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
见阿素和什么人争吵,她向来是用冷刀子杀人,不动声色,也从不这样厉声厉气的和别人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心累了。
“你放心,他还不知道。”梁丑也觉得自己一时冲动了,她想做的事,自己不应该阻拦。
“谷红秀告诉你的。”她差点忘了这世上还有人本就是参与者。
“是。”殷函孟很多时候喜欢独处,梁丑在楼里的时间很自由,只要在城主在的时候拿出十二分精神,说些他爱听的鬼话,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你怪我?”他只不过是忍不住会去探知她的事情。
“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时云”阿素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好。”
“什么?”他这字说的太轻,阿素听的模糊。
“你叫我时云,便什么都好。”说完这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就那么呆坐着。
登楼这件事对殷函孟一点损害也谈不上,不管阿素是否心甘情愿,他都有办法按照自己的心意把她变成一把趁手的兵器,只是对阿素来说,这个过程变得能看到头了,她铤而走险也不一定能完成的事,现在可以用另一种稳妥的办法实现。
“我...其实不喜欢你被他们那样。”走之前他犹豫着,但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阿素并不觉得奇怪,她甚至能推测出这人心里事怎么想的。
无非是血腥又残忍,一点也不像她当初嚷着要把他干翻的模样,第一天在符楼碰见他,这话她便听过了。
可怎么办呢,他还是过于天真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坐在谈判位上,做交易的只有她和殷函孟罢了,那老东西早就猜到了。
他知道有人会为了她反抗,这个人可以是梁丑,可以是谷红秀,可以是扇河,只要小小的推波助澜,如此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建立规则。
好在,阿素也不在意这出戏套的是什么皮子,变的是什么脸谱,她的目的和殷函孟一样。
“什么千刀万剐?”扇河听了个云里雾里,只模糊知道这人也在为殷函孟做事。
“与你没有关系。”只是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于阿素而言,葛青衫。宋盏,余辛,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人,她的任务就是让这些人死的有价值,他们的骸骨会成为他手里用来压死殷函孟的稻草。
扇河不敢违背她的话,但也没办法放着她不管,明知道她不喜欢提起从前的事,也硬着头皮想找到一些她们如今能谈论的话题。
“要不要给他送些馒头去?”有些恩怨化解不了,有些却还可以挽回。
早知道他如今会为城主做事,当初扇河就不该撺掇阿素去擂台上搅合那场比试了。
扇河还是公主的时候,爱玩爱闹,经常拉着阿素出门,美其名曰,微服修行。
时云被卖到岛上的,去海外采买的人瞧他可怜,几颗珍珠便和那妇人换了他,想带着他一起讨生活。
他刚来岛上的时候面黄肌瘦,是个人看了都唏嘘的程度。
但被那卖货郎养了两月,便生龙活虎的,一顿吃好几海碗,好在他有眼色,很会哄那些女妖花灵石,帮着卖了不少东西。
后来,卖货的那妖病死了,他就被托付给一个街头杂耍的妖怪。
听说是哭的很厉害,但他那新老板见他哭不成珍珠,只安慰了两句,便要他跟着练胸口碎大石。
他人小,只能做挥锤的那个,但这小子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杂耍摊子的名声起来了,赚足灵石,摊主嫌风险大,转而开了家酒楼,把自己从摊主提拔成了酒楼掌柜的。
酒楼的生意不怎么好,每个月的亏损很快就把他们当初攒的钱消耗干净了,掌柜就又干起了老本行,本来是还准备胸口碎大石的,但他铁盆洗手的这段时间,外头有人接了他的盘,没了新鲜劲儿,看的人少。
擂台的事儿是掌柜和他商量的,有个亲戚想跟他合伙,用他的场子,盈利三七分,他三,别人七。
掌柜的问他,还愿不愿意跟着他干。
“赢一场多一屉馒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