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定以皇后之位许之
到这一刻,慕容九才明白,君御炎为何低调了这么多年,也未曾找二皇子报仇。
她一直以为他被人围攻跌下悬崖,是二皇子所为,如何也想不到,还与皇上有关。
君御炎如果真的除掉了二皇子,皇上只会更加忌惮他。
人人都说君御炎是皇上最宠爱最看好的皇子,可他却是被皇上亲手毁掉的。
捧得越高,跌得越狠。
她也忽然明白,君御炎为何对治腿的事情不积极。
当时他发现真相的那一刻,该有多心寒啊。
心头泛起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许是她眼神中的神色太明显,君御炎温声道:
“阿九,身在皇家,亲情是最不能奢望的,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
“是因为戚贵妃吗?”
他微微颔首:“幼时,宫中年轻貌美的女人众多,父皇精力旺盛,为了固宠,母妃经常将我放入冷水中泡上三刻,再以我生病为由,将父皇从别的宫中请走。”
慕容九听得眉头紧蹙。
戚贵妃太强势了,但她无疑是聪明的,皇上就喜欢她无脑争宠的模样,没有几个男人喜欢枕边躺着心机深沉的女人。
可,以自己亲生儿子的健康当做固宠手段,戚贵妃也太冷血了。
君御炎对其的冷淡,不是没有因由。
她甚至觉得,如果她的亲生父母如此待她,怕是早就恩断义绝了。
皇家之人,太多的身不由已。
她抬起双眸,小声道:“王爷,您,想争这个位置吗?”
君御炎不答反问:“阿九希望我当上太子吗?”
慕容九毫不犹豫的点头,神色坚定:“我想,除了王爷您,没有任何皇子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将来,您也必定是一位明君。”
她认真的语气,让君御炎心中有几分震动。
她对自己的评价,竟有这么高。
“我一直对皇位不感兴趣。”
慕容九有些失落,但君御炎话音一转,却又道:“但我不争,却有人把我当成劲敌,为了自保,也为了……”
他看着慕容九,“为了阿九对我的期待,我也应该争一争。”
不知为何,听到后面这句话,慕容九的心跳忽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明知他的话没有其他意思,却也叫她脸红心跳。
“阿九愿意帮我吗?”
“当然。”
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君御炎的笑声多了几分愉悦,半开玩笑的道:“倘若阿九能助我赢得江山,我定以皇后之位许之。”
慕容九瞪大了双眸,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帮王爷,是因为王爷一直在帮我。而且王爷朗朗君子,将来必是明君,没人比您更适合了,江山社稷需要您。”
她没有半句虚言,二皇子阴险狠厉,野心极大,本事却不如君御炎,当了皇帝,受苦的是大燕百姓。
三皇子空有野心没手段,四皇子则优柔寡断,两人都不是二皇子的对手。
上辈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被二皇子算计犯下大错,皇上让两人去了偏远处做闲散王爷。
让二皇子当太子,是因为皇上已无其他人选。
皇上这次伤了根本,再难令妃嫔有孕,太子只能在四个皇子中挑选。
现在悲剧还未发现,慕容九就绝不会让君御炎再像上辈子那样惨死。
该死的人,是二皇子君昊泽!
马车驶入了王府内,等回栖云院的时候,春桃已经将洗澡的热水准备好了。
慕容九泡在温热的水中,春桃温柔的帮她清洗一头乌发。
“小姐,姑爷好在意您啊。”
她神色微愣:“为何突然这样说?”
“您回来之前,王爷先派了侍卫来传话,叫奴婢们给您准备好沐浴之物,让您回来了就能舒服的泡上,洗去一身疲惫。”
慕容九很意外,她没往君御炎身上想,以为是春桃一直热着水等她回来。
之前皇上呕吐时,将污秽物溅到了她身上,虽然宫女过来及时给她清理干净了,但难免有点味道。
没想到君御炎这么细心体贴。
她心中更加羡慕那位被君御炎心悦的女子了,上辈子一定拯救过百万人才有这样的功德吧。
春桃还在细数着王爷的好,只有慕容九心头愈发苦涩,王爷再好,那也是她不可妄想的人。
泡完澡,不多时,厨房就送上了各种吃食。
她胃口不好,但还是强行吃了点,好在没有吃完就想吐的感觉。
接着师父过来给她把脉。
“你这腹中孩儿,倒是坚强得很,你一夜未眠,神色憔悴,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胎儿。”
慕容九忽然便想起上辈子她生下孩子时,尽管是双胎,但他们长得极好,生出来就是软乎乎的一团,可惜没看几眼就晕过去了。
这么好的孩子,最后却瘦骨嶙嶙,全是她的错啊!
“师父,有没有孕期能锻炼身体的好办法啊?”
她上辈子生孩子的时候很艰难,出了很多血,从此身体每况日下,这辈子她不希望再重演悲剧了,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很好的保护她的两个孩子。
“当然有,你师祖曾经自创了一种女子可以练的功夫,类似于五禽戏,但比五禽戏更适合女子,可让女子强身健体,体态更加柔软请便,同样适用于孕妇。我正准备这几日教教你,好让你将来更顺利的生产。”
慕容九闻言双眸漆亮,重重点头。
“你现在别想了,先去好好睡一觉,等你精神饱满了,老头子再教你,顺便再让你喝点去除胎毒的药,早日将胎记除了。”
她吸了吸鼻子:“谢谢师父,有您真好。”
师父老头一脸肉麻,摆手就跑了出去,身形矫健极了。
慕容九睡了个自然醒,起来还是有点干呕,吃了几颗酸梅,舒适多了。
“小姐,今天四小姐传话给您,让您有空了回侯府看看。夫人生病了,听说挺严重的。”
趁着春桃去收拾,珍珠上前来同慕容九说道。
慕容九眉眼微挑:“哦?生什么病了?”
珍珠说:“好像是染上了风寒,已经卧床好几日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