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镇碑
悬着两只铜铃铛,在冷风里叮叮叮地响,而木牌之上同样写着“贞义卓著”四字。
看着这厚实的木门,想来也算个大户,秦小良气喘吁吁地放下板车,两手丝丝作痛,这一路走来,掌心上已磨出一堆水泡。
她虽然自诩力气大,近点的也送了不少家,可这长途拉车到底比不上男人,回去还得招的帮工的才行。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那大门却支呀一声开了。
一个小个子人看到她车上的碑,立马朝里面叫道:“老爷,碑到啦!”
没一会,那缺了门牙的钱老爷笑颠颠地跑出来,又看了看碑,仔细摸了摸中间的字和四周的莲花纹饰。
“钱老爷,我的刻的碑您放心,觉没有错处。”
那钱老爷拿起手中的文书仔仔细细地对了半天,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你带人先送进院子里去。”
这钱家到底是个大户,开了一旁的侧门让秦小良拉进去。
那个小个子见她一个单薄女子,遂招呼了几个人上前接了碑,挪动着往一边去。
秦小良道了谢,随意抹了抹满脸的汗,便蹲到一旁,自怀中摸出一块干馍来。
这二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秦小良拼尽全力拉了近一个多时辰方道。
那干馍虽然冻得像冰块一般,但秦小良早已饥肠辘辘,也顾不得硌得人牙酸,只是咽下去时如冰刀一般划拉着嗓子。
突然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出现在她嘴边。
秦小良错愕地转头,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见她看来温柔地一笑。
秦小良感激地从她手中接过茶杯,刚一碰到,却被手心里的东西刺的一愣,她呆呆地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生得面容秀丽,一张小巧的红唇如花含苞待放。虽说嘴角含笑,仔细一看却眸色有些凄清。
秦小良方要开口,她却提起裙摆,一扭头走掉了。
秦小良呆在原地紧紧端着那碗茶水。
杯壁暖和地触觉激的她抖了抖,这才发现歇下来后浑身的汗都冷了下来,一时冷风飕飕。
“啊秋!”
“小娘子你这是要风寒了啊?”一旁的小个子男人关心道。
秦小良忙站起来狠狠地跺了跺脚:“确实,我要赶紧回家了,你们老爷呢,将工钱结给我。”
那小个子立马飞奔去领了工钱。
秦小良也不客套,拿起钱二话不说离开了钱家。
埋头走了一会,转头回望,直到门口的两棵大榕树已经看不见了,秦小良这才飞快地张开手。
手心里那张纸条早已经被汗濡湿。
她又警惕地左右看看,发现无人注意,这才打开字条。
“救我出去。”
纸条上四个小字,龙飞凤舞,显然是仓促间写就,此刻已经晕染地有些模糊。她仔仔细细辨认半天,确认是这四个字无疑。
这小纸条便是那个女子在递茶水之时偷偷放入了她的手中。
她当时心中一惊,观那女子神色,虽然温柔含笑,但却透着丝忧愁和急切。
难道是被抢买来的良家女子?
她站在镇中街上,一时有些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