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能把背挺直吗

我挂断电话后，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而吴兵见我脸色有些差，便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没什么，小佳，借你车用用”说完，我便站起了身，可小佳却阻止了我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吧，你喝了酒，开车不安全”，我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我告诉了小佳目的地，让他们自己继续之后我便上了小佳的车。

一路上我忐忑不安，小佳见我如此也不好多问。是啊，一向话多的老幺这么反常，无论是谁都会有些疑惑，但他也没有给我多问的机会，而是直接让我去人民医院，倘若是其他地方还好，可偏偏是人民医院，我不知道该怎么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人民医院的标识，小佳停好车后我就直接下了车，正准备打电话给老幺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我，“老林，这里”。我转头看去，正是老幺向我招手，小佳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什么情况，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我问道，老幺快步来到我身前，却只是一阵沉默，我明白，对我和老幺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来说，让我们着急和心慌的事情确实是为数不多。我从烟盒拿出后递了一根给老幺，他点燃后吸了一口对我说道“我们先上去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三个便向医院内走去。

在电梯里老幺才问我“你旁边这位是？”，“这是我女朋友，谢小佳”我这才想起来跟他介绍道，“老幺点了点头后又有些失落的说“许爹不行了”，我有些恍惚，许爹是我们的初中班主任，初中三年，他就带了我们三年，说不上太长，但是我们对他的感情却似乎不止三年，初中时他最喜欢的就是念叨我和老幺，可能对他而言，我们两个就如同他的孩子一般。我还没开口，电梯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我们在老幺的带领下来到了许爹的那间病房。

可是我们两个心照不宣的都没开门，只是在门窗前默默的看着，许蓉蓉也在这时发现了我们，他是许爹的女儿，也是老幺的女朋友，，我想拿出烟来抽，却突然想到这里是医院，我递了一根给老幺后，看了看走廊尽头的厕所，示意他去那里，让小佳在此等我们后，我和老幺便向厕所走去。

“什么原因”我吸了一口烟后问道，“肾脏衰竭”老幺也只是淡淡的回答，“听蓉蓉说已经很久了”，“是吗？”我只是说着，这么想来也是，初中即将毕业时就发现许爹的身体有些不行了，倘若情况乐观一些，老幺也不至于那么急切的叫我过来，是啊，以前没条件治，现在却是没机会治。

抽完烟后，我们两人才走到病房门口，随后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我们和许蓉蓉打了招呼后，又只是默默的看着正在插着氧气管睡觉的许爹，并不想打扰他将他喊醒。

正在我失神之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看去，却发现许蓉蓉已经走了出去，我这才和老幺带着小佳离开病房，来到走廊外。

“没得治了吗”我问道，“嗯，主治医生说最后几天的时间”，我又是一阵沉默，而小佳看出了我的异常，牵住了我的手，老幺也在这时将双眼红肿面色憔悴的许蓉蓉搂住，“就不能想想办法治吗？”我又问，“没办法了，医生也表示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现在我爸都在靠营养液。”许蓉蓉看着病房里的许爹回道。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你就不能把背挺直吗？”，我带着诧异和不可思议寻着声音看去，一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中，“不记得我了吗？疯子”那个女孩再次发问，我这才回过神“记得”，眼前的女孩不是黄苇蔓还是谁，那个初中与我有过无数瓜葛的女孩。似乎用白月光来称呼她也不为过。她并不是我的初恋，却给了我初恋的感觉，她依然是高马尾，只是蓝白色的校服已经被白色的长裙代替，见到她的这张面孔，初中和她的点点滴滴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黄苇蔓走到我们身边，看着我问“你旁边这位是？”，我有些慌张，竟然松开了和小佳牵着的手，但又立马察觉不对，重新牵回后才回答“这是我女朋友，谢小佳”。黄苇蔓听后似乎有些失落，却还是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许爹的情况。

虽说小佳在我身边，但是他们交谈这期间，我还是会不自觉的看向她，就像初中时，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而在我的眼里，她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