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素食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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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诺言。”奈特索尔跌跌撞撞站起来，她越过白素朝对方走了过去。“啊，我知道你！”
诺言看待对方的眼神就像长辈看晚辈，他温声细语问道，“你是怎么来这的？”
“飞行器失控。”奈特索尔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用一种咏叹调式语气叫道：“但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喜欢瓦拉几亚，这里简直是个大型疯人院，最重要的是没有医生！”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图勒赫奈特索尔，你的校友！我在资料上看过你的毕业院校，只是可惜，瓦拉几亚的校友实在太少了，不然我真的很想在这搞个同学聚会。”
“这个想法很有创意。”诺言说完，目光便在整个飞行器内部划过，而后又转回奈特索尔身上。
“没错，我在从恐惧和死亡中找乐子！”纳特索尔得意地做出结论，“就像走在钢丝上，摇摇摆摆，艰难地走来走去，指望的却是从上面掉下来！”
她毫无诚意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撒旦保佑，地狱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对于奈特索尔来说，诺言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下了她的生死，两个聪明人之间从来不必多言。
诺言没有说话，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小草，他捏了一下里面的土，很明显是瓦拉几亚的沙土，只有瓦拉几亚的沙土才会如此荒芜。
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政/客，诺言很轻易就能推演面前的o和雷希尔的关系。
当他看见那些沙土，再联系到雷希尔曾冒着风雪下来挖土的举动，只要将这些反常举动联系在一起，很快就能知道，我们的典狱长陷入了热恋之中。
奈特索尔迫不及待地和他展示。“我种出来的，但只活了这么一株。”
诺言脸上带着笑意。“你很喜欢他？”
奈特索尔福至心灵，她知道诺言说的是谁。
“哦，这是当然！但很可惜我还没有成年，死前也睡不到我想要的男人。”
诺言被她逗笑，“好吧，作为补偿，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看来我的裁决已经下来了。”奈特索尔换上修女一般严肃的表情，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双手合十。
“那我希望我的尸骨能与雷希尔葬在一起，毕竟我还没有睡到过他，我希望他能在地狱完成他的使命。”
后者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端起桌上的小草，轻声地像是在哄一个小辈，“上帝的审判立刻降临。”
白素看着他转身，离开黑暗的飞行器。
奈特索尔看向白素，伸手指着诺言的背影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他会说‘我是黑暗的光，所行之处必为正道’呢！”
白素看了一眼笑得停不下来的奈特索尔，跌跌撞撞地离开飞行器，跟上了诺言，她的眼神平静没有波澜。
外面冰天雪地，她看见一双双被饥饿折磨到发绿的眼睛。
“没什么用。”诺言说道。“是雷希尔的oga。”
下面的犯人很快骚动起来。
“居然会有o看上我们没有情/趣的典狱长。”
“元首，我们要不要把她囚/禁起来，威胁雷希尔。”
“对，好主意！”
诺言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很快，乱作鸟兽的犯人就变得整齐划一，他们一齐抬头看着诺言，等待他说出更伟大的计划。
“我想大家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的典狱长。”诺言看向在场的每一位alpha，“瓦拉几亚的饥饿皆是他一手创造，和他谈判改变不了我们的任何现状。”
“就算谈判成功，我们能得到什么？一箱营养液？还是一桶饮用水？我们要的从来不是苟延残喘。”
底下有犯人听到他的描述开始分泌口水。
“可是元首，我们真的饿了。”这样的冬天没有食物和水，很难存活下去。
诺言目光灼灼，他声音冷静。“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彻底离开瓦拉几亚吗？”
底下的犯人开始犹豫。
诺言沉声劝导。“听我的，大家一定能够吃饱，也一定能够离开瓦拉几亚。”
说着他将手放在胸口，做出一个手势。
一个接着一个的犯人做出相同的手势，他们随着诺言的话，眼神里显露出相似的癫狂。
“元首说得对！我们要离开这！”
“对，我们一定会离开！”
白素远远地站在人群最后方，她看见犯人有序进入飞行器，再出来时满手满脸是血。
“元首，你不吃吗？”一个alpha一边咀嚼一边捧着一团冒着热气的血肉。
而诺言慢条斯理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向胸前捧着的那株小草，掐断它的根部。
他将小草放进嘴里慢慢品味，微笑解释：“我是一个素食主义者。”
白素感觉自己有些难以呼吸，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诺言带给她的震撼远胜于奈特索尔的死亡。
他目光坦然，没有一丝愧疚，他的确是一个纯粹的素食主义者，他也的确没有参与到这场暴行里面。
白素捂住腹部开始干呕起来，巨大的冲击给她带来生理性的眼泪，她蹲在地上手脚止不住地发冷。
“醒醒别吐了，公爵小姐，你要到家了。”古尔法看着窗外的景色，推了推身旁的白素。
白素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空气，就像是刚上岸的溺水之人。
“至于吗？我不就稍微开快点，晕飞行器这么严重。”说着抬手去拍白素的后背。
白素打掉他的手，然后看向窗外。
外面的风景透过飞行器的窗户，映在白素眼前。
火热的空气摩擦着飞行器的外壳，白素只觉得自己的心凉到了极致。
熟悉的天空，熟悉的沙子，以及她再也不想看到的瓦拉几亚。
“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