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突然出现的阿珩
“罢了,汉使舟车劳顿,今日就这样吧。”徒均起身,今天的局面,他本来就属于被动,再谈下去只会更加不利。
所以,搅浑水的目的达到了,立刻就撤。
“历经塔瓦城之战,某不认为贵国仍有能力与汉一战。如今和谈,不过是给车师一个机会。”霍公说罢,也站起身,与盛徽一道离开。
等二人彻底离开后,徒均遣散了殿内所有侍从,只剩下他和李茗熙两人。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两个旧相识,来者不善啊!”
“真要打起来,你觉得车师能有几成胜算?”李茗熙问他。
“胜算?”徒均笑了笑,却转移了话题,“真要打起来,你会临阵倒戈吗?”
“当然不会。”李茗熙说。
她既不属于车师,也不属于汉朝,又没有站队,何来临阵倒戈一说。
因此,这也不算是说谎。
然而,徒均听了这短短四个字,眼神中却有瞬间的动容,不过那闪烁仅仅过了片刻就消逝不见。
“你等我一下。”说着,他快步走到屏风后,拿出一个长条状的木盒,递给李茗熙。
“这是什么?”李茗熙接过来,这么长的盒子,应该不是白霜的解药。”
“打开不就知道了。”徒均说。
李茗熙打开木盒,只见那是自打救出赵清月后就被徒均抢了的柳刃,如今终于失而复得了。
“你的柳刃,物归原主。”徒均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似乎需要她给出什么反应。
可这把刀本来就是因为中了他的圈套才被他抢走的。
如今还给她,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李茗熙表示不理解。
她拿起柳刃,忍不住比划了两下,这可比菜刀强上太多了。
比划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柳刃这个名字,只是她看这刀形似柳叶,潜意识里这么叫它的,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它叫柳刃?”她问。
“自然是你告诉我的。”徒均说。
李茗熙细细回想,她确确实实没有告诉过他,那就是“前世”了。
“前世”连刀名都告诉他了,那就说明,两人的关系,无外乎两种可能性,不是死敌,就是挚友。
“我还知道,你还有一把弯月刀,只是如今不知所踪。”徒均像是在炫耀一般,说。
弯月刀?
李茗熙可不知道这个。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柳刃这么厉害,弯月刀也差不到哪去,说不定哪天就能失而复得了。
没想到,她的这个前世,家伙事还挺多。
“还有一件事,你答应我的解药。”李茗熙说。
“放心,这解药我会定期给你。”徒均说。
“定期?那这叫什么解药?”李茗熙不满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徒均是想利用白霜,把她一辈子都拴在这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解药她暂且收着,神泉水的功效她也研究着,总会有破局的那一天。
天色渐晚,李茗熙从王宫离开,她四处逛了逛,得知霍公和盛徽的住所也被安排在了王宫附近,离她的宫殿不远。
是夜,李茗熙刚刚入睡,就被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惊醒。
直觉告诉她,有人进来了。
她抽出枕头底下的柳刃,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她身后。
李茗熙挥刀防御,那黑影反应速度也很快,却只是避让,并不出招。
“是我,玉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珩?”李茗熙的刀顿在半空。
她点了根蜡烛,让屋内有了点光亮。
只见,阿珩的肩膀淌着血,应该是被她刚刚不小心伤到了。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她说。
可就算是阿珩,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也让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玉姑娘,伤可养好了?”阿珩话里有话,李茗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便提前回来了。”李茗熙说,“珩大侠没在山洞看见我,很意外吧?”
“的确,没想到你连一天都不到就回来了。”阿珩说,“屋子外面有一箱昆仑圣泉水,能缓解你身上的白霜。”
李茗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阿珩也太知道她需要什么了,她酒袋子里的神泉水已经快见底了。
见李茗熙的表情,阿珩说:“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车师这么多眼线,你一个汉人,这么引人注目,又带着这么大个箱子,是怎么避过他们的?”李茗熙问。
不过她转念一想,阿珩可是会飞啊,区区一个车师,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我听说,最近王城来了一队中原使臣,所以车师人平日见到一两个汉人,也不会觉得奇怪,我混在里面,还是很容易的。”阿珩说。
李茗熙点了点头。
“听那些使臣说,你成了徒均的大护法?”
李茗熙“嗯”了一声,将那日在山区的事告诉给了阿珩。
“这个徒均,你要当心,别和他走太近了。”阿珩说。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茗熙顿了顿,又问道,“玉鼓楼没了,你和老神仙怎么办?”
“不用担心师父他老人家,他闲不住,已经在建新的玉鼓楼了。”阿珩一本正经道。
李茗熙听了,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怎的,李茗熙突然想到了今天殿上徒均与霍公的交谈,鬼使神差般,问阿珩:“你此次来车师,应该对他们两方的会谈有所耳闻吧?”
阿珩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攻打匈奴,与车师联兵与否并不重要。”
“那霍公为何大费周章,千里迢迢来这里……”李茗熙却有些不解了。
“大汉真正在意的是,车师扼守河西走廊通往西域诸国的交通要道,若是被匈奴占领,必将不利于汉与西域的来往,久而久之,局面便会变得被动。”阿珩说。
李茗熙反应过来,“所以徒均对任何一方都不愿意妥协,一旦服软,以后就会永远受制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