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搅乱一池黑水

昨晚林盛借着酒劲儿，小蝶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

虽然一下子打乱了周嬷嬷的所有计划，不过瞧这样子，林盛应该是宠爱小蝶的。

果然，林盛不再理睬无理取闹的林宽，转头进了屋，语气讨好自责道：“雅文，你我夫妻多年，你应当是懂我的为人，如今出了这档子糊涂事，也都怪我。”

孙氏只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负心人，“你为何……为何啊！”

“你是个宽容大度的当家主母，谁都越不过你去，既如此，你就当我买了个物件儿，别怪我了吧？”林盛语气诚恳，但话里话外一点儿都没退让。

“你若无心打理家事，便让若淑协助你，她一向得你信任，想来会是个好帮手。”

孙氏闻言忍不住气笑了，当初她带过来的两个贴身丫鬟，若淑是其中一个，为人木讷，却还是在她有孕之后，被林盛半强迫地给享用了。

男人果然是偷腥的猫，有一就有二，死性不改。

哪怕当时她知道是林盛的色心在作祟，她也绝不原谅，如今林盛还拿掌家之权威胁他，她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坐正了身子，“老爷想怎么处理？”

“我想着就不必劳烦夫人辛苦的在内院再动干戈，就把翰墨居旁的院子赏给小蝶住就是了，那地方小，她不过是个姨娘，也配得她。”

林洛远远的瞧着孙氏被气到手上握紧的拳头，手背的筋都浮了起来。

林洛也诧异，之前那个，只是个通房，如今小蝶就是姨娘了。

果然青涩的果子印象最深刻。

林宽还想着林盛会因为他，至少放小蝶一马，他不会嫌弃的，可如今名份都要定下了。

林洛走到他身边，费力的将他扶了起来，轻声劝慰道：“二哥，木已成舟，已然生米煮成熟饭，咱们认了吧！”

“只是不知道小蝶，是不是自己情愿的呀？”

林宽闻言像发了狂似的，一把推开林洛，林洛顺着力道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哟！”

她原想着来个假摔，可后背的伤还是让她疼白了脸，喊出了声。

“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林宽对着屋子里的人大喊两句后，像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林洛自然不会放过让他们互撕的好机会，忍着痛对屋里喊道：“二哥，二哥要去找小蝶！”

林盛顾不得其他，立马起身向院子外疾步而去。

张嬷嬷扶着孙氏，一脸焦急与担忧地跟在后面。

莺歌将林洛扶了起来，林洛饶有兴致地对周嬷嬷说道：“恭喜周嬷嬷，以后我爹就是你的女婿了！”

周嬷嬷面色灰败，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眸中是无尽的黯淡与死寂，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体佝偻着，仿佛承受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周嬷嬷明白，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林洛也明白，可是她暂时不会伸出援助之手，毕竟不到火候不揭锅。

小蝶是周嬷嬷的女儿，她还得去看看，林洛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心里叹气，回来的时间可太不对了。

搞得她还要受罪！

然而等她到外院的时候，一看屋里头的情况，感觉自己的嘴角不用手挡一挡，简直压不下来。

林宽正抱着衣衫不整的小蝶，两个人紧紧的贴在墙角边上，不让家丁抓到他。

相比起小蝶的梨花带雨，林宽则是放肆地很，不时在小蝶的小脸上“吧唧吧唧”亲上两口。

更是一只手捏着小蝶的脸，强迫她转过头来想亲嘴，只是小蝶死活不从罢了。

林宽还满脸邪气道：“你不肯把小蝶让给我，那我就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来睡她！”

“到时候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你的孙子喊你爹！哈哈哈！”

“老爷……老爷救我，奴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小蝶绵软媚骨的声音响起，更是泪目涟涟地期盼着林盛有所作为。

老爷原本平和的脸瞬间阴沉，眉头紧蹙如剑，双眼圆睁冒火，他呼吸粗重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牙关紧咬，一手握拳颤抖，他嘴唇抖动，牙缝中挤出怒吼，威严而令人胆寒：“畜生！放手！”

他从墙上拔下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林宽的胳膊，林宽低头一看流血了。

林宽见血色后脸色煞白，双眼发直，身体摇晃，呼吸紊乱且额头冒汗。

很快他眼前发黑，脑袋闪星，口不能言，膝盖一软便向前直倒，摔地失去意识，引来孙氏惊呼。

“老爷，宽儿可是您的亲生孩儿啊！”孙氏凄厉道。

“我没有这样觊觎庶母的逆子！赵石，将人抬走，扔进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一日餐食只给一顿，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林盛说罢一手拉过受惊发抖中的小蝶，环在怀中，小心呵护着离开了院子。

林洛隐在门外，再次将森然的目光从远去的林盛身上挪到了孙氏身上。

这份大礼，父亲、母亲，您二位可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