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格兰芬多的级长是莉莉和卢平,我上辈子就知道了。
我对做级长这种事没啥执念,因为我知道我不适合做管纪律的,毕竟我就是喜欢带头违反纪律的人,让我管理别人会特别没有说服力。
嗯……这么一来,好像卢平就更没说服力了!
直到太阳落山,莉莉才回到车厢里。她抱歉地告诉我她刚才是去开会和巡逻了,我表示理解,然后给她塞小零食吃。
暗下来的天色中,我们吃吃吃吃,和以往没什么分别地分享比比多味豆,留着肚子等晚宴,漫无边际地随便聊天。
只是我觉得车厢一下子变得很空。
换好校服,列车到站了。我们两个挽着手走下车,在海格招呼一年级生的大嗓门儿中走向夜骐马车。
昏暗的小路上,我隐约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我扭头望过去,但那个黑发的人影一闪而过,似乎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我将混沌的失望塞进心底,装作若无其事地挑了一辆马车:“就这个吧?”
莉莉没说什么,我们一起爬进马车,然后和后钻进来的两个赫奇帕奇打了个招呼。一路颠簸中,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窗外霍格沃茨城堡的剪影发呆。
穿过庭院,我们从正门进入礼堂。
教授们已经在教师席上等待着我们,我看到了邓布利多,他白花花的胡子和长发在此时尤其醒目。
看到他以后,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就像是看到了万能的圣杯,永远可以将问题解决的神奇海螺。
尽管我知道这对邓布利多并不公平,可我还是想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快把伏地魔解决掉吧……拜托拜托。
我和莉莉在格兰芬多长桌边落座。我挑选了一个能看到斯莱特林长桌的位置,三心二意地和陆续到齐的同学们寒暄。
詹姆就是在这个时候和小天狼星一起挤过来的。
“嗨,莉莉!”
他一屁股坐到我们对面,头发乱得跟刚从台风眼钻出来似的,看到莉莉之后他眼镜后面的眼睛都笑没了,看起来特别傻呵呵:“听说你成级长了? ”
莉莉环抱双臂,语气冷淡地回答:“没错,波特。所以你最好把尾巴夹紧一点儿,别让我抓到你违法乱纪。 ”
詹姆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擦擦鼻子:“哦,这没啥,我的尾巴很短,夹不起来。”
我“噗”地笑了出声。
鹿的尾巴确实短!
“什么?”莉莉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詹姆笑嘻嘻地敷衍:“没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
小天狼星单手支在桌上,用手掌托着脑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着我们拌嘴。
长开之后的小天狼星看起来也更帅了,并不是因为五官有改变,而是因为他身上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气质,就像是诗人一样,有些神秘。
我怀疑这是因为他整个暑假都在和布莱克家吵架。
“行啦,少说点吧,尖头叉子。”小天狼星懒洋洋道,“你尾巴短的事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我瞄他一眼,寻思大脚板的尾巴应该挺长。
“好久不见,伊芙琳。”小天狼星看向我,“暑假你都干什么了?”
“在家躺着。”我敷衍地说出事实。
小天狼星看起来好像并不很相信:“真的?”
我平静地否认:“假的。其实我去南极徒步了,路上还组织了一场南极洲杯足球赛,中国队和企鹅队争夺最后一个出线名额,你猜谁赢了?”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他的眼睛闪烁起感兴趣的光:“企鹅队赢了?”
我“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连你也这么不看好国足。”
小天狼星还想再说话,我余光却看到远处斯莱特林长桌边坐下了几个人,里面就有斯内普。很幸运,他的座位和我相对,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我忍不住看向他,在他发现我之前,我又赶紧欲盖弥彰地转头对莉莉胡言乱语地扯开一个话题:“你看过麻瓜的足球世界杯吗?”
莉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也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小时候似乎在报纸上看到过报道,怎么了?”
没怎么,因为这本来就是我随便提起的问题,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事做罢了。
我没认真看分院仪式。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只神经过敏的牧羊犬,始终关注着离开了我保护范围的那一只羊。
我用手掌托着半边脸,用手指遮掩住一只眼睛,也掩盖我视线的方向。
这是一种非常拙劣的方法,18岁之后的成年人基本都不会再使用了。但现在的我外表只有15岁,所以我依旧拥有中学女生的特权,可以用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去尽情观察。
我频频地偷瞄斯莱特林长桌,寻找黑发瘦削的鹰钩鼻少年。
我想看看他究竟和哪些人待在一起,我想知道他选择的新朋友都是谁,我好奇他在斯莱特林时会表现出什么样的面貌,与和我相处时又有什么不同。
我的心里像是点了一团阴燃的火。
分院帽在唱歌,然后分院帽唱完了。我后知后觉地鼓掌,看着麦格教授让新生们一个接一个上前。
有人被分进格兰芬多,我们鼓掌。
有人被分进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鼓掌。
我趁此机会光明正大地看向斯莱特林长桌,我看到斯内普一边鼓掌一边转过头和埃弗里在说些什么,说着说着,斯内普笑了起来,颧骨向上移,唇角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笑完了,他转过头。避无可避地,我对上他的视线,愣怔下,斯内普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显得少许错愕。
我狼狈地立刻把脸扭开。
……啊,呜呜。
胃里在翻腾,我忽然把脸埋进莉莉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细碎的悲鸣。
“怎么了?”莉莉吓了一跳,“你不舒服吗?”
我埋了一个深呼吸的时间,然后重新抬起头。
“没有。”我说,“就是突然想发疯。”
那团阴燃的火越烧越旺,烧得我心烦意乱,我想找个人诉说我的心事,却发现无人可说。
偌大的、热闹的礼堂,我置身于此,却想站起来拔腿就跑。
为了控制情绪,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