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何会心痛
“什么叫背叛车师?”李茗熙百思不得其解,她猛然想起第一次穿越到牢房,那霍公说她背叛大汉,怎么她在两方都成了叛徒了?
“我不是中原人吗?”她是真的想问一问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男人似乎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
“这些话,你留着去地下跟车师战死的亡魂说吧!”男人说着抽出长刀,向她砍了过来。
李茗熙渐渐意识到,以她的实力,对付对付寇贼不成问题,但面前的这个男人,几招下来,她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她躲闪不及,挨了几刀。眼看着男人下一刀直逼要害,她拼命用手死死握住刀刃,减缓他的攻势。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而下,李茗熙咬牙坚持着,她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男人最终还是收手了,李茗熙筋疲力尽地坐到地上,下一秒又被男人拎了起来。
“来啊!”李茗熙以为还要打,便嘶吼着给自己壮胆。谁料,男人一个手刀劈在她的后颈,让她瞬间就没了意识。
没过多久,她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扛到了城墙上。
一到城墙上,她就见到了两个熟人——阿廉和赵清月。
两人无一例外,也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李茗熙被车师兵重重推搡了一把,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阿廉和赵清月中间。
“钰使,你受伤了?”赵清月费力地用身子将李茗熙扶起来,尽量让她坐得舒服些。
“没事,小伤而已。”李茗熙笑了笑,眼神却一直盯着那个车师男人。
她凑近阿廉问:“那个人是谁?我之前和他有什么渊源吗?”
“钰使说的那人,是如今的车师王,徒钧。”廉哥回道,“至于钰使与他的渊源,属下不知。”
这时,城门另一侧传来声响,李茗熙闻声看过去。
只见一个车师士兵跑到徒钧面前,一手放于心口行礼道:“大王,九名汉朝死士,已尽数绞杀。”
徒钧抬手,示意士兵下去。
他冷笑一声,看向李茗熙,说道:“也真难为了你,还要伪装成商队,不过你差一点就成功了。李茗熙,多亏你杀了那寇贼,我的人才识破你们。”
李茗熙反应过来,黑沙镇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果然是车师的人。
李茗熙仔细观察,这些车师人的穿着与大汉有很大差别,更像是由兽皮制成,每个人的肩头都有一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骼。
城墙上,加上徒钧,只有五个车师人。
徒钧她很难搞定,而且万一牵连到赵清月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她的手背在身后,也不是没有可能帮他们两个解开绳子。
“现在你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埋伏在城外的汉军,也已经被你们控制了吧。”她有气无力地说,却暗中调整姿势,眼神示意廉哥和赵清月将后背靠得离她更近些。
“没错。”徒钧说,“你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啊?当初,弟兄们就是这般落在你的手里的。”
“你们俩……咱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李茗熙边说,边不动声色地一点点解开捆着赵清月手腕的麻绳。
“误会?”徒钧又笑起来,笑了片刻,脸色阴沉地盯着她,“我真希望是误会。我从前那么信任你,视你为左膀右臂,可你呢?”
李茗熙心口突然没来由的一痛,这让她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虽是这么想,但她暗地里手上的动作仍没有停下。很快,三人互帮互助解开了彼此手上的绳子,又各自去解脚上的绳子。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徒钧看她茫然的表情,冷笑一声,“真是讽刺。”
李茗熙瞟了眼廉哥,他已经快完成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前看。”李茗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讨好般的笑了笑,“有什么我能弥补的,您尽管提。”
说着,她坐直了些,挡住阿廉。
徒钧一愣,似乎在想些什么。
“钰使,好了。”身后,阿廉悄声说。
“那就好!”李茗熙说着,站起身来,向徒钧猛地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阿廉和赵清月一前一后冲了出去,跳下城墙。
他们的身上绑着绳子,绳子另一头牢牢系在城墙的柱子上。
徒钧反应极快,将李茗熙反压制在城墙边。
李茗熙半个身子悬在城墙外,摇摇欲坠。
她向下看了一眼,可真不是一般的高,不过有件事她很欣慰,那就是赵清月他们就快要降到地面了。
车师士兵抽出弓箭准备射杀已经落地的阿廉和赵清月,却被徒钧拦下。
“由他们去吧,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徒钧看了眼城墙外,随后将目光落在李茗熙身上。
“一别多年,你还真是变了不少。”他说,“放在以前,你可从不将这些人命放在眼里。”
“是吗?”李茗熙艰难地笑了笑,“虽然我有很多事不记得了,但我从来不会……”
她话未说完,就被徒钧拉了上来。他的手正抓在她肩膀的伤口上,又狠狠压了下去。
李茗熙只觉得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一个劲儿倒吸着凉气。
“别再说这种连你自己都不信的话了。”徒钧松开手,“你刚才说想弥补,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徒钧抓着李茗熙来到城墙边,让她转过身去。
李茗熙从城墙上望去,这才发现远处有一支黑压压的军队,正在迅速向塔瓦城靠近。
“是汉军?”她说。
徒钧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想。
他说:“只是不知你所效忠的大汉与盛徽,是否会念着你的好。”
随着汉军的临近,李茗熙看清了。
为首的两人,皆骑着战马,这两人她都认识。
一人为霍光,另一人正是盛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