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恐惧，压抑之中有暗流诞生
帝族，从来就没有什么礼义廉耻的道德价值，做什么事情都看利益，这样的敌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过了好半响，二长老叹口气，念叨一句，都怪我们，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整个人充斥着悲伤的气息。
“二长老，您……”王宇婷想要安慰二长老，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李牧走到王宇婷面前，揉揉她的秀发，“让二长老一个人安静一会吧，他是真正忧国忧民的长者。”他知道二长老为什么而哭泣，正是因为知道，更加明白这道坎只有二长老自己走出来才算是走出来了，否则谁劝都一个样。
李牧看向王城渠等人，沉声道：“回去主持大局，网络上面的消息无法管制，人们迟早会知道，帝族也不会在搞出这么大动作之后噤声，稳住军队，才是你们目前最该做的事，只要军队不乱，国朝就不会乱，不会乱，才有希望。”
“将军！”王城渠喊了一嗓子，最终在李牧的逼视下，憋屈的敬个军礼，喊了一句：走！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敢回头，哪怕明知道这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怕回头了，自己的眼泪就会落
下来，更怕自己不顾一切也要留下来。
三十万人……三十万活生生的性命……只是想想都会堵着胸口，让人无法呼吸。
李牧必须为这三十万人的性命，给出一个交代。
半小时后，二长老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李牧别墅，他同样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更加有很多问题要思考，作为国朝这个大船的舵手，半小时的自我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他，其实比我们都难很多。”李牧看着二长老的车离开，低声说道。
王宇婷微微点头，换位思考，她也会，可是……她，更加不愿意自己害怕的那一幕上演。
“别担心。”感觉到王宇婷的害怕恐惧，李牧抱紧王宇婷，“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帝族这次是挑衅，也是试探，我们不能让他们完全得逞，也会告诉他们：帝族，没什么了不起。”
“帝族，没什么了不起？”王宇婷很是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当然，帝族没什么了不起，他们下午的屠杀，除了震慑，还暴露出了他们内心的不自信，万事万物，一饮一啄莫过于此。”李牧淡淡笑笑。
他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
夜，一点都不平静
。
哪怕长老院已经启动了信息管制，可是天源市的真相还是倔强的在网络上流传开来，特别是一张高清图，清清楚楚的向大众展示了天源市究竟发生了什么。
帝族，估算的没错。
这一刻，恐惧刻印到了每个人的心中。
帝族的高手很强，可以毁天灭地，这是一种概念，然而现在帝族将这种概念化为现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如果帝族发怒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敢保证自己的城市不会遭遇天源市一样的攻击？谁敢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三十万牺牲品中的一员？
没人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躲在家中，都无法带来安全感。
恐慌，在国朝内部蔓延，宛如传染性极强的流行病，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李牧，还是自家性命？
不用过多的思考，很快就能做出决定，就算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厄运落在自己家人的身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
“这世道……”那些经历过战乱的老年人，面对如今的局面，总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有人沉默的走出家门，忍着心中的强烈内疚，成年人总会做出对自己
最有利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是昧着良心。
有人，沉默的看着家人走出家门，明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明知道他们做的事情并不对，然而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他们同样有自己在意的人。
还有人，哭了笑，笑了哭，状若疯狂。
更多的人，更多的沉默大多数，只能在暗中祈祷冥冥中不知道在何处的神灵帮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帝族在天源市的屠杀，宛如当头一棒，让他们明白了如果不想死，就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
只不过有人选择了送别人去死，有人……心中暗暗立誓，有些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从现在开始，历史明文记载的帝族屠杀，已经……两次了！
一次，霸王项氏。
这一次，第三集团！
那么，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一次又一次，帝族的胃口，真的不会再变大吗？
有识之士已经看清楚，第一次之后，前朝崩溃。
这一次之后，帝族如果想要做什么事情，没有办成的情况下，肯定会再来一次。
一旦发现这种手段好用的很，那么帝族就会无限索取。
最终
，国朝总归有无法满足帝族胃口的那么一天。
到那么一天，国朝将退无可退。
第二天一早，长老院外面的广场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塞满，附近的几条街道同样被静默的人们塞满，而在长老院的上空，同样出现了两道凌空竖立的身影。
所有人都静悄悄。
气氛，压抑的让人吐血。
就连风，都不敢吹过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最后的命运。
他们就好像是人类眼中的蚂蚁，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点。
他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述求，只能静静的站在长老院面前，让长老院的那些大人物们知道，他们虽然是蝼蚁，但……也想活着！
同一时刻。
李牧离开了别墅。
一身洗的发白的军装，十一年前的款式，没有肩章。
张强跟在李牧的身后，紧闭的嘴唇眼中带着倔强，哪怕李牧命令他不许跟随，他仍旧跟了上来。
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即便……他刚刚成婚。
别墅门口，目送两人离开，一直到看不到任何踪影，王宇婷眼中的泪水才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