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事端不断
那一夜，芳娘入了祁老爷的书房，就再没有出来过。
直到天明祁刘氏发现的时候，少不了一场闹腾，却只能惹得祁老爷厌烦罢了。
与此同时，给蒋姨娘的那几个铺子里，有一个也出了事——
上一世的时候，是在温玉雪嫁到祁家半年之后，才有人发现江州城东的那间温家当铺的管事竟开了间黑赌坊。
这是要了命的事情，上一世的温玉雪不知给郑大人和商会胡家送了多少好处，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但这一世——
事情发生的突然，还是郑大人的手下亲自带人去查封的赌坊。
温玉雪明面上是从曲珊儿那里听说了这事。
她难得来祁家找温玉雪吃茶，如今曲珊儿的父亲是郑大人跟前儿的红人，祁刘氏就算不喜她和温玉雪关系亲近，也不得不迎着笑脸把她请进门。
进了院子，曲珊儿便挽住温玉雪的手臂：“啧，瞧你如今住在这么小的院子里，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阿雪，我总觉得你和往日不同了。其实那一日你若不想嫁入祁家，也是有法子的。”
那一日……
温玉雪摇了摇头：“也没后悔过，祁承星待我不错。”
曲珊儿笑了：“那我就放心了。今儿来找你，是有要事告诉你。你前儿给我透的消息我告诉父亲了，父亲多谢你。自也要护着你，所以我们曲家没出手。他将你那位掌柜的开黑赌坊的事情告诉了郑大人的一个手下，昨儿半夜果然让他抓了个正着！”
她拍了拍温玉雪的手：“我前两日还在想，你怎么这般好心，把这么赚钱的当铺都给了你姨娘。原来你有自己的盘算，郑夫人宴会的事情，只怕她也顾不得来找你的麻烦了。”
知道曲珊儿是真心待自己好，温玉雪也提醒她：“伯父如今是郑大人跟前儿的红人，但也要谨言慎行。而且……这位郑大人贪婪无端，终不是个好靠山。”
曲珊儿感激道：“父亲也是这么说的。你放心吧，曲家自有成算。我只盼着咱们的日子，都能好过呢！”
——
这边温玉雪送走了曲珊儿，那边蒋姨娘就找上门来了。
她进门便扑向温玉雪，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阿雪，不好了！咱们温家当铺的那个掌柜被抓了，今儿一早就有人把当铺封了，现在该怎么办？”
温玉雪叹息一声，也是无可奈何：“姨娘来找我，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蒋姨娘愣了愣，松开了抓着温玉雪的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是温家的铺子，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被封了不成？”
温玉雪轻笑，好整以暇地坐在了蒋姨娘跟前儿纠正：“姨娘怕是记错了，那不是温家的铺子，是姨娘的铺子。不是早早就过到姨娘的名下了吗？不过还叫着个温家当铺的名号，实际上早已姓蒋了。”
蒋姨娘不可思议地盯着温玉雪半晌，才忽而意识到什么一般眸色一凛：“阿雪！是你在害我？”
温玉雪右眉轻挑，知道这一次是骗不过蒋姨娘，也懒得演：“姨娘此言差矣。若不是你太过贪心，非要那铺子去，今日的祸事也栽不到姨娘头上不是？”
蒋姨娘彻底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还在为了芙蓉抢了祁家二郎的事情与我们置气！所以你才撺掇那个祁刘氏，让她将我们芙蓉正妻的身份贬为贵妾！”
她越说越觉得事情都是温玉雪做的：“还有郑夫人的宴会！你实际上早就知道郑夫人的逆鳞，早早骗走了我的舞衣，就是为了在宴会上坑害芙蓉！不仅如此，你还将我本来要送给郑夫人的金佛换成了她最讨厌的送子观音。让郑夫人彻底厌恶我们母女，温玉雪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其实温玉雪还以为，在金佛被换之后，蒋姨娘就能明白事情都是自己所为呢。
可就算被拆穿计谋，她也只是坐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盯着已经瘫坐在地的蒋姨娘：“倘若姨娘好好地只做姨娘，不想取代我母亲的位置也不想让芙蓉取代我的位置掌控温家，咱们之间大概也闹不到这一步吧？”
她对着蒋姨娘摆了摆手指：“姨娘有闲心与我在这里算计过往，不如好好想想，那个当铺要怎么办？我给姨娘的几个铺子里，首饰铺子头一个赚钱，姨娘送了我婆母。当铺其次，却也出了事。接下来……”
温玉雪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来了小厮敲门：“大少夫人，官府来人了。说是要请温家当铺的大老板去问话，不知蒋姨娘是否在您这里？”
蒋姨娘拼命摇头，她压根没想好去官府该怎么应对。
温玉雪却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打开门，让官府的人进来：“蒋姨娘就在此，你们带走她吧。”
被带走前，蒋姨娘还不忘了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温玉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不知这牢中之苦，蒋姨娘能吃得几分？
——
温家赌坊出事的事情，在姜州城中也惹了一阵子的轰动。
不过蒋姨娘被抓，温家族老们比温玉雪还着急地想和她撇清关系，甚至有人提出想将她从族谱中除名。
若不是温芙蓉几次三番地又是送礼又是闹腾，只怕温家宗祠早就没了蒋姨娘的位置。
温玉雪且看族老们和温芙蓉拉扯，这两日过得也算清闲。
可惜她忘了，温家的事情暂时可以不管，祁家这边也都不是善茬！
眼瞧到了五月初百花盛放的时候，温家的花坊忙碌起来，温玉雪也打算趁这机会好生整饬一下她和祁承星的小院子。
结果一场春雨过后，就有人打到祁家的门上来了。
温玉雪在后院里，都听得到前头大门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响！
祁承星和祁紫俊都不在府中，温玉雪匆匆赶到前院才看到，是四房姑姑被他夫君拉扯着推进了祁家大门。
上一世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祁承星的姑姑名叫祁云纱，五年前为了给祁家还债赎地，硬是被嫁给了姜州城郊一个出了名的泼皮商户冯家。
冯家待她一直不好，她的夫君冯水生更是对她非打即骂。后来又用她的名义在外头欠了巨债，非要祁家来偿还。
上一世冯水生带着要债之人打到祁家门上过几次，都是温玉雪摆平。
这一世……他们仍旧来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