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装
团空气。
顾渊面如死灰,死气沉沉地盯着面前的柯乐,浑身的低气压如数释放。
如果杀人不犯法,那柯乐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哎,喂……”
柯乐许久没看见顾渊这幅样子了,双手松开,后退一步:“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渊的嘴抿成一条线:“你会死的表情。”
形势不利。
柯乐想都没想,转身拔腿就跑。
空气的气流迅速变快。
必修三的语文课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准确无误地砸到了柯乐的屁股上。
击中目标。
顾渊这才消了点气,转身在冰柜里拿了瓶冷饮败火。
这下轮到柯乐黑脸,他愤怒地转身:“你个臭小子,别不识好歹。”
顾渊:“你也别倚老卖老了。”
倚老卖老?
老?
柯乐顿时像炸了毛的老母鸡,气的嘴巴都歪了,指着顾渊的手颤抖起来:“目无尊长!”
顾渊轻呵:“为老不尊。”
为老不尊?
还是老!
刀子接二连三地朝着柯乐飞来,很不巧,每一刀都准备无误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超市里的空气都识趣地静止了下来,柯乐治不了顾渊,瞬间将怒火转移到罗施上:“你笑什么?”
罗施的笑容瞬间塌陷,默默地拿起耳机,噼里啪啦地开始敲击键盘。
将半瓶冷饮喝到肚子里,顾渊才没让自己自燃,温吞吞地拖着步伐走到柯乐的面前。
柯乐:“你想干什……”
顾渊没回应,稍稍弯腰,将地上的必修三捡了起来。
柯乐这才注意到方才暗杀自己的凶器,眉毛一扬:“语文课本?大少爷你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转性了??”
顾渊斜了柯乐一眼:“闭嘴。”
一句话,就炸成这样?不应该啊!
作为敢死队第一人,柯乐剑走偏锋,仍然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拉黑我?”
顾渊:“当然是你活该!”
柯乐被噎了一下,“好,下一个问题。”他深呼一口气:“还打算把你妹藏多久?”
这句话中的“你妹”很显然是个人。
顾渊的态度并没有好转,用智障的眼神看了柯乐一眼:“你抽什么风呢?”
柯乐:“再给我装?”
顾渊:“……”
瞧着顾渊空洞的眼神,柯乐又补了一句:“准确的说是你表妹。”
顾渊的表情更加扭曲了:“谁?”
“你脑子被谁踢了?”
柯乐小声且极快地抱怨了一句,才继续说:“就是叫池……什么来着?”
顾渊的脑袋转的极快:“池钰?”
“看吧,露馅了吧?”柯乐一脸得逞的笑容:“我看你还不快乖乖招来。”
顾渊轻嗤一声:“我表妹?”
“不然还是我的?”柯乐说完,又瞬间改口:“不过是我的,好像也还不错。”
“你要那两眼珠子是为了出气吗?”
顾渊只觉得荒唐,吐槽完又加了句:“你们见过?”
柯乐这下真的迷茫了:“真不是你表妹?”
顾渊瞥了一眼:“所以,你耳朵也是为了出气的吗?”
柯乐没计较顾渊的出言不逊,“真不是你表妹?”
顾渊:“……耳朵不用刻意捐给别人。”
就是对着一头牛,弾三遍琴,这也该有点反应。
顾渊忍着脾气,一字一字道:“是,杨,述,的,小,表,妹!”
柯乐第一反应竟然是找顾渊的毛病:“不是你的?不早说。”
顾渊翻了个白眼:“你不长脑子,早说也没用。”
他特意在柯乐的脑门上停顿数秒:“白痴。”
“少瞧不起人。”
在柯乐眼里,只要有问题,出问题的肯定是别人,“说话总是阴阳怪调的,我可是比你大,好歹也尊重我点。”
顾渊不以为然:“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智商。”
柯乐想起另外一件事:“杨述的表妹?我以为是你表妹,都没让她付款,现在你告诉我认错了?”
顾渊挑眉:“哦?”
柯乐没注意到顾渊这一个字中暗藏的陷阱,嘴巴那叫一个毫无遮拦:“别看她人小,胃口可不小,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顾渊挑了一下眉:“免单的钱,记得补上。”
在杨述的身上刚翻了一个三十九块九的跟头,这会又栽在了他表妹身上?
柯乐仰天长啸,差点流下两行清泪:“凭什么?!”
顾渊字字诛心:“谁让你不长眼的。”
柯乐:“……”
——
外面已经有熙熙攘攘凌乱的脚步声,闹铃安静了五分钟,再次响起。
顾渊在经历了三次起床失败后,终于拖着疲倦的身体完成了洗漱工作,听着两道均匀的呼吸声,在离开时报复性地打开了卧室的灯。
等到房间传来两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后,满意地朝着教学楼走。
本以为逃不过《蜀道难》的折磨,可万万没想到半夜唤醒他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柯乐。
在晨读的教室里,顾渊打着哈欠,再次想起了昨晚的事。
半夜三点柯乐坐直身体,大呼小叫着:“总有刁民想让本王破产!朕是绝不会投降!”
这要是住在六楼的宿舍楼,柯乐这样的刁民是绝对活不过当晚的。
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脖子快要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了,顾渊将右手抵在脑门上,整个人只剩下最后一丝清明。
所谓春乏秋困,现在正是夏打盹的时间,他眯着眼睛很快败在了身体的生物钟上。
“嘭嘭嘭”
是骨节敲击桌面的声音。
耳朵接收刺耳的噪音,顾渊憋着一肚子的火,正准备发作。
抬头,只看见刘非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右手的指节敲打着桌面,正眼巴巴地盯着他。
这要是转学之前,顾大少爷肯定不给面子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