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千钧一发
墙角处,赫然有着一个灰色的掌印!
之所以说是异于常人,是因为这巴掌比起正常人的巴掌来说,要大上不少,而且整体是凹陷进去的。
因为是灰色,又在墙底部,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指给孙科看。
孙科起初并不在意,看也没看便道:“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是最开始被困在墓里的工匠,闲着无聊画下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这不是画!”我打断了他的话,拧眉道:“这是一个巴掌印,而且像是雕刻上去的。”
说话间,我径自朝那墙角走去。
罗泽成不耐烦了:“又整什么幺蛾子,别等会招来地精,被咬死了可没人救你!”
我压根就不想理他,正要蹲下去时,孙科一把拉住了我。
“阿泽说的没错,你初来乍到,别乱动。”他一边拖着我往前走,一边道:“老老实实跟着就是了。”
一路走来,孙科对我都算得上是不错,因此他说话,我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得按下心底的好奇心,继续往前走了。
冯敏一直走在前面,跟我们相隔约莫一米左右,默不作声。
我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
这女人实在太神秘了,四十多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却长得跟三十岁一样,还一身本事。
而且听罗泽成所说,孙科的身份不低,可却还是一口一个“敏姐”的叫冯敏,可见冯敏的身份也绝对不简单。
越想我便越疑惑,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孙……隼爷,我师父是什么来历啊?”
孙科有些意外,随后便笑呵呵道:“她啊,是卸岭门现任掌门人,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呢!”
道上道上,到底是哪条道?
不过既然是盗墓贼,那肯定是黑道了。
孙科又道:“其实咱们卸岭门,上一任掌门是你爷爷,按理来说,老爷子去世,这位置就应该留给你的,可惜你爸没出息,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死活不愿意入行,老爷子没办法,才收了敏姐的。”
我想到我爸那副农夫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他确实是有些胸无大志,大概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能满足了吧?
只可惜……
“只可惜你家这祖传的尸毒,没办法啊!”孙科叹了口气:“后来老爷子没了,你爸为了活命,也为了救你,才不得不出来联系我们。”
“结果到头来,解尸毒的法子没找到,他反倒是折在了这里。”
前边的罗泽成突然插嘴道:“普通人?呵呵,生在这种家族,还想做普通人,太天真了!”
说罢,还斜了我一眼:“复哥就不说了,光说他,老爷子早早就没了,复哥也是出来后除了打钱就没回去过,没人干涉的前提下,不还是选了考古这一门专业?”
“干咱们这一行的,那骨子里流的血,都是透着土腥味,改不了的!”
我爸就叫李复。
罗泽成的话,让我浑身一震:“你说什么?我爸给我打钱了?”
“不打钱,你以为你一个人活得下来啊?”罗泽成翻了个白眼。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助学金能延续到我大学,心底深处,蓦得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涩之意。
原来我并不是没人管的孤儿,原来我爸一直都在关注着我。
可是……
“为什么他一直不回家?”我有些难以接受。
孙科叹道:“你爸的情况……不太好说,反正他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死在你面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摆明了不愿意多说。
我不甘心,还想再问,却见冯敏猛地贴到了墙上。
紧接着,罗泽成和孙科亦是有样学样。
就在我懵逼时,孙科一把按住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瞬间反应过来。
十有八九是地精出现了!
果不其然,我刚屏住呼吸,便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
一只地精晃悠悠的从甬道另一头走了过来。
我们的电筒都没有关,在灯光的照耀下,我头一回仔仔细细的看光了这玩意的整体模样。
整个地精,身高估摸着也就不到一米三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肉粉色,流着恶心的黏液,肚子瘪瘪的,乍看之下,像没毛的猴子。
可那张脸,实在太过骇人了。
我不敢细看,生怕自己忍不住尖叫出声。
再看孙科几人,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我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面对这种怪物,居然还能这么冷静,实在厉害。
只见那地精一路走来,脑袋左右晃动着,那尖尖的耳朵,也不停的抖动,似乎在捕捉猎物的动静一般。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它们的视觉已经退化,不然跟这玩意打架,就算不被咬死,也得被恶心死。
正想着,地精已经走到了近前,我竭力控制着呼吸,生怕发出半点动静。
可眼看它要路过我们时,孙科突然敲了敲墙壁!
他就站在我旁边,这一来,地精猛然朝我们扑了过来,一张嘴大张着,黏液滴了出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扬起手中匕首,朝它刺了过去。
可在这之前,我压根就没有任何搏斗经验,这胡乱的一刀,仅仅只是划破了地精的脸,非但不致命,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也彻底激怒了它!
暴怒的地精,嘴里发出尖锐的嗬嗬声,身形快如闪电,再次朝我扑来。
我就地一滚,试图躲开,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地精趴到了身上。
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让我直接吐了出来!
这玩意也不讲究,被我吐了一头一脸,还是张着嘴想要咬我。
完了,这回真的要死了!
也不知道我爸的尸体在哪里,好歹也死在一起……
“没用的废物!”
随着说话声,趴在我身上的地精被一脚踢开了。
紧接着便见一个身影扑上去,手起刀落,竟是直接把地精脑袋给割了下来!
眼看着地精死透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