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长生
，“从我胯下钻过去，这个包子就是你的了。”
一旁乞讨村民也都来了兴致，饶有意味的看着这一幕。
徐长生斜眼道：“说话算数？”
吴兴点头，“算数，这大家伙都看着呢，我还会骗你不成？”
“行”
徐长生拿着自己的破碗，一步一步朝着吴兴的胯下爬去。
只听见哎哟一声，吴兴捂着下体，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再看地上，哪还有什么徐长生，早已经跑的老远。
“让我跟你娘爬还差不多！”
话一出口，徐长生赶紧呸呸呸。
这些话是他平日里无事逛荡村子，听到那些下地干活的村民就是这么说的。
今日怎么自己就说出口了呢？
“给我打死这个杂种！”
疼的龇牙咧嘴的吴兴朝着身旁的几个同龄人喊道。
最后怕他们不下死手，更是恶狠狠的保证道：“出了事我担着！”
几名原本面面相觑的狗腿子这才有了底气，死死朝着还未跑远的徐长生追去。
虽然吃的不如他们好，可从小上山涉水的少年，体质远超同龄人。
不到几个呼吸间，身后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踪影。
徐长生大口喘着粗气，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扯了扯嘴角。
“徐小子，又被人追着打了？”
路旁一座用黄泥做成的屋舍下，一个身穿缝缝补补薄衣的瘦小老头抽着旱烟笑呵呵的看着他。
这人生前与收养自己的徐老头有些交情。
可徐老头去世这么多年除了对自己冷嘲热讽可是没有伸出一点援手。
不过想想也是，这家伙为了抽那旱烟都能不吃不喝，就好像这才是那精神食般。
徐长生没好气说道：“关你屁事。”
老头只是讥讽笑了笑，并没有把这小家伙当回事。
他一遍啪嗒着旱烟，褶皱的脸上双眼眯成一条缝盯着少年，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那些外乡人这么稀罕那苓牡？”
徐长生白了他一眼，这个在他很小的时候，徐老头就跟自己讲过。
难不成真把我当傻子了？
老头似乎能看穿徐长生的心思，笑的更加肆意，“你以为你那死去的老爹真就是村子的万事懂了？”
“什么都知道？”
少年的目光开始变的极其不和善，甚至有了一抹冷意。
老头却并不在乎，继续笑问道：“你想不想知道？趁着我今日心情好，可以跟你说道说道。”
“到时候你去村中凉亭，跟那些聚集在那坐吃等死的汉子也好有吹牛的谈资。”
徐长生抬起视线，看向高悬于空的大日，见时候还早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离老头不远的门前木墩上，有些不服气道：“那你说说苓牡除了能让那些老爷延长寿命外，还有别的用处？”
老人一手拿着旱烟，一手负背，并没有着急回答。
他视线不露声色的望向了天幕，唉声叹气。
随后收回目光，盯着徐长生，缓缓开口道：“对于我们凡人而言，别说消化，哪怕食用一点，恐怕都会将自己三魂七魄燃烧的一干二净。”
“并且他们也不敢私自服用。”
“他们需要从世间各地收取这种由灵气凝聚而成的苓牡，上交给朝廷，最后再由朝廷移交到那些人的手上”
徐长生听得眼神呆滞，喃喃道：“那些人？”
“那他们是什么人？”
老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点点头。
面对少年的问题，老人并未直接点破天机，而是指了指明朗天幕，笑而不语。
徐长生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那炽烈刺眼的大日外，并看不到这家伙口中的“那些人”。
老人转身跨过门槛，身形消失之际，淡淡给了少年一个忠告，“你小子待会就别回家了，先去你那后山躲着吧。”
“吴家那小子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你”
徐长生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嘴上说着知道了，可心里却没有把这一茬当回事。
他反倒是觉得今天这老头神神叨叨的，净讲一些他听不懂的言语。
少年双手枕在脑后，哼唱着小曲，悠然自得走上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这里能直通那座茅草屋后。
道路幽静，两边的杂草相互并拢，几乎要遮盖所有光亮。
徐长生倒是不怕，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整个道路都是为他一人铺设的一样。
随着距离家越来越近，似乎耳边的骂骂咧咧声愈发刺耳。
徐长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扒开一处草丛朝远方看去。
不远处数位成年男子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冲进了他那弱不禁风的茅草屋。
里外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徐长生的身影，几人互相耳语了几句，竟然直接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整间茅草屋。
几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徐长生只是看了一会，脸色跟平常并无异样，转身朝着山顶走去。
他很生气，甚至是怨气。
可那又有什么用？
上去和他们打一架？
徐长生敢肯定，自己一定会被打死的。
那还倒不如去山里摘些野果果腹，不至于今晚饥饿过夜
昼夜交替，无尽的黑暗降临。
烧毁的茅草屋后的山顶，却亮起一粒火光。
篝火旁炙烤着被少年以尖头木条贯穿的河鱼，以及一大捧颜色艳丽的野果。
对徐长生来说，这也算是一顿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
他不止一次在山顶过夜，所以这次显得格外从容。
十月入秋，寒意浓，衣衫单薄的徐长生干脆就站起身，围着篝火跑了起来。
期间望向山下，却发现今晚的村庄烛光，亮了好多。
这可是村子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一幕。
“难不成今年来村子的老爷这么多？”
那一刻，少年低头看了眼塞在破衫下的成堆树叶，无奈一笑。
他不知道那些老爷穿在身上的是什么袍子，只知道在这秋季，甚至是入冬，肯定都无比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