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沧海拾珠 第十二章 心性 下
“可即便遭遇诸多不公,其纯良秉性依然未变。”
“你所言的懦弱,不过是他在蛰伏,如若寒蝉。”
“开元新历启,赵寻安厚积薄发蜕变新生,单以名号论,如今怕是已不弱于你,至于文采更不用说。”
“在文坛中人看来,他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一代天骄,你怕是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这种话语整个大乾除了作为老子的李泽源,怕是只有官家能说。
自九岁被正一宗太上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凤凰地位一直高高在上,再加资质奇高,养成了蔑视他人的脾性。
也就身为父亲的李泽源,以及身为凡尘至尊的官家能言说一二,其他人若敢言语,怕是不待说完便会被雷术打得昏厥过去。
凤凰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便是文采再高秉性再好又如何?”
“即便将来成了天下大儒又能怎样?”
“终究是红尘里打滚的凡夫俗子,我乃仙途天骄,以后必然是天上仙,他如何能比?”
见凤凰还是这般态度,官家再叹气,想要扭转两人间的误会,怕是不可能了。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这诗句意境可是好?”
即便与赵寻安有偏见,凤凰依然不得不点头,一句诗文道尽天地沧桑,文采何等惊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诗句,可是磅礴?”
官家再问,凤凰再点头,虽是女子,可也是学过经史子集的,知晓这句诗文的份量。
数千年文道风流,能写出这般诗句的,屈指可数。
“六国论,可是字字珠玑,能人所不能?”
官家接着问,她与凤凰关系莫逆,虽不是朝廷栋梁,但六国论也是看得通透。
凤凰还是点头,面色已然有些凝重,毕竟六国论所牵扯的乃是天下,从古至今,还是第一次有人讲的如此明白。
更把国与国之间的纵横理论,解析的通透无比。
“仙道修己,站的再高也只是自己的事。”
“六国论却是普渡,受益的是整个天下。”
“自亘古之后天地再没听闻仙家有,多少当时声名赫赫的天骄终究消隐,而辞赋文采却能流芳百世。”
“凤凰,修己普渡,孰高孰低?”
言语说尽,官家留下沉思的凤凰,负手走出御书房,红蜓见了紧忙跟上,轻声说
“陛下,您如此看好赵寻安?”
官家大步行轻点头
“不止孤,大祭酒还有诸位王公重臣都看好。”
“辞赋无人可比,策论高盖今古,又能仗剑杀伐斩强蛮,这样的才子,天下有几?”
“只要与他十几二十年沉淀,必是我大乾名臣栋梁!”
皇宫之事赵寻安不知,只是看着从城门涌出的数百面带笑容的长衫客,还有大群穿着凉薄的妓子心里有些发毛。
玉京的文道同仁,属实有些过于热情了!
“欢迎山河先生莅临玉京,我等文道微末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盼到您了!”
一腰围至少顶两个赵寻安的青年才俊,拉着他的手使劲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肥肉不停哆嗦。
被潮乎乎胖乎乎的大手紧攥,赵寻安眼角禁不住直抽,这般话语怎么如此熟悉?
眼前兄台,莫非也是五千年锦绣天地穿过来的?
“兄台是……”
赵寻安略带疑惑的问,胖才俊手不松,笑呵呵的说
“小生姓吕名轻才,乃是玉京惜春诗社的社长,家父乃是礼部左侍郎吕博韵!”
“哦,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原来是位官二代,赵寻安与其说着客套话,正待寻机告辞,却被蜂拥而上的二十余位富态才子以及十余名妓子簇拥着带向远处。
其它相迎的长衫客见了忍不住捶手,恨声说
“还是让吕老二抢了先,这下财路可就断了!”
直到进了披红挂绿的楼阁,赵寻安还没回过神来。
原本以赵寻安的本事,便是再多的人也休想强行带走。
怎奈十余张艳红大嘴啪啪的落在脸上,粉嫩的小手更是连搂带抱,瞬间打懵了身为三世在室男的赵寻安。
待在席间落座,且饮下了小半斤的高度白酒,赵寻安这才反应过来,彼其娘之,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呜呜呜~”
同样一脸懵的赵萍儿坐在身旁捂脸哭,赵寻安立时皱眉,拉着她的手问
“怎么,可是受了欺负?”
小妮子抬脸,泪眼摩挲的说
“少爷,那些花大姐也太过分了,怎地连我都咬?”
“这一脸的红斑,以后怎么见人?”
“……”
赵寻安眼角抽个不停,小丫头粉嫩的小脸儿被艳红唇印盖了个遍,貌似比自己还受欢迎。
“山河先生,小生再敬您一个!”
吕轻才端着酒杯来到赵寻安身前,用酒杯口碰了碰他的杯底,然后一口喝干。
清醒过来的赵寻安轻思量,也是一饮而尽,然后扯着大胖子坐在身边,认真说
“吕兄,明人不说暗话,玉京文道同仁实在热情的过火,可能告知缘由?”
吕轻才咧嘴笑,本待敷衍,可是被赵寻安明亮的眼眸看着,心中隐隐升起莫名的念头,略作思量决定实话实说
“自古文人相轻,尤其是玉京的名士大儒,架子端得不是一般高。”
“即便先生声名远播,可终究年岁太小,他们断不会前来相迎。”
“刚刚数百人都是玉京各个诗社的成员,我等之所以迎先生,不过就是想要求财。”
见赵寻安有些不解,吕轻才便把缘由说出,不外乎拉其入社,今后作品惜春诗社独揽,双方五五分账。
与文道无半点关系,真就是想要求财。
赵寻安无语,他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原来玉京的诗社走的不是文道,而是商路。
“……吕兄,你这名字与所做之事有些相驳,轻财与商路,实在有些不搭边。”
赵寻安拿起温湿的棉帕擦脸,吕轻才咧嘴笑
“先生想岔了,小生轻的是文才,重的是文财!”
这话说的有些绕,不过赵寻安立时明白,忍不住倒吸口气,礼部左侍郎大人,莫不是与自家小子有仇?
两方敞开了说,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