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法离开
傅察开车把赵殷圻送到楼下,谢绝了好友的邀请,开车回到家,路上他一直琢磨着赵殷圻的话,他深知以父亲的手段,绝不会让傅盛坐牢。他回到铭森庄园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来到庭院的一角,坐在躺椅上看星星,季雅拿着两罐啤酒来到他身边坐下,两人仰望星空许久,季雅问:”有什么打算?“
傅察拉开罐口,”原本计划铭月订婚宴后回英国,现在看来没办法就这样离开!“
季雅安慰道:”这种事早晚会发生,其实一周前傅会长就让我给他订好了去美国的机票,只是没想到贺女士早有警觉,会用那种借口报警。“
傅察灌了一口酒,”留下来我就要接手家族生意,被安排相亲。不如,我们一起走?这几年,我在国外有些小生意,虽然不算富有,但生活肯定没问题,怎样?“
季雅转脸娇俏地看他,”你这样就算是求婚了?“
傅察顺势将易拉罐圈套在季雅中指上道:”明天我就去买求婚戒指,那你就要答应跟我一起走!你舍得放弃这里的一切?“
季雅转过脸深情的看着他道:”有何舍不得?我都想好了,我大学学的是管理,去了英国我可以找个酒店继续工作,你呢就继续学习?“
傅察伸手摸摸她的头道:”不用这么辛苦,我赚的钱足够你全职在家相夫教子“
季雅反应过来责怪道:”谁要那么快当黄脸婆啊?“两人一会儿打情骂俏,一会儿碰杯喝酒,甚是甜蜜。
其实两人都知道,他们谁都不可能一走了之,不过是星空下的美好愿望。
傅察独自一人上了电梯,却被一通电话叫上了顶楼22层,傅铭就住在上面,只有傅家人才有顶楼电梯卡,16a和16b是空中花园,19层到22层都要刷卡才能上去,可以说是一个极其独立的地方。
但正是这种独立和隐秘才让他惧怕不敢反抗。
电梯来到22楼,即便是傅察的卡也上不了23楼,那个按键明明存在,却根本无法按亮,并且没有逃生楼梯。傅家有自己的房产生意和施工团队,从消防到安保几乎全部含盖和涉及,在这个庄园里,傅铭就像一个“帝王”!
走廊里只有几盏微弱的光芒,站在暗处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就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人,在电梯口迎接他的黄秘书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自他记事以来,黄秘书便跟着傅铭,是父亲最忠心的人之一。
黄秘书率身后几个黑衣人向他鞠躬行礼,并引领着他走向唯一灯火通明的房间,房门前的两个黑衣人见他们走来,纷纷打开大门,他走入后,又将大门从外面关上。而屋内一个大书桌前面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联邦国会议员、他大哥傅盛的老丈人黎兆天,一个是总警司、赵殷圻的爸爸赵志清,另一个身穿军绿色军装带着墨镜,留着八字胡的瘦高男人他不认识,但他想能被请进来的人,来头不小。傅察上前跟他认识的两人打招呼,父亲坐在书桌前,身后是季雅的姑母季淑宁40来岁,傅铭的特护,傅家大管家宁姨。
寒暄过后,傅察找个位置坐下,傅铭道:“查理,我来介绍一下,马来西亚的巴隆将军,阿道尔将军的儿子。”
傅察赶紧站起身,走到巴隆将军面前跟他握手,那人没有起身,只是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挥舞示意,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傅少爷不必客气,先聊正事要紧。”
傅察有些尴尬的退回自己的座位,父亲傅铭开口道:“傅察,这几年你在国外读书,家里的事,你很少管,现在你哥的事情你也知道,打官司都得一年半载,有些事需要你来做。”
说话间,季管家将傅铭面前的一叠资料分别送到在场的每个人手里,傅察接过翻看是一个楼盘的装修设计图,从效果图来看是一个博物馆。
“这座博物馆及附近楼盘是我们集团旗下铭远建筑承建的,博物馆定于三个月后竣工开展,展览的收藏中,有一把英国伯爵手杖被盗,据可靠消息,流落至金三角毒老大桑泰手里,需要把权杖找回。傅察,你小时候把玩过那柄权杖,还曾经弄丢过一次,这次你协助巴隆将军,把权杖找回。”
傅察挣扎道:“父亲,我能拒绝吗?谁弄丢谁负责。”
傅铭有些头疼:“你只是协助,没让你负责”。
傅察反应过来,看了看戴着墨镜的巴隆,“原来是在你手里弄丢的啊”,巴隆沉默。
一边的赵志清道:“放心,警方这边我派了得力助手保护世侄,需要警方配合的地方,直说!”
黎兆天掏出一个名片递给他,“我这里提供技术支持。”
傅察僵硬的接过名片,“如果只是协助,不是非我不可吧?”他看向父亲,傅铭面无表情道:“这么多年你在国外读书,学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去看看你的母亲,月末出发!”便把他请出了会议室。
而所谓的看望母亲,也只不过是在20楼的套房里,看着痴呆的母亲。20层楼被改装成一个私人病房,有私人医护24小时不间断照顾母亲,但即便如此,他感叹母亲仍然像坐牢一样,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她的灵魂早已熄灭,留下的只是躯壳。哪怕母亲已经如此,傅察依旧没办法带她走。
母亲不认识他,见他来总会害怕地躲起来,傅察根本无法和她亲近,只能询问医护简医生,“我母亲从醒过来一直这样,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傅先生,以目前国内外的医疗水平,姚女士能醒过来,并且经过这么多年的复健治疗,能恢复到生活自理已经是奇迹了,毕竟她的大脑受到过撞击”见傅察难过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灰心,最近夏博士在研究一种特效药,目前还在临床试验阶段,未来成熟后,会给姚女士试用,或许会让她的智力和记忆有所恢复。”
傅察听后心中瞬间点燃了希望,"夏博士在哪?我想跟他面聊!"
简容在傅家工作了快十年,无儿无女的她早把傅察看成自己的亲人,语重心长的道:”夏博士目前在澳洲参加学术研讨会,怎么也要半年才能回国,即便夏博士在,没有董事长的签字,这特效药无法在姚女士身上使用。”
“容姨,我妈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想见夏博士,你能帮我吗?”
简容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那个苍白消瘦,满头白发,一脸惊恐的女人在护士的针剂下,安静沉睡,转过身对傅察说,”来我办公室聊。”
两人来到办公室,简容从自己衣架上的皮包里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