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了。
最后还是微叹口气,无奈妥协:“好,我让人给你做草莓冰沙,只准一份。”
只要吃到就行,迟雪洱不在意能吃多少,挂在他腰间的两条小腿开心地荡悠起来。
餐车推进来,上面果然放了一份草莓冰沙碗,鲜红水灵的硕大草莓和蜂蜜色的糖浆铺在打碎的晶莹冰沙上,充满了海岛的夏日清凉感,特别诱人。
迟雪洱盘腿窝在一张布艺圆沙发里,捧着冰沙碗吃得一脸满足,毯子滑下来一半,露出瘦削雪白的肩膀,阳光穿透落地玻璃洒在他身上,细嫩的皮肉上痕迹斑驳。
陆熵磨了杯岛上的小粒咖啡,风味不错,香气醇厚怡人。
端着杯子走到小少爷身后,拎起掉下来的毯子,手指勾着他的下颌捏捏:“凉不凉,怎么突然想吃冰的了。”
迟雪洱刚含到嘴里一口,被冰沙冻的小幅度晃晃脑袋,缓了会才回答说:“就是要凉才好吃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吃冰的,反正就是突然很想念这个味道,你说奇不奇怪,我以前其实也不喜欢吃这种东西的。”
陆熵靠着沙发扶手,轻抿一口咖啡:“再吃两口就行了,饭还没动呢。”
迟雪洱乖乖点头,插一颗草莓递给他:“你要尝尝吗?”
陆熵瞥了眼,弯腰在他红润的嘴巴上亲了口,又舔舔,语调微哑:“不跟你抢,我尝这里就够了。”
迟雪洱脸有点热,抿抿被他舔过的下唇,都是咖啡味。
吃过饭,迟雪洱又有点犯困,窝在椅子上揉着眼睛打哈欠。
陆熵不想他再去睡觉,睡多了精神气不足,对身体不好。
从外面拿来几本旅游杂志给他:“宝宝看看这些。”
迟雪洱放下手,他的眼睛被揉红了些,眼皮肿成了薄薄的内双,弯出细软的弧度,这两天做得太多了,眉梢眼角间总有种缭绕不散的春意,身子看起来也很疏懒,淡淡倦倦的。
陆熵压住想再亲亲他的冲动,仰头喝了口黑咖啡。
“这些地方都在国外啊。”迟雪洱翻了几页手中的杂志:“为什么给我看这些,你是想去旅游吗……”
说到最后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抬起头:“陆熵,你是想让我选度蜜月的地方吗?”
“宝贝好聪明。”陆熵放下杯子,半靠着他身后的沙发背,跟他一起看:“婚礼后去度蜜月,不是最常见的安排吗,你喜欢哪个国家的风景,这个季节去芬兰,意大利,瑞士都不错。”
迟雪洱想象了一下他说的那些地方,很难不觉得心动,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跟陆熵在一起。
如果是前一阵,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正好最近还在放寒假,时间也充足。
但可能是这两天婚礼着实让他感到疲累的原因,此刻听到“蜜月”两个字,除了确实有些心动外,竟也没有非常想要出去的强烈念头。
陆熵看出他的沉默,低声问:“洱洱不想去度蜜月?”
迟雪洱把杂志合起来:“不是不想去,你刚才说要去蜜月时,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我怕我的身体会受不住,陆熵,我这两天总觉得很累,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生一场大病,在家里养着还好,但如果是在外面,可能就会特别麻烦,到时候玩不好就不说了,你照顾我也会很费精力,毕竟是很重要的蜜月旅行,我不想留下的全是不好的回忆。”
迟雪洱把他的心里话说完,语调平静,面色也没什么波澜,就好像是在诉说一个跟他无关紧要的人的身体。
陆熵想到他过往好几次在医院跟死神抗争的经历,心中不免揪痛,走到他前面,双手撑在沙发上,弯下腰,幽黑的双眸深深锁着他:“你的身体没什么重大疾病史,只是体质太弱而已,我们以后好好调养,慢慢都会好的。”
迟雪洱仰起脸,乌黑的发丝被风撩得微动,露出明亮纯然的眸子:“我现在又没事呀,你别用这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
说罢又伸出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脸颊贴上去轻轻蹭着:“对不起,暂时不能陪你去度蜜月。”
陆熵摇摇头:“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只要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迟雪洱透过他的肩膀望向窗外,阳光把海面照得像一块巨大光滑的鳞片,折射出银色的亮光,微微刺疼他的眼睛,他阖上眼帘,眷恋地往陆熵怀里缩缩:“我有点想家了。”
陆熵一只手搂起他的腰,轻嗅着他身上的香气:“那我们明天就离岛吧。”
回到b市,与在海岛上又是一番全然不同的气候和景象。
迟雪洱换上了大衣,站在别墅的大门前张开手臂深深呼吸。
“还是家里的空气闻着最舒服了。”
陆熵走过来牵住他的手:“那这两天就在家呆着好好歇歇,哪里都不去。”
进到主厅,别墅里的佣人们竟然在玄关处排成两列迎接,齐刷刷喊着:“少爷,小少爷,新婚快乐。”
迟雪洱尴尬又害羞,忙让他们赶紧别这样。
佣人们都喜气洋洋的,他们平时就都跟迟雪洱关系亲近,又纷纷说了些恭喜的话后,才各自去忙各自的工作了。
迟雪洱脸皮薄,平时就最不喜欢这样引人注目,更何况像刚才那样大的阵仗,过了好一会脸颊都还是热的,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祝福收了一箩筐,我们是不是也得准备些礼物给他们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陆熵捏捏他的手心:“宋叔都安排好了。”
迟雪洱“哦”一声,心想还是宋叔靠谱。
陆熵带着他走到沙发前,低声问:“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会再吃东西。”
迟雪洱摇头,细白的手指揪着他大衣胸前的黑色纽扣:“我们既然不去度蜜月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公司工作了。”
正常企业都是大年初七初八就开工了,他们为了举办婚礼耽误了这么多天,现在马上都要元宵了。
陆熵捉住他的下巴捏捏:“哪有这么狠心的老婆,才刚回家就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了。”
迟雪洱抓着他的手腕:“不是,我是正经问的,还有……”
他又朝四周看了看,咬着嘴唇不好意的说:“别老是这么叫我。”
陆熵挑眉:“你不是我的老婆吗。”
迟雪洱脸上发热:“就算是,那也要给我一个慢慢适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