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做扑火的飞蛾
南星的住处离沈时倦的别墅挺远,车程半个小时,我飞车赶到,南星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我刚下车,他看了看表就劈头盖脸地骂我。
“你以为你开的是火箭啊!半个小时的路程,你二十五分钟就到了?”
“嘘嘘嘘,大半夜的扰民。”我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进屋:“画呢,画呢?”
“我真看不得你这副舔狗的模样。”他朝客厅的角落一努嘴:“那儿。”
我奔过去掀开靠在墙边的画上的布,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片的红色,看上去像是红色油漆桶倒了似的。
说真的,我有点欣赏不来,南星抱着双臂来到我身边跟我一同观赏。
“就这个,只要颜料管够,我一个晚上给你画出一打。”
“你画的不作数。”我弯着腰在画作的右下角看到了签名,a大美术学系二年级桑思侬。
是这个没错了,我喜不自胜,乐得合不拢嘴。
南星看不得我这个样子,他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顾晚凝,我真没想到以前满口大女人言论的人,却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
“你又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如果都像你这样自欺欺人的恋爱,不谈也罢。”他忽然看着我:“你是不是遗传你妈妈”
“别cue到我妈。”
“是你以前说你妈是顶级恋爱脑,被你爸控了一辈子,你现在不也是?”
“不一样。”我说:“我觉得等着对方有一天能爱上自己的,或者坚信对方是爱自己的,才是恋爱脑。”
“那你是什么?”
“在我还爱沈时倦的时候,我不管他爱不爱我。”
“然后呢?”
“等我对他的爱被消磨干净啊,到时候我都不爱他了,我想怎样都行啊。”
南星狐疑地看着我:“你会离开他?”
“会啊。”
“晚凝,你”
“你放心南星,我对沈时倦的爱,绝对不会把我自己变成扑火的飞蛾,我爱他,但不会毁灭自己。”
他白瓷般的脸孔在灯光下白的发光,墨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了我一会。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拿起画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南星跟在我身后差点撞到我。
“怎么了?”
“这个,我不能这样给他啊!”
“为什么?”
“你想想,思侬又不是什么名画家,她的画又不售卖,我是怎么找到的呢?那肯定是知道思侬的身份啊,所以,我不能直接给他。”
“那你要怎样?”
“沈时倦不是也到处找这幅画吗,帮我打听一下他是托什么人找的,然后你把画给他,让他再拿给沈时倦。”
“你对沈时倦的心意可真是百转千回。”他冷着脸挖苦我。
“那就拜托了。”我把画又还给他:“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你明天上午之前务必办好。”
“我欠你的?”
“我们是好兄弟嘛!”
“谁跟你是兄弟?”他送我到门外车边,看着我坐进去:“你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
“回去别飞车了,慢慢开,到家给我来个电话,发微信不行。”
“知道了。”
我跟他挥挥手,开车回去。
半路上沈时倦打电话来,估计他应该到家了没看到我,我接通了车载电话,他有点莫名的语气:“你去哪里了?”
“我马上回来。”
“你在外面?”
“啊,去一个朋友那儿,已经回来的路上了。”
“为什么这么晚出去?”
“有点事。”
“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办?”他的语气已经非常不高兴了。
“好啦。”我好言好语的:“我等会就到家了,我先挂了。”
我挂掉了电话,忽然感觉视线有点模糊,这才发现我忘了戴眼镜,虽然一百五十度也不算很高的杜若,但我有点散光,一到晚上如果对面有车灯很亮的话,我就跟瞎子一样,一点都看不见了。
我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索着放在车头的眼镜,正好我在转弯,全部注意力都在开车上面,手一划拉就不小心把眼镜碰到地上去了。
我瞅瞅前面没车,就放慢了速度弯下腰捡眼镜。
我又不能把脑袋完全埋下去捡,只能眼睛盯着前方的路,手在地上摸索。
我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眼镜腿,赶紧拿起来,就在我准备戴上眼镜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人,吓得我猛打方向盘,车子就向马路边的一侧撞过去了。
砰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把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方向盘上的那个直击我的面部和胸口,我只觉得脑袋一嗡,胸口一闷,我就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我赶紧摸遍全身,还好胳膊腿都在,我也没受什么伤,就是胸口疼。
我按了按胸口,疼的叫出声来,是被那个安全气囊打的,估计这块都青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时倦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从门外奔进来。
看他吓得脸色都青了,我挺抱歉的,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看我按着胸口,脸色更难看了。
“心脏难受?我去找医生。”
“不是”
他已经跑出去了,我知道我又吓到了他。
医生很快就来了,尽管我跟医生一个劲解释我不是心脏疼,是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砸的,在猛烈的撞击下,有时候安全气囊弹出来就像是一只戴着拳击手套的手似的,就这么直接给一下子,还真受不了。
但是我还是被医生检查了一番,当医生告诉沈时倦我应该只是皮外伤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医生让我可以留院观察一夜,这边医生刚走,我正要安慰一下沈时倦,每次我有什么事都把他吓得不轻。
我还没开口,沈时倦忽然发作了。
“顾晚凝,大半夜的谁让你跑出去的?”
“我有点事”
“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比你的身体还重要?你以为你的心脏还能经得住你这样接二连三的折腾?你以为它是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