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心头肉
沈时倦此刻,才真的像一条狗,一条警犬。
全身上下,鼻子最灵敏的警犬。
我抬起手臂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我都没闻出什么狗味。
“你在哪里接触的狗?”他像审犯人一样审我,很难不激怒我。
“狗也会影响我的身体健康,也会对我的心脏造成危害?”
“你狗毛过敏,严重的时候会死人的,上次你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你忘”他忽然戛然而止。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他忘记了,那个狗毛过敏的不是我。
原来,他时时刻刻把把思侬代入到我的身上。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串。
他反应过来了,我倒要看他如果圆过来。
“我从来不狗毛过敏。”我说:“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看着我,有几秒钟的停顿,随即四两拨千斤:“我记错了。”
“你记错成谁了?”我咄咄逼人,不打算放过他。
本来,今天早上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但是他晚上这样盘问我,破坏了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心情。
“没谁。”他本来想继续搂着我的肩膀,估计有点演不下去了,拍了拍我的肩头:“刚才我有点凶,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担心你。”
“不如,你买一个笼子把我关进去,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由你送进来给我,完全拿捏,保证我的身体永远保持健康,像乌龟王八一样活千年。”
“别说气话,”他摩挲我的手背,试图亲昵一些,缓解尴尬的气氛:“好了,进去吧,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我跟着他进门,一进去就看到了整整一茶几的乐高积木。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冲我歪了歪头:“我每天晚上都陪你拼一个小时乐高,好不好?”
“我不喜欢拼乐高。”他又搞错了,又搞混了。
“有一次你提过。”
“没有。”
“有。”
“我说过什么话,还有我喜欢什么,我自己还不清楚?”
瑞塔给我带来的快乐,已经消失殆尽。
我甩开他上楼,走了几步实在没忍住,停下来回头看着他:“沈时倦,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当做谁了?”
本来,我不想说的。
但此刻,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我失望了,他并没有出现喜闻乐见的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解释。
相反的,他镇定地让我险些破防。
“还有甜品,你要吃吗?”他压根不接我的招,直接岔开话题。
我忽然觉得无趣,沈时倦连解释都懒得跟我解释。
我差点崩溃,差点像怨妇似的质问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正常人这个时候会惊慌地解释,而不是像他如此这般淡定。
仿佛我是个橡皮人,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没有喜怒哀乐。
我转身上楼,关上门眼泪就很没出息地流下来了。
后来他来敲我的门,语气仍然淡然温和:“晚凝,开门。”
“我睡了。”我冷淡地回答。
他也没坚持:“那你早点休息。”
门外脚步声消失,他离开了。
我靠在床上,这时南星打电话过来,嘲讽我道:“这个时候,没有打扰你们恩爱吧?”
我知道他不是存心挖苦,只是恨铁不成钢。
“刚恩爱完。”我回答。
“你要死不活的声音出卖了你。”他在电话那端冷哼。
“你大半夜打电话来就是想看我笑话?”
“是啊,有人无怨无悔追爱,只付出不求回报,如此大爱我这辈子没见过,想瞻仰一下。”
南星真刻薄,他的话像是冷水,彻底将我泼醒了。
我没再作声,他等不到我的反驳,反而有点慌了。
“晚凝?顾晚凝?”
“还没被你气死。”我低低地说。
他叹口气,语气软下来:“那天看到你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打死沈时倦。”
“你打不过他。”
他这次被我噎住,顿了顿:“这是重点吗?”
“南星,还有百分之四十了。”
“什么百分之四十?”
“我对沈时倦的爱,忍耐,包容,原谅,只剩下百分之四十了。”
他沉默片刻:“等变成零的时候告诉我,我放七天七夜的烟花庆祝。”
“我会去观赏的。”
“我能问下,从百分之百到百分之四十,过了多久?”
“我只能告诉你,从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四十,一个白天,八个小时。”
“那还剩两个工作日,拭目以待。”
虽然不是他那样算的。
但我猜,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沈时倦对我的耐心和我对他的容忍,都在肉眼可见的变少。
所以,这一天很快就会来。
第二天早上,我和沈时倦恢复了正常。
其实对于新婚夫妻来说,我们这种正常才是不正常。
无风无浪地过了几天,沈斐来找我,他一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抱下来一条小狗。
胖墩墩,圆乎乎,我都没看清什么品种就急忙接了过来。
“怎么会有一只小狗?”小狗沉甸甸软乎乎,我的心都要化了。
“我经常给瑞塔买狗粮的那家宠物店要搬家了,新店装修,旧店马上要退租,这小家伙太小了店家不知道该怎么安顿,我觉得它太可爱了,就买下来了。”
“哦。”我抚摸着它软软的毛发:“那你是要养两只了?”
“我是打算送给你的,看那么喜欢瑞塔。”
我抬起头,惊喜又惊讶:“送我的?”
“你不喜欢?”
我怎么会不喜欢,我简直喜欢死了。
但我从没想过,我会拥有一只狗。
“是不是不方便?”他看着我:“时倦好像不太喜欢小动物,我是不是欠考虑了?”
其实,这句话他说的有点茶。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接近我的意图,虽然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