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九

第一站，她们来到了小九的酒吧。

她们到的时候是下午，李小九正在收拾自己的酒吧，以便晚上开业。

听到有人进来，李小九转身，挂上职业微笑：“抱歉，我们的酒吧暂时还没有开门哦。如果方便，您可以坐在这里稍等一会。”

哎？等等。这位客人好像有点眼熟。

“小九，是我。”

“乐乐？！”

李小九绕过一个个卡座，急急忙忙赶到门口。

陈乐让她别急，脸上笑眯眯的。陈乐旁边站着一名身姿窈窕的女人，一头卷发扎成马尾，也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好小九，我是……”

“你就是许晴吧！”李小九凑上来，眼神里透露着好奇。许晴被她吓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九。”陈乐的声音阴沉下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小九退后几步。“这毕竟也是你碎碎念几天的女人，我听你说那么多天，真的很好奇。”

而后李小九又埋怨她：“你店长这么漂亮，人又和善，难怪你喜欢。你居然还拒绝人家。”

她拉住许晴的手，对陈乐说：“我要是店长啊，我就拒绝你，让你也体验体验被拒绝的滋味才好呢。”

说着，李小九把许晴引进酒吧里的卡座。

“许晴你先坐，我给你找点好酒喝。”

“别给她找度数太高的。”

“少管我。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李小九话虽然这么说，但许晴的酒呈上来的时候，几乎就是一杯彻头彻尾的柠檬茶。

“许小姐，这你不能怪我。是你家陈乐不让你喝。”

李小九指点着。

“你要怪就得怪她。”

“我酒吧一会开业，你们在这稍坐会，一会酒吧开业了，我就唱歌给你们听。”

李小九又忙着收拾自己的酒吧了。

“陈小姐，不让我喝酒，这事得怪你。”许晴笑眯眯。“你带我来酒吧，却不让我喝酒？”

“我只说让她拿度数低点的，没说……”

“陈小姐，你说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喝。”许晴说着身体靠近坐在旁边的陈乐。

“是不是怕我喝醉呀？”

陈乐耳朵涨得红红的。她没回复，只是垂着头坐着。

许晴瞧她那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她总是很喜欢这样逗弄陈乐。

陈乐真是可爱。

她望着她，想着将来。

也许以后她们会有她们自己的家，养着一只小猫，在夕阳下蜷缩在一条毯子里，电视上放着她们看过很多次的爱情电影，然后在温暖中依偎着睡去。

多么美好。

长出白发的陈乐也会像现在一样可爱。

她微微偏头，欣赏着她的爱人。

她的爱人却会错了意，也微微偏了头，吻了上来。

只是蜻蜓点水，许晴的耳朵却红的要滴出水来。

“干嘛啊，还有别人在呢……”

陈乐只是看她，然后笑出来。

她简直是鬼迷心窍。

陈乐就是个坏心眼子。

陈乐一点都不可爱。

好吧，其实有一点点。

酒吧很快开业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声喧闹。

“老板，今天唱歌吗？”

“人还没来全呢。”

……

过了一阵，李小九登上了酒吧小小的舞台。

她跨着一把吉他，调试了话筒，然后对着台下微笑。

“今天，我的酒吧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我呢，今天勉强为她献唱一首。”

她望着台下的一个卡座。陈乐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肤色苍白，带着毛线帽子的女孩子坐在座位上，旁边还坐着一个男孩子，似乎是她的男朋友。

女孩子听了李小九说的话，莞尔一笑。

“那我唱啦。”

底下的人似乎等不及了，吆喝着要李小九快唱。

人声喧闹，小九没有理会。

女孩子温柔的笑，声音很轻很轻。

“唱吧。”

李小九于是拨动了琴弦。

吉他声下，李小九扬声唱着，目光却不转移，只是望着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笑目盈盈，看着李小九。

她似乎没有在欣赏音乐，只是在欣赏李小九。

“热烈的鲜活的他啊那也曾是我。”

“那些用力泪流用力奔跑的时刻。”

“那些大雨滂沱那些烈日拼搏。”

“我记得。”

琴声停下来，歌声停下来，仍旧人声鼎沸。

有人鼓掌，有人欢呼，有人举杯畅饮。

卡座里的女孩子仍旧笑着，用骨瘦如柴的手给李小九鼓掌。

李小九望着她。

话筒里再次传来李小九的声音。

“这首歌，唱给我的搭档元洛。”

“希望她能万事顺意，长命百岁。”

她的尾音是颤的。似乎是快要压抑不住情绪，李小九快步下台。

酒吧的音响里再次响起音乐。

“小九。”卡座里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在叫她。

李小九向柜台进发的脚步一顿，回过头，走向元洛的卡座。

元洛拉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她的男朋友从身边拿起一个琴包，递过来。

李小九站起来，似乎有些激动了。

元洛还是拉着她的手，仰头望着她，眼泪簌簌往下掉。

李小九最后低着头坐下来，一声不吭的接过琴包，把它安置在自己身边。

元洛于是挂着眼泪笑起来。

李小九抬起手来，紧紧的抱住元洛。

又坐了一阵，他们三个起身。元洛坐上轮椅，她男朋友推着她，李小九在旁边走着，将他们送到门口。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李小九才回来。

“小九？”

陈乐叫她。

“你们先坐着。”李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