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主意

“哥哥，你回来了！”

郑玉愣怔的时候，郑瑶欢快地扑了过来。

郑瑶邀功似的看着郑玉：“你看我为芳若姐姐画的妆容，是不是特别好看？”

郑玉忽然觉得有些羞赧，在沈芳若面前夸她总会多出一些别的意味。

因此，郑玉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向沈芳若处投去一眼，转而不动声色地离开。

郑瑶拉着沈芳若跟上去：“哥哥，我和芳若姐姐下午都忙在这件事情上了，晚饭都来不及做……”

郑玉脑子空空，口中胡乱说出一些话：“那我去街上买些吃食吧。”

沈芳若叫住他：“正好我也要去集市，不如一起吧。”

郑玉茫然地点点头。

郑瑶只想待在家中等郑玉带着吃食回家，因此最后郑玉和沈芳若一同去了附近的集市。

两人几乎是并肩走着，郑玉感觉到周围总有视线在看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看着他身旁的沈芳若。

为了避免误会，郑玉稍微错开些距离。

沈芳若偏过头来看了一眼，也没有过多在意。

郑玉买了一个酱肘子和一份新鲜的鱼汤-都是郑瑶爱吃的。

沈芳若又向前几步，走入一家小店。郑玉站在店外静静地等着。

小店旁边就是一个茶水摊，几个男子正在闲饮着茶。

见到沈芳若留下郑玉在一旁，这些人起哄道：“小郎君，你家娘子可真漂亮，怎么不和你娘子一起去里面呢？”

“是啊是啊。”两三个人将目光投过来。

郑玉解释：“她并不是我的娘子，请不要这么说。”

“哟，那就是没成喽，还不赶紧求娶娘子，如花美眷在怀，岂不美哉？”

又是几声哈哈大笑。

郑玉面容愈加严肃：“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不要玷污闺阁女子的名誉！”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几个人交换眼神，纷纷噤声。

说话间，沈芳若提着篮子走了出来，观察到周围气氛不对，她看向郑玉。

郑玉淡淡回道：“没事，我们走吧。”

沈芳若走出几步，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是娘娘吗？”

郑瑶尝了尝沈芳若打包的饭菜，又试了试鱼汤、咬了酱肘子一口，最后她煞有介事地点评道：“都不如芳若姐姐自己做的好吃。”

沈芳若摸摸她的头：“明天给你做。”

郑玉拉着郑瑶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郑瑶满脸都是不舍。

沈芳若关上门，将篮子放在院中的小桌上，随后去屋子里取了一个方盒子。

沈芳若深呼吸，慢慢打开盖子。

里面装着沈芳若当初用金珠换来的钱。

金珠是不能再换了，毕竟卖了的话皇宫中的某个人会对她发小脾气的。

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倒不如从现在开始经营起自己的生意？

沈芳若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主意。

处理好自己负责记录的一部分公文后，郑玉抬头。

天色尚早。

郑玉站起身，秦暮雨眼尖：“你对案件真上心啊。”

郑玉不置可否，向上级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刑部大牢中。

郑玉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昨日审出来的内容。

“与一男子在家中相见，许以重金，不清楚此人来处。”

至于更多的信息，李四的嘴紧紧闭着，就是不肯再张口。

审讯的官员气得口干舌燥，到一旁直喝水。

这关头，郑玉直接走到距离李四只有几步远的地方。

“许以重金，不论你前日晚上成功与否吗？”郑玉缓缓说道。

李四看着他不说话。

郑玉点头，抬眼又看向被绑在柱上的李四：“那就是了。”他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但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得到那笔银子吗？”

“你身上已经挨了几十鞭，也吐出了这些话。”郑玉指了指纸上的文字，“还有更多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没上，你以为你能抗上一天、一个月或者更久吗？”

“你说出那人的身份，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李四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眼神变得凶狠。

郑玉向前直直地迈出一步，他的身量比李四高，离得近了，便是俯瞰的样子。

郑玉冷哼一声：“假如你撑过去了，你以为你真能得到那笔钱吗？从你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颗被废弃的棋子了，也就是说，你没用了！”

“你侥幸撑到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你以为他会相信你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吗？你见到他后，只会是一个死字。”

“而皇上现在颇为重视此事，你什么都不说，最后肯定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相反，如果你说了，我们还能向皇帝请求饶你一命。”

“接下来怎么做，是什么下场，全看你自己了。”郑玉撂下一句话，向远处走出去几步，背过身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