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八百魔拳镇诸佛
的神通,曾让宁凡在第一步时受益颇多。
那更是一种十分棘手的神通,以无上神念,分出无数金影,金影若非受到致死攻击,可无视任何伤势,难杀难灭。
唯一的弱点,大概是化出的金影,有着时间限制,时间一到,便会消失。
宁凡当年学成的我相,所化金影只能持续一炷香时间。当然,随着宁凡修为一路提高到如今地步,再使用我相金影,持续时间肯定是要远远长于当年的。
眼前的八百罗汉金影,似乎也有时间限制,但因为光明佛修为高深,这时间限制绝不是一时半刻,而是持续数日甚至数月金影不散!
宁凡所化灭神巨人左手持剑,右手持盾,周身更盘旋着诸多先天法宝,对上仙尊金影,往往一个照面便能击杀数人,百息时间,被宁凡击杀掉的仙尊金影更是超过百人之多!然而麻烦的是,这些金影不死不灭,一经毁灭,不多时又可原地重生,棘手异常。
苦战,开始了!
宁凡无法彻底灭杀任何一个金影,但这些金影,却在八百人庞大阵容的合击之下,渐渐对灭神巨人造成了伤势…
刑场明明已经触手可及,然而宁凡硬是无法冲开八百仙尊的守备,进入刑场救人。
这就是如今的宁凡,与光明佛一级人物的差距,连其一式神通都破不掉…
刑场内,受光明佛传音吩咐的众东天修士,没有参与抵挡天劫,而是顶着天劫之威,继续着太古雷鼎的解封。
这些人并不担心宁凡会冲入刑场,打断他们的解封,在他们看来,有着光明佛的神通防御,宁凡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此地的。
殛刑架上,屠皇美目复杂,遥望着刑场外奋战厮杀的宁凡,遥望着那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接近的那个人影。
明明无法接近,却不肯放弃。
明明无法杀出重围,却还在挥剑斩杀仙尊金影。
屠皇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担忧。
她修真一世,堪称传奇,从平凡的牧羊女,自微末崛起,一路横扫天地,成了整个极丹圣域少有的巅峰强者。
她经历过无数的杀戮,无数的人心算计,无数的人世冷暖。
她可临泰山崩塌面色无惧,也可为了区区部下的死而感到悲哀。
她经历过很多,唯独男女之情从未触碰。以她的身份,若她显露身份,有的是仙帝愿意和她结成道侣;若有需求,更有排着队的男修鼎炉,愿意被她临幸。
可惜,她对于男子从来都看不上眼。不是没有需求,只是午夜梦回时,总会梦见真界的一幕幕,梦见身为真界仙修的自己,在苦苦等待一个小家伙…
她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等待那个不知是谁的小家伙…
偶尔,她更会满嘴胡话,说一些自己都不懂的东西。
她在等谁?
她为何能梦到真界的一幕幕?
不知,不知。
所以她才想要找到那个答案。
于是她付出代价,与牛鬼至尊定下承诺,并被牛鬼至尊带去火魂塔,带去六道黄泉。
牛鬼至尊告诉她,若能进入黄泉海底,便可通过烦恼井获得回答,便可明白自己的虚幻为何…
十蜂至尊告诉她,待有人助她进入黄泉之底的那一日,她可明白自己苦等了生生世世的人,是谁…
无奈,黄泉大海非普通人可入,便是大卑五尊级别的存在,便是她这等半步准圣,倘若无法具备超越自己数个等级的力量,便无法进入其中。
六道黄泉周遭的幻术力量,更是惊人,倘若不是那种幻术造诣极高的存在,更是无法在此地存活。
漫长的岁月中,她寻找着能够帮她寻找答案的人。
终于,她等来了宁凡,一个拥有万古仙尊级修为、实力却远超这一等级的存在,几乎可与古之仙尊媲美。
初遇,她便对宁凡有着说不出的好感,那种好感无关男女之情,而是一种…近似主仆、间于亲情的古怪感情。也因如此,即便宁凡对她释放魅术,她也一笑置之,并不动怒。
要知道,在她漫长的修真路上,也曾有采花修拿魅术暗算她,而后皆被她碎尸万段。她最恨男子拿魅术暗算她,唯有宁凡是例外,没有引发她半点杀意,反而有种无法言说的重逢喜悦。
她不明所以,只以为自己的喜悦,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可帮她进入黄泉大海寻找答案。
再遇,是在夺陵战第二轮,于琉璃城大光明寺,二人首度以真实容貌相见。
火魂塔一行,她一路帮助宁凡,名义上是为了提高宁凡实力,增加此行成算,实际上,却是不由自主地想给宁凡好处。
对一个人好,有时候不需要原因,也可以无关感情,更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习以为常。
猪脸宝盒是一件夺天地造化的异宝,她送与宁凡,眼都不眨。
一路寻到的天材地宝,有不少对她提升实力颇具益处的东西,她也大方地拿来和宁凡分享。
漫长的修真路,她心门紧闭,却在宁凡跟前自在如同年少时的牧羊女,时而娇憨,时而肆意,更会因为醉酒之事,感到羞恼。这种情绪,在其他人面前,她不会有。
从火魂塔离去,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宁凡于她而言,真的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她不爱他,也无任何迷恋,但就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当宁凡遭到雷音仙帝算计,被无数琉璃城强者追杀时,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挡在了他的前方,送他离去。
与情无关,与仁义无关,近乎本能。
好似无数年前,她便如此,送他远行。
好似无数年前,她便斩尽神魔,护他转世。
终遇,她是圣山的囚徒,他是来劫刑场的狂徒。
当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死在她的眼前,她愧疚,她沉痛,她追悔莫及。
当宁凡竟也到来,她除了担忧,竟还感到一丝无法言说的喜。
忧他之至,喜他之至。
恍惚间,她有了一种错觉。
她始终想要寻找的答案,她始终在等的小家伙,也许…根本不必寻找。
也许,就在眼前。
倘若临死前的最后风景,是他,则便是此生至此云散烟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