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石粉
“好久不见啊同桌!”早晨一照面周景星就热情无比地打了个招呼,“我想死你了!你想我了吗?”路雪辞正忙着清理一个假期没用过的桌椅,看都没看他:“一般。
“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周景星不可置信,
“过个年都没把你捂热吗?你假期都在忙啥啊,班级群里一个泡也不冒,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怎么回....."因为你发的都是废话。”
“同桌,你伤到我了。”周景星捂着心口,“你真的伤到我了。昨晚元宵节,商业街那片的花灯可漂亮了,我发信息让你带遥遥出来玩,结果你鸟都不鸟我。”“还有老谢!”他愤愤调转矛头,“我也给你发消息了,结果你也没回我!你们都在忙啥啊?不至于正月十五晚上还在学习吧??”
路雪辞一顿,微微抬眼,正好和谢予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他耳廓莫名一热,欲盖弥彰地低头把椅子背又擦了一遍。
“同学们开学好啊!”杜可神清气爽地走进教室。
大家很不配合:“开学不好~~”
“没事,你们还会更不好的。”杜可说,“明后两天进行开学收心考试,今天抓紧时间复习一下哈。”全体同学:......
老班你37°℃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于是大家还没从过节的喜悦气氛中回过神来,就被迫接受了考试这个小妖精的蹂躏。而且学校还很重视这次开学考式,单人单桌,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重新划分了考场。
“等等,这么说的话,”周景星表情奇异,
“你俩要去尾考场考试了?”
上学期期末路雪辞和谢予因为去参加青大冬令营耽
最后两门物理和化学,总分不足二百,喜提全年级倒数五十名。
按照规定,他俩这次要去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于是当谢予和路雪辞拿着笔袋走进考场教室时,里里外外的同学全都惊了。
“?他俩来这干嘛?”
“走错教室了?不应该啊。”
在一片窃窃低语和目光追随中,路雪辞和谢予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路雪辞前面那哥们还没开考就睡得昏天暗地,被预备铃乱醒后爬起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转过身想和后桌唠嗑唠嗑。尾考场基本每次考试都是固定的那批人,顶多座位顺序变变,大家都熟的不能再熟,随便和谁都能唠起来。结果那哥们一转身,正对上路雪辞没什么表情的脸。
那哥们:"?"
“草,”他喃喃说,“我什么时候这么有上进心了,做个梦居然梦见了学神?”
路雪辞:"..........."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来,以往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帮学生肯定睡倒一片,这次大眼一扫,居然有两个醒着的。再定睛一.....“?”监考老师问,“你俩是不是走错考场了?”
谢予不得不解释了一下。
老师明白原委后点点头,随即下发答题卡和试卷。大概是在尾考场监考久了,每次面临的都是一群呼呼大睡的学生,这次好不容易碰见两个醒着的,还是会奋笔疾书的学霸,监考老师全程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目光慈祥地注视着他们,把路雪辞看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考试两天结束,学校开始按部就班的上课。
“寒假作业检查完了,发下去吧。”许文心拍了拍厚厚的一摞作业本,又递过一张纸,“这是优秀作业表彰名单,拿回去贴到班里布告栏上。”路雪辞应了一声,抱着高高一摞作业本离开语文办公室。
出来没两步,正巧碰见谢予从隔壁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他看了路雪辞一眼,提醒:“鞋带开了。”路雪辞低头一看,右脚运动鞋的结果然散开了,正想找个地方放下怀里的作业本,谢予已经走到他面前,经巧地蹲下去,三两下帮他把鞋带系上了。然后他站起来,极其自然地替路雪辞分走了半摞作业本。
“怎么了?”见路雪辞盯着他的脸,谢予问。
.....怎么么
路雪辞发现这个人最近越发的胆大了。
那份情愫没有浮出水面的时候,谢予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同学和朋友,温和守礼,连视线都不曾逾矩半分,所以这么久他一直毫无察觉。可自从“秘密”被揭穿后,谢予似乎就懒得藏了,虽然依旧不曾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但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似乎都在刻意地提醒路雪辞一一我的喜欢是认真的。
别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路雪辞一直是个边界感和领地感极强的人,可现在面对谢予的试探,他居然不觉得反感。
路雪辞像个旁观者一样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内心一一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确定。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一旦下了决心,他不会再改变,更不会后悔。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摞作业本上了四楼,远远就见(1)班门口好几个男生拿着拖把在拖地,而且不知道地滑还是腿抽筋,脚底时不时呲溜一下。怎么这个点打扫起卫生来了?
谢予正纳闷,拖地的楚新扭头看见他俩,高声喊了句:“小心地滑一”
晚了。
路雪辞只觉脚底好像突然抹了一层蜡,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向一旁滑倒,好在谢予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然手里抱着的一摞作业本尽数飞了出去,噼里啪啦来了个天女散花。路天女:“.....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滑???
谢予也有些纳闷,他在确认路雪辞站稳后松开手,试探着用鞋尖在地面上蹭了蹭一一但他也没料到地上竟然会这么滑,鞋底和地面几乎完全没有摩擦力,一蹭之下身体立刻失去平衡,晃了一下也往旁边摔去。路雪辞见情况不对赶紧拽他,可惜晚了一步,再加上力气不足,反被对方一同带倒,“砰”地一下双双倒摔在地上。
作业本再度来了个天女散花,有一本还正好落下来砸到路雪辞头上。
路雪辞:....."
他倒是一点儿没摔疼,因为谢予垫底下给他充当了肉垫:“你没事吧?”
“没事。”谢予撑起上身,突然笑起来。
“干嘛。”路雪辞盯着他,“磕到头摔傻了?”
“没,”谢予边笑边说,“就是觉得刚才的操作有点蠢。”
他这么一说路雪辞也觉得好笑,两人蹲地上收敛四散的作业本,班里体委罗昊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