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进行时(二十八)
“温将军?”没得到回应,商枝又喊了一声。
温阡彻底回过神来,面色有些怪异,眼里有挣扎闪过,为自己方才的晃神而羞愧。
他在做什么,眼前这位已经是有夫之妇,是宁王殿下的宁王妃,他怎么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嗯。”温阡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朝洞口处张望着,手指不住地往腿上掐,实在是羞愧难当。
“可有好些?”商枝眉头皱着,问得是他身上的伤。
温阡发现自己是躺在她的腿上,不自在地起身,抬手摸向肩膀,摸到了一个活结,扭头看去,能看出包扎的人已经尽力了。
“多谢,已经好多了。”
崖洞里就他们两人,这伤是谁包扎的自然不言而喻。
温阡往一旁艰难地挪动,仰头靠在身后湿润的崖壁上,强迫自己忘掉方才的一幕。
“咕噜咕噜。”有声音钻进耳内,温阡一愣,朝身旁看去,商枝捂着肚子一脸尴尬。
是他疏忽了,竟忘记了王妃已经连着两天滴水未进。
带兵打仗,受伤本就是家常便饭,他早已经习惯,更何况这伤被人如此细心处理,他早已经感受不到多少不适。
温阡没开口,只是默默起身,留下一句:“王妃在此地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
商枝摸不清他的想法,只是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跑。
温阡走到洞口,谨慎地掀开一条藤蔓,从缝隙里打量着外间。
看天色还早,也不知昨日那些人有没有在附近搜寻。
他皱眉看了眼远处幽深的丛林,是隐匿的绝佳地处。
出去还是得出去,一直缩在崖洞里,迟早被困死。
温阡再三叮嘱商枝,终究还是顺着边沿飞身出去。
商枝折腾了这么久,见温阡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总算松了口气,大幅度地活动着已经被压麻的双腿,又伸手敲敲锤锤。
左右温阡没那么快回来,这儿又没有吃的,她也有些困了,干脆扯过衣衫罩住自己,倚着崖壁闭上眼。
身上的伤终究是有影响的,再加上得小心周围人的埋伏,掩盖痕迹,温阡折腾了很久才总算回来。
他回来时,商枝已经彻底熟睡。温阡也不叫醒她,动手捡来些木柴燃了个火堆,支了简易的木架子。
他出去一趟,寻了许久才找到些可以吃的野果,用叶子细心包好给带了回来,其余再没找到。
幸好这崖底是条大河,他捉了两条河鱼,鱼自带腥气极难处理,眼下却只能将就。他对待吃没什么看法,行军途中困难时他树根、蚯蚓都吃过,可……王妃不同。
火堆燃的很旺,烤得人暖洋洋的,商枝被这股暖意熏醒,睁眼就看到温阡正转动着手中的两根木棍,棍上串着两条鱼。
“王妃醒了?”温阡抬眼看她,手指了指她身边的地处,“鱼还没烤好,我摘了些野果,王妃可以先吃点垫垫肚子。”
商枝是真的饿了,顾不得那么多,拿起一个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充盈整个口腔。
她眼睛一亮,这野果子还挺好吃的。
“多谢温将军,你也吃。”商枝吃了一个,见温阡沉默地坐在对面烤鱼,有些不好意思,递了个野果过去。
温阡没说什么,空出一只手接过去,吃了。
野果不多,温阡吃了一个后,说什么也不肯吃了,只说自己不饿,王妃吃便可。
鱼不一会儿就熟了,商枝咬了一口,眉头微皱,这鱼腥味极重,鱼刺又多又细。
温阡看着她:“难吃就放着吧,我再去摘些野果,可好?”
见他说完就要起身,商枝连忙摇头阻止:“不必了,这鱼挺好的。”
这些可是温阡拖着伤找来的,她一个啥也没干的人哪有资格挑三拣四,再者她同温阡毫无关系,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
鱼不算大,且商枝吃的野果全是水分,不抵饱,她实在是饿了,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把鱼吃完了。
这会儿已是六月,天气日渐暖和,可这崖洞却如同寒冬般,冷气逼人。两人凑在火堆前取暖,面面相觑下都有些尴尬。
还是温阡主动找了话题:“王妃可知道绑架你的是何人?”
商枝摇摇头,把她在将军府经历的事说了,是被人敲晕了绑来的,什么都不知晓。
她看着温阡,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还救了她。
温阡垂眸躲开了她探过来的视线,声音有点哑:“我恰巧在此地有事,听到了女子尖叫声便寻了过来,未曾想到是王妃。”
开了这个口,接下来的话便顺利很多,温阡捡着轻巧话的把昨日惊心动魄的事轻描淡写地说给商枝听。
商枝默不作声地听着。
因着皇后的缘故,再加上他的袖手旁观、助纣为虐,商枝其实是厌恶温阡的。
可温阡刚救了自己,还为自己受了伤,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相处,两相矛盾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温阡的这份恩情。
温阡低着头没注意到她的魂不守舍,继续说道:“……那些黑袍人或许还在外间搜查,我们还需在这里躲避几日,委屈王妃了。”
商枝回过神,下意识笑了下:“没什么的,多亏了温将军,我才能逃出来。”
“温禹泽。”
商枝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温阡干咳一声,有点别扭,“王妃不必多礼,叫我温禹泽便好。”
商枝慢半拍地眨了下眼,意识到这个是温阡的表字,她点了点头,再次开口时却避开了称呼,既没有喊温将军,也没有顺从着温阡的话称呼他的表字。
温阡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有心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作罢。
两人在崖洞里待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靠着温阡出去寻野果、捉河鱼,虽条件艰苦了些,倒也没怎么饿着。
三天后,温阡谨慎地在四周再三查探,确认没有活人的气息,才小心翼翼地带着商枝出了崖洞。
站在崖底,商枝下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竟然是待在悬崖间的崖洞里,不由后怕,出了一身冷汗。
温阡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担心那些黑袍人再次寻来,带着商枝一刻不停地寻着出口。
商枝在崖底寻着出路,宁渊在外间几乎要疯魔了,几夜未睡在外奔波着,就是找不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