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秦艽（五）
的生活。”
虽然水零昨天婉拒了她，可她还是想和水零多待两天，难得有个人记得她，她不想错过。
水零觉得秦艽所说的人间，和小狐狸传回来的人间对不上，但是转念一想，小狐狸其实走得也不远，也就在附近几个山头和城镇转悠。
人间很大，说不定在远方，真有一个地方如秦艽所说的那样有趣。
下不下山对于水零来说没有影响，但是此番跟着秦艽下山的话，一方面，可以替秦艽查查身世，想办法解了她身上的法术，另一方面，八百年了，也是时候重新认识一下人间，有些事情布置了那么久，该去实施了。
顺便还可以揍一揍昨日吊她胃口的那股力量，让他知道，古梯镇可不是那么好逛的！
水零点了点头：“好。”
听到水零说好，秦艽高兴地从藤床上跳起来，她兴奋地说道：“太好了，下山之后你放心大胆地玩，我刚继承了一大笔财产，现在我超级有钱的，只要你需要，我也是可以养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不用，我不习惯让朋友为我破费。”水零倒不是要拒绝秦艽的好意，只是她有一座山，她不缺钱，那就没有必要让秦艽破费。
“没关系，咱不……不是……你……你刚说什么？朋友？”秦艽难以置信地看着水零。
水零发誓，但凡她先发现秦艽的特殊体质，说什么都不会想要和秦艽成为朋友，送走也好、囚在井里利用一段时间也好，所有的念头都是因为那个体质而产生的，定然不单纯。
可是她先有了和秦艽做朋友念头，她从来都没有朋友，做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要冒很大的险，那一刻她愿意和秦艽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秦艽这个人，因为古井中她说要救她、大树下她主动拥抱她、路上她把最大的果子给了她。
无关体质，只要她是秦艽，有特殊体质，那她便替她护着这特殊体质。
水零坐到藤床上，侧身盯着秦艽的眼睛道：“你最好做好了和一个妖成为朋友的准备，以后再反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可能会……不开心的。”
我可能会……杀了你的！
水零最后一句话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她知道这个念头不该有，会吓到秦艽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就会回想起过去那些受过的伤，然后控制不住地冒出一些绝情的坏念头。
但好在她此刻还有理智，还能控制自己言行。
但未来就不一定了，若是太痛苦、太难过，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此刻的理智。
“不后悔。”秦艽弹过来，抱着水零的胳膊，下巴抵在水零的肩上蹭了蹭，十分愉悦：“人也好，妖也好，我都不在乎。”
水零看着与她如此亲近的秦艽，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脑海中那些不好记忆竟渐渐停止转动。
只要这个小丫头不要太过分，她可以护她一辈子。
“给了你机会了，以后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嗯，不需要！”
井中充满了两个女孩欢快的谈话声。
“你自己说的。”
“嗯！我可以这么抱着你吧？”
“……你不是已经抱上了吗？”
“那就是可以！”
“……好吧，可以。”
两人聊得非常开心，以至于水零完全忘了问，秦艽一个孤儿，哪里有亲人可以让她去继承到一大笔钱，而秦艽也忘了解释。
两人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后，水零看秦着艽的衣服不仅怪异，还有好几处都在被虎妖欺负的时候给磨破了，便提出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她穿。
但是秦艽比水零矮了半个头，水零现在的衣服秦艽都穿不了，而她以前的衣服，又都被小狐狸顺走了，好不容易才翻出一套秦艽勉强穿得的鹅黄色罗裙来。
于是两人改变计划，决定下山后的第一件事情从问路变成了先去买新衣服。
女人，都是这样善变的！
“出来了出来了，居然真的出来了。”
水零才踏出山顶的结界，便听见一堆小妖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扭头果然看见一群小妖怪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小脑袋搭着大脑袋，惊讶地看着水零和秦艽。
见水零眼神朝这边盯来，小妖们纷纷将脑袋都收回去，避免和水零产生对视。
好可怕好可怕，恶妖的凝视！
秦艽并没有发现那些妖怪，扯了扯水零的袖子：“水零，我们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山下呀？”
听到秦艽的询问，水零收回视线，道：“以人类的体力，三个时辰左右。”
三个时辰？
秦艽懵了一下，差点忘了水零已经八百年没有下山了，不知道山下的计时规则早就变了。
三个时辰，换算一下就是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
“这么久！”秦艽没想到这山居然这么高，六个小时呢，这还是下山，这山得有多高啊？等人走到山下都废了吧！
“想快点下山？”水零看着秦艽，忍不住逗秦艽：“飞下去最快了！”
秦艽连忙摆摆手，全身都在拒绝：“算了算了，我恐高，井也就算了，这可是座山啊。”
一座井都够她吓一壶的了，何况是一座高山，飞下去，和跳崖有什么区别？
水零本只是随便说说，但是看秦艽一副害怕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玩，便当真来了兴致，她伸手搂着秦艽，笑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水零一副吃定了秦艽的表情，秦艽见状只能缓缓点头，死死地搂住水零，然后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表情逐渐惊恐。
没事，没事，习惯了就好！
“啊啊啊！”秦艽的尖叫声贯彻山顶，根本就习惯不了嘛，太可怕了！
这么放肆地飞，不怕被监控拍到吗？
秦艽半睁了一只眼睛。
古梯山半腰有云雾，秦艽在山顶的时候看不到山下的风景，下了云雾，眼前豁然开朗，目光所及，既无水泥公路，也无高楼电线，唯有青山巍峨，古镇朦胧。
秦艽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闭上眼睛。这不是她所爬的那座山，也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座山。
这一切，定是……幻觉！她的二十亿还在等她回家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