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还款
“你们最好嘴巴放干净点！比狠是吗？”沈牧脸色十分难看，刻意掰捏响了手指，眼神凝聚，冷声道。
顾佳远远看着沈牧的一举一动，冲上去将江琨瑜扶起来。
江琨瑜看见顾佳满脸尴尬，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冷冷道：“不用你管。”
顾佳也有些尴尬，上前半步，站在沈牧旁边，正要开口，却被沈牧伸手拦住。
“乖乖站在我身后。”沈牧说。
顾佳仰头看着他的耳朵有些发红，心里暖暖地，乖乖退在他身后，时刻做好准备，帮他。
江琨瑜见状，忙上前半步，缠上他的手臂，用柔软的声音问：“阿牧，你来了。”
沈牧余光看了她一眼，冷着脸，让她站在他身后。
江琨瑜便乖乖地站在他身后，嘴角上扬，顾佳看着心里一阵发酸。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沈牧又问几个小流氓。
“看来你们是一伙的。行，她拿不出来，你给也是一样的。她欠了我们老大三十万，今天就是还款期限。”为首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
沈牧问：“你们手里有欠条吗？”
男人一摆手，身后的小弟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白纸，展开给沈牧看。
沈牧扫了一眼，接过来，细看的时候，对方冷笑一声，说：“这是复印件，上面的字都是她自己写的，还有手印，走到哪里都躲不掉！”
顾佳想要上前查看，江琨瑜见状，却挡在她身前，又一次挽住沈牧的手臂。
沈牧问江琨瑜：“你怎么会欠他们这么多钱？”
江琨瑜像是受委屈的小学生一般，低着头，说：“没了你，我总要生活。所以投资创业……然后赔了……”
“你一个学法律的，学什么投资？”沈牧问。
江琨瑜马上低下头，说：“我……我就是想尝试尝试。”
“你……”沈牧简直无语。
顾佳马上劝他：“先不要怪她做的对错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江琨瑜又往沈牧旁边挪了一步，对顾佳心存敌意。
顾佳：“我……”
沈牧马上替她辩解：“做错了事，还不许别人说。”
江琨瑜蹙眉，撒娇道：“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就是不想她知道！”
沈牧低头看了看她紧紧挽着自己胳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说：“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江琨瑜低着头，说：“好。”
沈牧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指纹和签名，唇线微挑，对那男人鄙夷地说：“这种欠款，是非法高利贷，就算是拿到法庭上，法官也是不认的！况且，你们今日暴力逼债，涉嫌故意伤害。一不小心就会被关进去几年，你们想清楚，是要自由还是要钱？”
那男人马上感觉沈牧像是懂法的人，马上反驳道：“欠账还钱，这到哪都说的通，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了？今天若是不还钱，就剁她一根手指头！”
沈牧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十分威严，抬高了头，冷声质问：“你们最好想清楚再说话！究竟是一根手指头值钱，还是钱重要？”
男人看了看沈牧，又看看江琨瑜，问她：“今天可就是最后一天还款期限了。你预备要怎么还？别忘了，你家地址，我可是一清二楚。一日不还……后果，你应该猜得到。”
江琨瑜低着头，躲在沈牧的身后，说：“阿牧，救我！不然今天他们非得断我手指不可！”
说着，江琨瑜开始小声抽噎。
顾佳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她。江琨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轻轻擦拭眼泪。
沈牧对顾佳的举止赞赏地点了下头，热心善良的姑娘。
然后，沈牧从背包里取出一张中行银行卡，递给他们，说：“这里面是二十万。拿去，剩下的给我三天时间。”
男人将信将疑地接过沈牧的银行卡，让其中一个小弟拿着卡去外面的at机上刷卡查验。
另外一个小弟说：“三天，你应该清楚三天的利息是有多少吧！你自己好好算算清楚。”
沈牧冷哼一声，说：“哼。”
然后让对方写了收据。
沈牧带着顾佳和江琨瑜一同回到刚才的座位上，付了钱后，对顾佳说：“你先自己吃吧。我送她回去！”
顾佳看了看江琨瑜，既同情又有些委屈。好不容易和沈牧一起吃饭，又被打破计划。
江琨瑜与顾佳对视片刻，顾佳艰难地开口：“好。”
沈牧点了一下头，转身带江琨瑜走了，只留在顾佳一个人守在桌前。
这时，高举着烤牛肉的服务员看了看顾佳和她对面的空座位，用拗口的中文问：“小姐，你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那我先给您放一片牛排。您吃完了，若是不够，可以再问我要一片。”
顾佳轻轻点头，静静地看服务生将那片厚厚的牛排，放进了白净的碟盘里。
强忍着委屈，用刀狠劲切开，几颗透明晶体在发红的眼眶里微微打转。
她没有办法怪罪任何人，沈牧是律师、也是她……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她也没有理由怪他帮她。
似乎所有的错误，都是自己……
看着新鲜的红色牛肉，顾佳努力张开大口，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将钗子上的牛肉喂到嘴里。
肉才刚刚塞到嘴里，顾佳马上又都吐了出来。
刚才给你放肉的服务生看见后，马上转过身轻轻帮她拍拍后背，问：“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合口味？还是身体不舒服？”
服务生一边问，一边还不忘从桌上抽出一张白色餐巾纸递给顾佳。
顾佳干呕了一阵后，接过纸巾，擦干净嘴后，才直起身，对他礼貌一笑，说：“我没事，谢谢你。”
“那就好。”服务生这才放心地离开。
顾佳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饮料，一口灌了下去，直到完全喝完，才拎包出了烤肉店。
一出店门，顾佳只觉得天色有点阴暗，她一抬头，只见远处有一大片乌云，慢慢朝这边飘荡过来。
顾佳靠在墙壁上，双手环抱胸前，仰头看天，心里也跟着一阵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