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境
冷无比。
“拿鸡毛当令箭，用你们人间言语来说，是不是能说成狗仗人势？”不等老人开口，另外一名身形矮小，相貌如鼠的妖物开口冷笑道。
老人会心一笑，这些言语何尝不是他心中想法。
“找死！”一名老人清喝出声，不见他任何动作，一位弟子腰间佩剑如长虹般出鞘，向着那名鼠妖激射而去。
“嗡。”
高石上前，双指轻松捻住，让其前进不得分毫。
不见他使用任何气力，那柄长剑悉数崩碎，化成碎片掉落在地，失去了神韵。
老者眼眸眯起，这种小把戏在高石眼中，自然如同稚童戏耍，上不了台面。
高石轻轻抬掌，气机扩散，那掉落在地的剑刃碎片飘起，每块都迸射出寒芒，指向半空数位老者。
“来而不往非礼也”
碎片带着极大的威势，冲向老者。
修为平平的弟子甚至看不清其轨迹，好似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他们师叔的身前。
嗡鸣作响，好似活物
若是他们遇上，怕是眨眼间便被人封喉致死。
最先开口的老者眼眸一凝，一步同时踏出，砰然炸响。
那数道碎片此时更是瞬间化成了齑粉，随风飘散。
高石狂笑不止，“要打就打，我们奉陪。”
老者却皱起眉头，这里来的仅仅只是高石代表的其中一个部落，恐怕此时其他部落的妖众已经朝着这边汇合。
怕倒是不怕，只是真的打起来，绝非一朝一夕能解决的，这件事带给他们浮生山的反噬可远不止如此。
深思熟虑许久后，老者冷哼一声，带着其他弟子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掠去，不了了之。
这让高石更加笃定，这位能让他们妖界苏翦如此精心呵护的少年，终会有一天带领他们重返世间，与人族一起共享白云蓝天。
离开山脉周边，少年根据高山的指示不退反进，朝着距离扶摇王朝更进一步的风息城掠去。
穿过此城，不知还要走多久，才能抵达隔壁邻朝。
哪怕如今是夜晚时分，少年的视线远超以往，如白日区别并不大。速度飞快。
他不敢停下来歇息，急掠了一晚，等到天光破晓时分，徐长生才止住脚步。
此时此刻的他全身都被汗水浸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无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躺了下去。
秋风拂过，凉意清爽。
少年恣意大笑，久久回响。
小憩了片刻，徐长生随意在周边找了点野味充当早餐，过后便开始顺着山路前行。
途中他遇到了一座古庙，看起来荒废许久，蛛网密布，尘土覆盖，一副颓败的模样。
这种与他们崇山村中的祠堂有些相似，少年便百无聊赖的走了进去。
古庙内不同于先前在村里拜的八卦，立于神龛的上竟是一尊泥塑像，虽然宝相庄严，可少年左看右看都是十分不顺眼，总有说不出的异样。
他以前听村长说过，他们拜的是道，不像外面的世俗之人，拜的是那虚妄的神，高悬天外天的神。
少年走到神坛面前，看到了那一眼能望到底的香炉，由此可见香火似乎并不鼎盛。
可徐长生出于恭敬，还是低头弯腰拜了三拜。
离开古庙之后，再次跋涉一晚，次日才到风息城。
之前以为所见所闻便是这个世间的最繁荣，没曾想到达这风息城还是把少年再次震撼。
世间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层更有一层繁荣没见过的画面。
进入风息城后，并没有着急逃窜，而是询问了当地百姓这里的名胜风景，路上不只有修行，更要看遍大好河山。
身无分文的少年耗时一天光阴，终于将整个风息城逛了个遍。
最后懒得出城去山上找个地方休息，便随意找了处隐蔽的墙角躺着。
徐长生喝着酒的时候，看到了夜幕之下，除了他露宿街头，竟然还有个衣着破布袈裟的小和尚与自己为伴。
那袈裟可能太过年久，都已经变色，成了灰白，却一尘不染。
此人年纪虽小，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威势，就连那张脸仿佛都有些金黄，眼眸目光矍铄。十分有神。
他背靠墙角，闭目双手合十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徐长生倒是来了兴趣，灌了口酒重新挂在腰间，翻身跳了下去，来到小和尚的身边。
徐长生打趣道：“喂，小和尚，你也没钱住客栈吗？”
身披破旧袈裟的小和尚皱眉看向少年，十分厌恶他口中还未消散的酒气。
佛言喜酒，得三十六失。
只听和尚淡淡道：“心中有佛，何处皆是寺，住哪坐哪都一样。”
徐长生挠挠头，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学着小和尚一般，靠在了墙角，只是稍远一点。
百无聊赖的徐长生摘下酒壶喝了起来，还嬉皮笑脸的朝小和尚扬了扬，笑道：“喝酒不？”
那小和尚看徐长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子，没有搭理，心中默念着静心咒。
少年切了一声，也懒得搭理自顾自喝了起来。
临近丑时，少年也收起了心绪，开始盘腿而坐吐纳，正好有个伴。
光阴弹指间流逝，隔壁那家人的熟悉鸡鸣响起，少年与小和尚几乎同时睁开眼。
城中也已经变得热闹，尤其是街道不远处的摊位上，肉包子的香味飘来，让少年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一旁的小和尚神色古怪。
徐长生偷偷咽了口唾沫，小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
缓步走到了那摊位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那摊主还真就满脸诚挚的将几个素包子包起，递到了他手上。
徐长生见状，立马就很自来熟的赶上小和尚脚步，舔舐着嘴唇的同时，双手不停搓动。
小和尚一见他这般模样，没有任何考虑，递过去了两个包子。
少年接过几乎一口一个咬了下去，其中味道他倒是没有尝出来，但肯定不是肉包子。
吃完，少年唉声叹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