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晨的车站很安静,除了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人员,就只有零散十几个乘客在等车。
“好困啊,真想好好睡一觉。”一名穿着校服的女生打着哈欠擦去眼角的泪水,困倦的靠在同伴肩膀上。
同伴环住她的肩,把她更紧地拥向自己免得她迷迷糊糊地摔倒,她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语气里也充满了无奈:“没办法,谁让最近越来越乱了。”
她们是学院岛的学生,也是校内报社的成员。作为学院岛最大人数最多的社团之一,报社除了电子期刊,周刊还有月报,小说杂谈等纸质刊物出版,种类繁多,深受学生老师们的喜爱。
十几年以来校内报社都是和镇目町一家老牌出版社合作,谁知那家出版社在两天前被一群不良砸了,机器坏了不说,工人也受伤不少。
出版社没办法,只能暂时歇业。
对于这次的毁约行为,出版社经理十分抱歉的打电话过来解释了起因经过,并主动赔偿了大笔违约金。对于出版社的遭遇,报社的大家都表示理解,只是发行日近在眼前大家也不能开天窗,只能紧急联系镇目町其他家出版社。这时他们才知道,作为同一个圈子的人,第一家出版社被砸以后,大家不约而同关门歇业了,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毕竟他们的机器可不便宜。
没有办法,学院岛只能把合作对象换成镇目町之外的会社。
今天他们就是和东京区内一家拥有印刷厂的报社主管约了时间,打算谈谈合作事宜。但对于这次的出行,他们其实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毕竟那家报社十分有名,他们只是学校报社,印刷量再怎样也无法和社会性报刊相提并论。
一个男生凑过来,表情无奈极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希望今天的合作能顺利,昨天跑了一整天,我也快不行了。”
说话间,整个车站响彻警报声。
站台上的乘客们惊了一下,都不用工作人员组织,张望一下找到紧急逃生通道就排着队整齐有序地往出口跑去。
“地震了吗?”学院岛的几名学生一边跟着跑一边聊天,倒是没太紧张。
作为一个坐落在地震带上的国家,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国民从小到大遇到的地震多如牛毛,根本不带怕的。
“不像啊,我没有收到地震局的预警,你们呢?”一个女生问。
其他人也开始刷终端:“没有啊,我查了没说今天会地震。”
跟着撤离的工作人员也一头雾水,可无论他们对着联络器怎么呼叫,联络器那头根本没人响应。
奔跑中,一个男生想到了什么,神情凝滞,脸上渐渐浮上惊恐,他喉咙干咽了下:“……不会是恐怖袭击吧?!”
他周边的人都惊了:“不,不会吧,这可是有警察驻守的车站?!”
之前那些不良再怎么搞事,选择的下手的对象都是自保能力一般的会社和商铺,一通乱来之后都会在警察到来前撤退,不像敢和政府武装力量正面刚的样子。
轰!一声巨响传来,墙壁开始摇晃,奔跑中的众人脚步踉跄地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耳边警报声更加尖锐,催促着众人赶快离开。
手持警棍的警务员匆匆从紧急逃生通道进来,阻止人们从走紧急逃生通道,引导着乘客们从另一个隐蔽的小道离开。
“那里现在不能用了,这是废弃的员工通道,能更快的到达外界。”警务员小声解释。
看出警务员脸上掩藏不住的惊惶,乘客们慌了,有人不禁大声质问:“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有人袭击车站了?!”
警务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道:“……很快会有人来解决的,大家不用担心。”
这样的回答相当于变相默认,众人齐齐变了脸色,纷纷闭上嘴不再说话,紧紧跟上警务员的步子。
却不曾想穿过一些曲折小道,放松下来的警务员一推开小门就正面对上个腰间带枪,扛着棒球棍,凶神恶煞的袭击者。
“Lucky!”见到送上门来的猎物,袭击者咧开嘴笑出一嘴鲨鱼牙。
他挥舞着棒球棍,一个健步冲过去。警务员用手中警棍挡下这一击,袭击者力气太大,一接触到棒球棍警务员就被迫后退几步。想到身后众人,他勉强停住脚步,手中用力将棒球棍挥开,大声喊着让众人赶快离开。
身后众人也看得出形势不利,当下便一窝蜂往车站外跑去。谁知才跑过一个转角就又看见几名守在路边的袭击者,原来,整个车站已经被袭击者包围了。
轰隆!车站再次晃动起来,碎石杂物飞溅,在一个上班族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吓得他尖叫出声。
听到声音,几名袭击者转头看过来,紧接着露出兴奋的笑。
“锵!”砸下的棒球棍被突然出现的小夜左文字持刀格挡,短刀与棒球棍相交处溅起火花。小夜左文字手腕一转,手中短刀向下,连人带刀一同转移到袭击者身后,在他腰上一踹,将他踹向举着枪正要向这边射击的同伙。
袭击者们痛呼着倒作一团。
小夜左文字踩着灵巧的步子过去挨个补刀,把他们都放倒后才对见势不对藏在角落里的人道:“这条路我清理过,没有敌人了,你们可以从这里离开。”
说完他就径直往里去,轻松KO掉里面那个鲨鱼牙,把负伤的警务员丢给他们。
众人七手八脚接住失去意识的警务员,生怕没接住把他摔了,等轻手轻脚把警务员送上一个大个子的背上,众人打算往外走。
“喂,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离开的人群里一个女生回头问他,“这里太危险了。”
离开的众人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
小夜左文字跳上闸口,轻轻摇了摇头,“他们很弱不是我的对手。”
女生一噎,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不再劝说小夜左文字,转而问他有什么能用来感谢他的。
他们都知道,这次之后再见面的可能性不大。
小夜左文字本想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但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灵力缺乏,失去意识任人宰割的模样,不由沉默了一下:“那就,给我五元硬币吧。”
“什么?就五元啊。”有人嘀咕着从钱包里摸出叠万元大钞,“我给这个行吗,你可是救了我们。”
“不用。”小夜左文字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说:“钱币的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