押送的守卫聊天,“你们割血是用来炼丹?” 守卫惊奇地看着她,一笼等死的修士里就没见过这么活泼主动的,他没有回答花燃的问题,冷冰冰地把人推着向前走,很快越过那间丹炉房。 “歪门邪道!丧尽天良!迟早要遭天谴!” 被押送的另外一个人体格还算正常,精神也没有被摧残得太萎靡,此时还能痛骂出声。 同样是被带走水凇则一片漠然,无动于衷地向前走。 他们被带进一间屋子,屋中摆放着一个个洁白的瓷碗,在入口处有一排极其锋利的刀片,从旁边经过能看见刀片上倒映出来的影子。 屋子里出乎意料地干净,也闻不见什么异味,甚至连点灰尘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