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慕容九简单的梳洗,换了身衣裳,又往身上抹了点药粉,才从里间走出去。
她天生身上有异香,出了汗后香味会更浓,师父说她的体香会让男人变冲动,特意给她配了药粉,遮掩住香味。
君御炎就坐在桌旁,端起茶喝了一口,姿态随意,让她记起这本来就是君御炎的房间,被自己鸠占鹊巢。
见她出来,君御炎扭头看了过来,问她身体如何。
“多谢王爷关心,不过是梦里魇着了。不知杨侍卫好些了吗?”
“还要感谢王妃的施救,他已无生命危险,将养些时日便能好全。”
两人客客气气,随后一同用膳。
用晚膳君御炎同她在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这半个时辰君御炎在烛下看书,她则在另一边干点别的,两人没什么话说,就像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等君御炎离开的时候,她默契的起身,将人送到院子外。
君御炎给足了她面子,她心中感激,有这两晚,王府里的下人绝不敢乱嚼舌根。
而自己腹中的孩儿,也不会受尽冷眼,被人叫做野种。
君御炎离开栖云院,回头看了一眼,慕容九单薄的身影在灯笼的照映下,忽明忽暗,他心中有抹异样挥之不去。
分明,他在房间等着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可等慕容九靠近的时候,香气消失了。
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
春桃早早就起来收拾,有些雀跃,尽管侯府的人对小姐不算多好,但那是小姐的娘家,小姐一向敬重长辈,想来一定很高兴。
然而慕容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眼中只有刻骨铭心的恨。
上辈子,到死之前,她都从未想过她不是侯府的血脉。
她把侯爷侯夫人当成亲生父母,以为他们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命格不好,认为天底下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一定是他们比较含蓄罢了。
哪里知道,她是被他们故意用亲生女儿掉包,害她一辈子都未曾见过亲生父母,害她命运悲惨!
“小姐,姑爷在外面等着和您一块儿回门呢。”
春桃笑盈盈的跑回来对她说道。
慕容九敛下眼中的冰冷情绪,坐着马车同君御炎一块回侯府。
“多谢王爷陪我回门,不知那日我的提议王爷考虑得如何?”
她看了一眼君御炎的腿说道。
他的腿走路不便,只能慢走,上马车的时候看着尤其僵硬,再往后拖,还不知能不能治好。
君御炎是个君子,将来若能坐上君主之位,必定是个好皇帝,比起二皇子来,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说了,我不喜被人碰触。”尤其是女人。
他淡声说道。
慕容九注意到了,他每次在马车中,都坐得离她较远,就是腿脚不适上马车,也不要人扶。
她道:“如果只用针灸可以治疗的话,我可以不碰触到您的腿。”
“是吗?你看一眼,就知道本王的腿能不能治?”
“那倒不是,诊断的时候需要用手按压查看。”
君御炎道:“本王考虑一下。”
慕容九知道基本上不会有后文,便想着改天再劝劝。
有了杨山的事,君御炎不信任她是正常的,本来她不想与他有太多交集,等他找到心爱的女人就自请和离,但那天下午的梦,让她面对君御炎时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时常会想起梦里他落寞的神色。
她清楚梦只是梦,君御炎分明有心爱的女人了,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呢。
更何况,她如此丑陋,君御炎怎么会看上她。
“你昨天说要找的人,本王这里已经有了眉目。”
忽然,她听见君御炎如此说道。
她惊喜的抬头:“这么快?他现在在哪里?”
“三日前有人在兰安见过他,不出意外,最多两日,我的人就会找到他,届时会把你的话带到。”
兰安?师父去兰安做什么?
兰安离京城有几百里,那里有一座大山,山里有许多珍贵稀少的草药,师父许是去兰安收药了吧。
她高兴道:“多谢王爷!王爷,您的人这么厉害,有没有可能找到星雪草?如果能找到,我有把握修复您的容貌!”
“我的脸……有救?”
君御炎深眸略微诧异的看着她,“你可知,我脸上的伤深可见骨。”
他的腿无所谓,但是这张脸……他不希望等找到那个女人时,他依然以面具示人,亦或摘
他记得,脸上伤势刚恢复时,那蜈蚣般的伤疤,吓得几个丫鬟花容失色,出府又吓哭了一个小孩,从此他戴上了面具。
慕容九道:“我能看看吗?”
君御炎犹豫了一瞬,点头:“希望不会吓到你。”
她微笑道:“怎么会呢,我跟着师父,再骇人的伤都见到过。”
君御炎抿唇,修长的手指缓缓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拿下。
一条红色的蜈蚣模样的伤疤出现在慕容九的眼帘之中,她眉头微蹙,君御炎的伤疤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君御炎以为她感到不适,低头将面具戴上。
这时慕容九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对他道:
“不要一直戴着面具,不透气。没事的,我觉得你这样也很英俊。伤疤丝毫没有影响你的气质,反而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这是你的勋章。不过疤痕周边已经增生了,你需要抹药,避免它继续增生,否则伤疤可能会越来越大。”
她的话,让君御炎神色微怔,感到意外。
她的语气不是恭维讨好,她的眼神仿佛真的认为这道骇人的伤疤并不难看。
慕容九又道:
“我师父医术绝伦,早年曾治过一个被火烧伤的患者,比你更为严重。只可惜星雪草很难找,若能找到,定能恢复你的容貌。我现在可以给你制防止增生的药膏,你每日抹一抹,能让疤痕平整很多,也有消除疤痕的作用,只是不能完全消除。”
怕他不信,她把袖子卷起,指着手臂上的一道浅浅的白色疤痕道:
“这是三个月,我被刀砍伤的疤,一直抹药,现在已经快看不见了。”
她的手臂白得晃眼,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