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沧海拾珠 第二十五章 秋闱 上
赵寻安转身,满脸震惊的看着眨巴眼的赵萍儿,识海掀起滔天浪。
这哪里是好像产生了气感,真气都外泄了好不好!
只是才修行了几息便入了仙途,这速度,实在快的离谱。
上前握住小丫头的手腕探查,赵寻安眼角抽动,确实是产生了真气,且远比自己入门时雄厚的多。
“确实产生气感了,不过还需努力,待突破到一重天才算真正入了仙途。”
赵寻安沉声说,小丫头点头,再次盘坐,不过眼睛刚闭上便再次睁开,好奇的问
“少爷,你用多久产生的气感?”
“……仅只一息。”
赵寻安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眼角却抽个不停,自己这牛吹大了!
小丫头深信不疑的点头
“不愧是少爷,速度就是比我快!”
说罢赵萍儿闭上眼睛,认真运转功法。
跬步离开屋子,赵寻安仰头望天忍不住叹气,前生赵萍儿境界低下,原本一直以为是灵根资质不佳。
可如今看来,却是功法不对。
三四息的时间便产生气感,小丫头的资质,怕得是天底下的第一等!
“少爷,天上有啥?”
赵萍儿仰头打量空无一物的青天,好奇的问。
正在思量过往的赵寻安被突然出现的小丫头吓了一跳,忍不住皱眉说
“修行不能三心二意,须得持久认真,回去继续努力,何时步入一重天再论其他。”
“步入了啊。”
赵萍儿笑着点头,赵寻安嘴角眉角乃至整张脸都开始哆嗦,彼其娘之,真的假的?!
“你观想的,是何物?”
深吸口气强行平息震荡的识海,赵寻安声音有些变调的问,赵萍儿挠挠头,有些疑惑的说
“应该算是,无边无际的白?”
赵寻安有些懵,不太明白的问
“甚意思?”
“就是,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中间有条也是白色的大河头尾不见,哗哗的奔涌,老吓人了!”
紧咬牙,赵寻安深吸口气然后徐徐吐出,异常认真的对赵萍儿说
“萍儿,牢牢记住,以后不管何时何地遇到谁,问起你所观想的世界,只与他说,那是一条有大河流淌的山脉!”
“少爷,为什么?”
赵萍儿有些懵的问,赵寻安摇头
“过了。”
“啊?”
“记牢就是,便是死,也不能说出本相!”
见赵寻安满脸凝重,赵萍儿用力点头,少爷说甚便是甚。
毕竟这个世上最信得过的,就是自家少爷!
晌午时分,赵萍儿入境炼气二重天,然后一直到傍晚时分也不得寸进,赵寻安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是身体到了极限。
若是依旧毫无止境的破境,那绝对不是好事。
虽然不知缘由,可赵寻安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万万不能让小丫头破境太快。
动用签条推算,却是个下下签,抱薪救火!
自这日起赵寻安便止了赵萍儿的修行,何时卦象好转,心中去了芥蒂再说。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八月九号,秋闱正式开始。
作为考场的贡院三天前便戒了严,看守的兵丁也不是衙门的乡勇,而是右武卫的正军!
上千披甲持枪挎刀的府兵,把近万号舍搜了个底朝天,为的就是隔绝作弊的可能,老鼠都被戳死了上百。
空中星斗还在高挂,来自整个蜀凉行省的近万秀才已经汇聚到了贡院大门前,再加上送行的家人,乌泱泱一大片。
不过人虽然多,秩序却是不乱,便喧哗的也没有。
实因骑马的府兵在周围不停穿梭,这些战阵滚出来的厮杀汉见有混乱举棒便打,半点脸面不予。
若敢顶嘴刀枪一起上,属实吓人,一群文人哪敢作祟,老实的如同咩咩吃草的绵羊。
“哐哐哐~”
远处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已到卯时,守门的校尉站在高处大声吼
“次第入院,争抢者驱离!”
贡院大门隆隆打开,手提竹篮的秀才们战战兢兢上前,在经过府兵羞辱一般的搜身后,拿着牌子,次第走向自己的号房。
“少爷加油!”
赵萍儿挥手打气,声音有些颤,她比赵寻安还紧张。
“且放心,回去等着便是。”
赵寻安点头,跟着人流走向贡院。
乡试搜身远比院试时严的多,便篮子里的吃食都被掰的稀烂。
看着搜查府兵不时扣弄鼻孔的黑黢黢大手,赵寻安立时没了胃口,这几日,且饿着吧!
进入贡院,赵寻安循着密密麻麻土地庙一般矮小的号舍走,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矮着腰步入,除了一张矮几再无他物。
用袖子扫去矮几浮尘,赵寻安瞅着屋顶的破洞忍不住叹气,这条件也太恶劣了。
若是天公不作美来上一场甘霖,便不用考了,只能三年后再论。
笔墨纸砚刚摆好,一阵清风刮起,随风而来的骚臭味道差点把赵寻安冲倒,扫眼一看,茅厕就在三丈之外。
小风徐徐,味道能活生生把人熏死。
“……彼其娘之!”
赵寻安深叹口气,这是啥运气,最差的号舍硬是让自己碰上了。
撕掉一缕袖口塞住鼻孔,赵寻安盘腿静坐,等待考试开始。
辰时到,随着云板声响,卷子次第分发到位,厚厚一沓,尽是与四书五经相关的问题。
第一题便是八股制义,试题为吾十五而志于学,赵寻安嘴角浮起笑,和前生一般,这倒是简单了。
羊毫毛笔沾饱墨汁果断落下,簪花小楷徐徐展开
“圣人有志于学,十五而已然矣……”
第一场考八股制义以及与四书五经相关的杂项,八月九日辰时起,直到八月十一日酉时结束,连考三天。
赵寻安第一日便答完所有,待卷子晾干便用油纸包好,放在矮几下免得被弄脏。
其余时间便闭目盘腿打坐修行,左右无事,静待第一场考试结束。
巡逻的府兵和监考官员很快便记住了这个特立独行的考生,别人还在奋笔疾书,他倒好,却闭目养神了起来。
“莫不是放弃了?”
一位官员好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