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弱视（上）
异兽袭击事件过去的第二天。社区东区，一辆汽车行驶在道上。王小米坐在副驾驶位，开车的是她的亲哥哥，王毅杰。
“在想什么？” 王毅杰见小米发呆，出声问她。
“啊？” 小米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就是好不容易得到的休息日又被推了。”
“加班多拿点补贴也不错。是太累了吗？”
“倒是不累，只是… 没什么。” 小米扭头看着窗外，她不想就这个话题聊下去。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使她变得焦虑，脸上总布着一层阴霾。
不只有她，社区民众有同样感受，这些年的安稳使他们不再能适应这种恐怖威胁，也怕在回到从前那样。
道路前方设有检查点，通行的车排起队，漫漫长龙有得等了。
声响从不远处传来，是来自栅栏下河道旁的厂房那边，听上去像是人在喊叫。
王毅杰看向厂房，见厂房门前有持枪人员把守，穿防护服的人员在频繁进出厂房。
“出什么事了？” 小米坐在右座看不见厂房那边是什么情况。
厂房那再传出几声闷响后叫声随之停止。
“小米妳坐好！别乱看！”
小米见王毅杰脸色紧张，问道：“哥你怎么了？”
“安静坐好！听话！” 王毅杰不做解释，尽力抑制脸上紧张的神色。
“知道了。” 小米乖坐着不再说话。
排查突然加快了，很快就轮到王毅杰，再递出证件给检查，回答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被放行。
车驶出去。王毅杰道：“小米，待会儿如果医院派你来厂房这，你直接拒绝。拒绝不了的话就不干了，来找哥，明白吗！”
“明白了！搞得那么紧张~ 你要不要向我解释一下？”
“你听哥的就对了！有事就来找哥。”
“好吧… ” 小米不去追问，因为她完全信任她哥，相信日后他哥会找时间说明的。
前方路况通畅了些，车进入隧道。今日的隧道的灯格外昏暗，不由想起那一日，王毅杰曾在废土生存过几年，一次外出拾荒被不知名的武装组织抓住。
这组织成员各个全副武装，严谨有序，像极在电影里看到的特种部队。
王毅杰被关在由射线作为牢门的牢笼里，里头有同自己一样被抓来的拾荒者，他们也不清楚抓他们的人是谁，以及目的。
就这么被关了两天，没有水和食物送来，期间陆续有人被带走，带走后就再没回来过。
一次见他们过来以为是给送饭，却没想到是送行。隔壁射线牢笼打开，枪械套装消音器，对着牢笼里的人群扫射，几秒后，隔壁牢笼里一个喘气的都没了。
轮到这间牢笼，所有人都吓坏了，求饶的求饶，祈祷的祈祷。王毅杰猜想，特种战术衣包裹下的可能不是人类，它们的行为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就在架好姿势要开枪之际，周围场灯突然一下子全暗了，射线牢笼失去能源。届时陷入一片混乱。拾荒者是最会抓住机会的人群，趁一片黑一涌而出，紧接着就是摸瞎跑路。
王毅杰运气不错，安全跑出建筑。站着回头看，建筑里似乎有几方在交火。
王毅杰回去后没跟小米说过这事，只说自己贪心去远处拾荒，耽搁了时间。
那件事后王毅杰几天没出去拾荒，也嘱咐小米不要外出。
回过神来，是因为那触动惊弦的闷响，那绝对是消音装置处理过的枪声。厂房里可能有好几人被枪处决了。
车到医院大门前，才早上七点，医院内外就围满了车辆和人。
“小米，要不你今天就不上班了？跟你们护士长说一下。” 王毅杰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行啊，护士长说人一定得到。我走了~ ”
小米下车步行进医院，王毅杰注视着她背影淹没在人海里后，驱车离开。
社区东区。莉姐骑着电动车到‘家和超市’门前。停车时听见有人声嚷，眼望超市里，看见一秃顶男子手指着超市服务员，像在指责。超市女服务员则低着头不回嘴。
莉姐没锁车，安全帽没摘上去推开超市门，声喊：“老何！大清早瞎唧叫唤什么！”
莉姐粗犷的声线吓得秃头男子一激灵，转过来立刻换了张嘴脸。“莉姐您来了~ 我这不是在帮您教导店员嘛~ 钱都会算错，这会耽误您赚钱，不是吗？”
“算错老娘补给你！大清早别在柜台吵，这才会影响我做生意！”
莉姐知晓老何肚里的小心思，应当是他抓到服务员算错钱，借这个由头讨理，目的是想让对方赔偿占点小便宜。
莉姐来了就不会让老何的小心思得逞，把算错的钱赔给老何，接着他就被莉姐轰出了超市。
老何不敢言怒，站在超市门口逼逼几句，竖个中指。后在莉姐怒火眼珠的直逼下灰溜溜的跑走。
莉姐出门锁了车再回到柜台，看着低头思神的女收银员，“雨依，你要不回去休息几天？”
女收银员一副神态恍惚的模样，显然是没听见莉姐说的话。她叫楚雨依，刚二十岁，前段时间被男友提出分手，她挽回无果，后大哭了一场，在家休息了数天才来上班。
“喂！楚雨依！我在跟你讲话！” 莉姐在楚雨依耳旁喊，她才反应过来，道：“莉姐早上好！”
“好什么啊！你才注意到我吗？和着我刚才帮你把老何赶走，你都忘了是吧！我看你状态不行，再放你几天假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莉姐，我休息好多天了，再不做事这个月工资没多少了。”
“这也没办法，你先回去休息，社区那边我去说，争取找个由头让他们不少你工资。”
“谢谢你莉姐！我还是想上班，回去也没有事可做… ” 楚雨依埋头整理柜台和桌面，这些她之前都做过好几遍了。
综上几个情况，莉姐断定楚雨依根本没能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似乎还有些抑郁。
见她坚持，莉姐也不在劝说，转去柜台理货。理货时发现货架上多个标签贴错，看来之前算错钱不是偶然，还是因为失恋的事。这几天莉姐跟楚雨依苦口婆心的讲了很多，效果甚微。想着再多说也无用，叹着气着手更换标签。
超市门口的快递堆放区还没整理，莉姐将货物一件件整理出来，放进东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