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私刑
关于军部送来的礼物，白素曾在帝国学院实验室的标本库中见过，是那种灌水后存放研究体的玻璃盒子，能够方便对活体动物的研究，实验喂养等一系列都可以通过机械解决。
“这样就方便多了，也省得你每隔几天就要采集数据。”雷希尔示意部下将盒子抬到一楼大厅中央。
四个盒子都具有编号，内部铁环处不同角度都连接着束带以及管道，白素记得当时她同校的同桌，一个鹰族的oga曾和她讲过，这种玻璃盒子在某些特殊场所其实也可以教训一些不听话的奴隶，尤其受到一些贵族的喜欢。
当时她还以为只不过是限制自由，但等到雷希尔下令将阿兰斯蒂卡塞进玻璃盒子里的时候，白素才意识到，这究竟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一个成年男性a，他的身躯就这样在冷酷的现实中赤果地暴露无遗，被一种毫无怜悯之心的力量粗暴地塞入一个狭小的盒子里。脸和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玻璃，每一寸肌肤都被无情地展露，没有任何遮蔽和尊严可言。
他被带上口枷无法说话，可是那双冷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白素说不清里面有什么，而她竟然觉得有一瞬间的惊慌。
阿兰斯蒂卡在冷水的刺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只有胸膛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另一个也放进去。”
三号黑泽尔死命抵抗，直到雷希尔一拳击向他的腹部，这才让士兵有机会制服他。
之后便以同样的形式被塞进盒子。
这绝对是一场刻意折磨的私刑。
“这样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什么拒绝配合，试图越狱的毛病了。”雷希尔提议。“剩下的两个也一起塞进去吧。”
白素拼命摇头。“别、别了，他们两个都很乖的。”
她先前不阻止雷希尔放纵部下对阿兰斯蒂卡的暴行，是因为阿兰斯蒂卡的行为确实造成了军部人员伤亡。
她清楚自己无法插手雷希尔对监狱内部的管控，也无法单凭主观意愿，判断这场因为她失误而导致的刑罚是否有失公允。
她知道人性是如何的恶劣，主宰生死的权利足以让小小裂痕变成东北大裂谷，让辛苦建立起来的道德脆壳分崩离析，就像现在。
“好吧，尊重您的建议。”雷希尔突然将抑制犯人的控制器交到白素手里。
控制器上明晃晃的红色按钮，只要轻轻按下去，这四个响彻星际的角色便都会因此痛不欲生，白素从没打算过按下这个按钮。
“阁下，请吧。”
白素拿着控制器猛地抬头。“什、什么？”
雷希尔看着白素无动于衷。“请您立刻打开控制器的开关。”
他声音平静的向白素指出：“三号违反了监狱的规定，未按照指示服用肌肉松弛药片，而二号更是试图越狱，至使我的部下死伤。您作为监狱的临时管理者，有义务对他们进行惩戒。”
白素表情有些严峻。“刚刚不是都罚过了吗？”
雷希尔用上所有的耐心和这个不谙世事的oga交流，“刚刚不过是我作为典狱长对他们的警告，军部不但需要保障您在瓦拉几亚的安全，而且也要维护您在监狱中的权威。”
白素知道，雷希尔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僵硬地握着控制器。
“得罪了。”雷希尔突然带着她的手指强行按了下去。
一瞬间，面前的盒子里发出痛苦的悲鸣，盒子剧烈晃动，紧接着一串串气泡便涌了上来。
“够了！”白素狠狠将手里的控制器扔掉，她后退几步踉跄了一下，然后被雷希尔扶住。
“您不必有任何负罪感，这些败类罪有应得。”
雷希尔临走前对白素说道：“公爵小姐，请您原谅我的冒犯。帝国前线不久后将会和外族开战，飞船来往航线也将受到限制。我希望您能够狠下心来，瓦拉几亚任何一个犯人的恶意都将是您无法承受的。”
“但您始终具有掌控他们的权利。”
航线控制意味着下一个补给日将会无限延长，雷希尔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亲自过来。
他走前将监狱的最高许可，认证给了白素。
这是代表着瓦拉几亚监狱至高无上的权利。
隐藏在暴力和混乱之下最为甜美的果实。
“少将，军部直接将oga独自一人留在这种级别的监狱真的不会出事吗？”雷希尔的副将透过飞船看向一点点缩小的古堡有些担心。“这群犯人能够越狱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一旦他们离开牢笼，公爵小姐真的能控制住他们吗？”
雷希尔无法回答副将的问题，他甚至很难陈述自己的心态。从得知将会有贵族oga到瓦拉几亚监狱时，他便全面了解了对方的身份。
温利大公的独女，出生于帝国尊贵的阙沙华世家，家族世代以美貌著称，本人更是罕见的白化孔雀种。
如果不是那场飞船意外事故，她应该按照贵族标准，在鸟类里挑选一个优秀的alpha进行招赘，直到诞下下一只孔雀种继承家族后，才会获得自由恋爱的机会。
雷希尔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想看见什么。
他只能尽自己的全力教会o，她有这个能力，她可以主宰这些囚犯的生命，她要他们怎样他们都无法反抗，这里就是这样。她有这个权利
“白素小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我觉得她肯定狠不下心来惩戒那些罪犯。”旁边的卫兵们小声的讨论起来，难得雷希尔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制止。
“少将，对于白素小姐您真的不动心吗？”
雷希尔将握在手里的通讯收起来，不和军部这群单身a讨论这个话题。
副将适时打开监狱监控系统岔开话题：“少将，飞船燃料限制后我们还要关注四个犯人和公爵小姐的生命体征吗？”
雷希尔给出指示：“持续关注。”
典狱长认证是他临时决定分配出去的，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o在瓦拉几亚会发生任何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