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75
话虽如此。
你也没有细想自己重新做喰种后的第一份工作赚得的薪水到底能有多少。
“？”隔天，你歪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细长盒子，不明所以。
经过你昨天和神父扯天扯地的交涉后，他终于答应不会给你安排杀人的任务——这个承诺也算不了什么，还有更多比杀人还要肮脏的事情。
但你只要保证手上不沾上血迹就可以了——尤其是人类的血迹。
“这是什么？”你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细长盒子，木制的外壳，像是某个宝藏被打开糟蹋前好好珍藏的遗照。
你闻了闻，好闻的木头的味道……唔、说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一直谁在棺材样的睡眠舱中的缘故，你躺在开放式的大床上竟然完全睡不着。
失眠可真是太要命了。如果今天无事，就去街上扛个棺材回来睡吧……不知道神父能不能接受，要不就放在外面偷偷睡？
“薪水。”呗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言简意赅的说，“很久没有开张了，用这个顶替一下 ，这是我这里最珍贵的东西了。”
“……”所以这里就只有旧多二福那货是富得流油是吗？你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劫贫济富的冲动。你挠挠头，“行吧。”
谁让你之前夸下海口了呢，有钱没钱都不嫌弃。
于是你伸手打开了盒子。
放在里面的是一柄一看就知道是应该放在博物馆展览的工艺品。
你迅速合上盖子，表情严肃的看向呗。
“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偷回来的吧。”
“……不是。”旧多二福直接从他家里拿来充当小丑库存的，不算偷。
“那这应该也不是属于个人或者某个集团组织所有的吧。”
“……也不是。”生前算是，死后就不算了。
“那就行。”你秒变成开心脸，将盖子掀起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美滋滋的对着光欣赏着，“这个线条、这个光泽……艺术品啊，这简直是艺术品！”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放在玻璃罩子里供着，拿出来受尽风尘真是暴殄天物。
那是一柄打刀，完全适合向来单手耍刀满分的你。
你噌的一声将刀刃从鞘中抽出来——这竟然还是库因克。
你随意的挥舞了几下，然后更加小心的收好，放进木制盒子里，一脸严肃的将盖子盖上。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呗看着你略带严肃的表情，疑惑的问。
“不，我很喜欢，但这个东西不能用……”你瞬间激动起来，拍着桌子宣布了今天的行动计划，“我现在就去外面买个展览柜把它供起来！弟弟——今天应该没有其他安排吧。”
“没有是没有……”
“那我出发了！”你单手撑着桌子，动作干脆利落的翻向外面，“就暂时放在你这里帮我保管一下！我去去就回。”
“等等。”呗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你的胳膊。你一个趔趄差点翻车，“你有钱吗？”
“……”好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只能被磨推。你沉吟片刻，“和修旧多宗太今天在哪里？”
“……你该不会是想……”
“当当当！宗太闪亮登场！”旧多二福摆出pose从天而降，“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女士？”
“……”MD，越来越想打烂他这张脸了——现在还不行，现在还需要他。你深呼吸几口气，忍住要打死他的冲动，朝他伸出手，“给我钱。”
“诶？人家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就这么一点点，不可以拿去花天酒地啊。”旧多二福一副泪眼婆娑咬手帕的表情，将一叠钱递到你面前，“这可是要拿来改善我们生活的钱啊，亲爱的，不要再赌了！”
“呸。”你一把将钱夺过来，一脸晦气的点了两遍，心满意足的塞进口袋，从头到尾都忽略了旧多二福的表演。
“那个，其实我还有点……”呗戳戳你。
“那家伙的钱不拿白不拿。”你瞥了一眼旧多二福，那货瞬间恢复了正常，笑着要靠在你肩膀上，虽然靠在你肩膀上会更累。你露出一个不爽的表情，但看在他放在付了很大一笔钱的份上，你允许他暂时的造次，“不过这样也确实不是办法，我得想个办法搞点钱。”
“事先说好，就算是喰种也不会去抢银行的。”呗隐隐约约知道排在你脑袋里靠前的几个赚钱的办法。
“嗤——”
“不是吧，纸居姐姐竟然还真想去抢银行啊。”旧多二福卷起你一缕头发，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不过，说定也可以……开玩笑的，你觉得像姐姐这样聪明的人会被我带坏吗，阿诗。”
“走吧，今天还要去继续观察。”呗忽然朝外面走去，反手拉着旧多二福离开了。
你用手撑着坐到桌子上，伸手抚摸着木制盒子，“既然是我的东西，那给你起什么名字好呢……？是不是喊你【父亲】也挺不错的——会不会太奇怪了，我私下称你为【父亲】好了——你就叫【森雪】，【纸居森雪】。”
“我的父亲就是这个名字……那么从今往后，请多关照了哟，【父亲】。”
历经灾难后的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你穿着十几年前的流行服饰装扮，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你是被时间抛弃了的人。
地面布满了裂缝，两旁的房屋倒塌，人们沉默的重建自己的家园，偶尔会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哭泣——你是一个旁观者，路过世界的苦难，找寻着自己的乐园。
“……”有点难过。你伸手按压着自己的心脏，很难过，无法感同身受的难过，不能共情的悲伤，袖手旁观的不幸。
人类和喰种是敌人，直到某个种族灭亡才算胜利。学校中学习的知识经过嘉纳明博全知全能的改造随时都能回想起，甚至你连当时讲台上老师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像你这样的家伙算什么，那嘉纳明博改造的那些家伙算什么，夹缝中生存的老鼠——事实证明人是不能太过于清闲的，你又想起这句话，快点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快点让自己忙起来，不能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眼前发黑，你闻到一点土腥味。
没有雨水浸润的地面不能产生这样的气味——不是空气中，是地下的湿润泥土的味道。
也不是死后埋在棺材里的味道，毕竟那个时候你死掉了，死人是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