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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消息。
苏烟身子一软,跌倒之际被陆行之扶住。
.....夫人。"
苏烟不禁湿了眼眸。
城外的菩提山树木繁盛、地势险峻,除了樵夫和猎户,鲜少有人踏足。
月儿怎会平白无故去到那里?
定是已经遇险。
一想到月儿心智不全难以自I卫,是死是活尚不知晓
今夜雨势极大且夜黑看不清楚,搜寻难度大大增加..
苏烟不觉低声抽噎。
陆行之将她揽入怀中,不断轻抚她的后背。
他抿着唇线,抬眸望向漆黑的天际。那柔情不再的双眼似凌空扑食的秃鹫,涌起点点猩光。
翌日天未亮,陆行之便出门了。
苏烟也起了。
她几乎一整晚没睡,眼睛下方有些浮肿。她让如薇将今日的脂粉上重些,让她看起来气色没那么糟糕。她去往城外接父亲。
本是该由陆行之陪她一起的,他忙着月儿的事,便安排几个府上的侍卫护她。
雨终于停了,大雨洗涤后的初夏明媚,带着泥土和树叶的清新。
然,再明媚的阳光也驱不散苏烟心底的寒。
过了城门,苏烟远远地瞧见一辆低调典雅的马车停在路畔,马车前方挂着的灯盏上飘着几个“苏”字。苏烟便让车夫行快些,等靠近了,她挽着裙摆走向路畔的马车。
"爹爹!"
来之前她见过父亲的画像,对父亲的外貌有大致的认识。
听到她的声音,路畔马车的车帘被撩开,走下一个身形清瘦的儒雅中年男子。
男子约莫四十来岁,戴纶巾、束腰佩兰草,着一身淡雅的青布裳。
他抚过苏烟的头。
“受委屈了。”
短短几个字,既没解释他为何迟迟不归、也没表达对未能参加她婚礼的遗憾,却叫她卸了满身的不甘,再提不起一丝的怨恨来,将这些时日的酸楚化作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苏德怀便将她揽入怀中,同儿时那般轻抚她的后背。
“你的事亲家都说了。”
“不急,等我们回去,你想问什么,为父都告诉你。”
苏烟明白父亲说的是她失忆的事。
可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急在刃上,她不得不说。
她用帕角拭了眼泪,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爹爹,女儿不孝,女儿没有保护好月.....
--"妹,阿妹!"
路畔的马车里晃出来一张娇艳的脸,弯着新月般的眸子,对着她傻呵呵地笑。
苏烟:...."
是月儿!
月儿怎的和爹爹在一块?她何时离开的太傅府?昨个一晚上又去哪了?可有受伤?
苏烟正要问,见一个穿白色锦袍的温润男子绕过月儿,同苏烟微微颔首。
....??
闻兮和月儿怎会同时出现在此!
见苏烟疑惑,苏德怀笑了,“昨个夜里暴雨,为父的马车陷在泥泞里,幸有闻兮前来接应绕路而行。”苏德怀是太傅,是永康帝的教导先生,其诗词歌赋在上京赫赫有名,随手扔弃写废了的笔墨也有人抢着买。闲暇时,苏德怀常到国子监授课,一来监督女儿学习,二来看看后生当中是否有可造之材、为国之所用。闻兮就是其中之一,深得苏德怀的推崇。
听说太傅大人归京,闻兮掐算时辰迎接,不料暴雨突至,闻兮担心太傅途中遇险,提前出城相迎。也幸得绕路,两人遇见在菩提山脚迷失的月儿。
苏德怀:“此番多亏闻兮,若非如此,月儿必遭大难。”
闻兮拱手,“同学生无关,是月儿姑娘的福分。”
苏烟终于破涕为笑,悬了一整晚的心适才落下。
不论怎样,月儿平安活着就是最大的万幸。
余下的,回府后再好生问问月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爹,夫君因为月儿的事很着急,现正在菩提山搜寻。
“容女儿先安排安排,知会他一声。
提及陆行之,苏德怀的面色一下子沉了。
他双手负在身后,对护送苏烟的侍卫点头示意,侍卫便朝着菩提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众人分别上各自的马车,先行回府
月儿扯着苏烟的袖摆不放,“妹,阿妹,一,一起!”
苏烟莞尔,“行,我们坐定国公府的马车。”
月儿乐呵呵地笑
也不知是不是苏烟的错觉,她总觉得月儿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不复平日矫健。
定国公府,兰宇轩的书房,
霍修染和纪沐尘在桌前饮茶,等着陆行之更衣过来。
霍修染,“我怀疑太傅大人故意的,故意折腾我们。”
他昨夜既然在菩提山脚捡到月儿
后头
宿的地儿该是不远,怎会
不到将士们寻人的呼叫声?
动静那么大,怕是沉睡的猪都会被吵醒。
再说了,他明知月儿失踪,两个府上的人会担心,就不能托随行的侍卫先通传一声?
非得这么耗着?
纪沐尘,“要....当面问问太傅大人?””
霍修染摇头,“别,我宁愿被他折腾死,也绝不会在他跟前晃悠。”
霍修染也好,纪沐尘也罢,还是陆行之,但凡当年读国子监不学无术的人,最怕的不是祭酒,而是偶尔来教学的太傅他最喜负手站在学堂的外头,不声不响,静静地观察、慢慢地等待。
待胡作非为、不听讲的几兄弟不经意间回头,总能看到一张严厉肃穆的脸。
--啊!
吓死个人了,至今想起都心有余悸。
那可是整个国子监时期最可怖的存在。
纪沐尘,“别瞎想,可能老丈人觉得女婿大婿不等他,还拿太皇太后压人,难免生气;”
“也有可能单纯地想看看‘陆将军’的办事能力。
毕竟三年没见,女儿已嫁入定国公府,也不晓得从前吊儿郎当的纨绔如今何样?
可否担得起一个夫君的责任?
这般想来,总算释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