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围猎
“对了,芙蕖。”谢承之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说道:“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倪晓阳的真实出生证明吗?”
“这不就来了?”
“什么?”我问。
“倪晓阳的出生证明,不是已经被卢叶珍在叶灵的灵龛前烧毁了吗?”
“你这是气糊涂了。”谢承之笑。
“倪晓阳的父亲,其实是倪洪伟,将倪晓阳的dna和倪洪伟的头骨作比对,便可以轻松证明。”
“而倪洪伟死亡的时间,大概是2008年底到2009年初,由此可以判断,倪晓阳的出生年份,只可能是2009年,而不是2011年啊!”
“据此不是就可以推断出,倪晓阳根本就不是十二岁,而是十四岁。”
对啊,我真的是气糊涂了。
和李志倩的这番谈话,让我终于知道了叶灵遭遇的黑暗真相,我整个心思,都在同情叶灵,憎恨倪思伟,还真是忘了和倪晓阳联系在一起。
现代法医学,已经可以通过死者的骨骼,比较精准地判断出死亡时间,再和夏青枝报案的时间相结合,倪思伟最晚的死亡时间,是2009年初,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即便他是死亡前夕,才让叶灵受孕,倪晓阳的出生日期,也不可能晚于2009年10月。
也就是说,从这个月开始,倪晓阳便已经可以被证明为年满十四岁,他将要为自己严重的刑事犯罪,承担法律责任!
我自重生以来,便一直在苦苦寻找的证明倪晓阳年满十四岁的证据,因为和李志倩的一场巧遇,就这么到手了!
嗨,说到底,还得感谢我那个热衷于逛街的老妈。
因为这个意外的收获,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得到倪晓阳的dna易如反掌,比对结果也很快便出来了。
没有意外,倪晓阳与倪洪伟,确实是父子关系,而和倪思伟,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
为了让我们的证据更加充分,我还让梅姨去夏青枝的房间,翻出倪晓阳那份虚假的出生证明,拍照发给了我。
这份出生证明,是由卢叶珍工作的麒麟医院开具,签发日期是2011年4月。
按理说,作为收费极其高昂的麒麟妇产医院,医生收入高,是没有倒卖出生证明的动机的,只要核对2011年4月的入院出院记录,便可以查出这份出生证明,事实上是卢叶珍凭空捏造出来的。
鉴于我母亲与麒麟医院的李院长,私交甚笃,未免伤及无辜,这件事情,依然是委托徐侦探秘密调查。
万事俱备,只需等待倪晓阳抽出匕首,从弑父,改为兄弟相残。
可是我们又要如何,才能让倪晓阳的匕首,插入倪思伟的胸膛?
或许,如果能证明倪思伟,是杀害他亲生母亲的真凶,才能激起倪晓阳的仇恨吧。
为倪思伟做的局,也在拉开大幕。
谢承之的寰宇集团放出消息,由于麦格集团海外业务发展过于迅猛,临时增加订单,寰宇自有工厂运力不足,在征得麦格集团的同意之后,将会在江城寻求合作伙伴,由寰宇监督,共同生产麦格集团的核心产品。
这个消息一经放出,便引起了轰动。
上门寻求合作的大小公司,能将寰宇集团的门槛都踩烂了。
要知道,这次与寰宇集团合作生产的,不是边缘产品,而是麦格的核心,最挣钱的那一部分,是麦格这个璀璨的科技宇宙中,最耀眼的那一颗,引领着整个星系的光芒。
麦格集团如今是行业国内甚至国际上的领军者,如果能接触到麦格的核心业务,对任何公司来说,都是能上一个台阶的大好机会。
倪思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为,他有石俊奇啊,放眼整个江城,还有谁能比石俊奇,更了解寰宇内部的门门道道?
这一单利润诱人的业务,他一定要亲自上,而且,势在必得。
拿下这一单,他的个人资产,说不定,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好巧不巧,四海集团在这个他正需要资金的节骨眼上,竟然开始开展“集团资产大摸底”的行动。
我父亲谨慎,他做生意这几十年,见过太多“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的企业经营悲剧,所以,四海公司高速发展的同时,并没有放松对公司资产的监控,生怕四海集团陷入与自身资金能力不匹配的泥沼之中。
四海的“集团资产大摸底”,是常规化的举措,在四海要引入资金占用比较大的项目之前,也会进行,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让人奇怪的。
进行“集团资产大摸底”,会从外面请第三方机构进行审计工作,我想,这或许是财务总监吕德君对我父亲不满的原因之一,这导致他工作多年,根本没有多少捞油水的机会。
大摸底开始,吕德君如临大敌,所有的账目,都必须一清二楚,这个时候,为求自保,他肯定是不敢让倪思伟随意从四海的账户上调动资金。
谢承之和我父亲打了个配合,意在迫使倪思伟为了拿下麦格集团核心业务的单子,不得不动用他自己的钱,甚而至于,铤而走险,将目光转向借贷公司──当然,低利率的借贷公司,我们也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一场旨在围猎倪思伟个人资产的大战,即将打响。
十月仲秋,天气和煦,我渡过了怀孕初期的不适,进入了相对轻松的孕中期。
一日,谢承之难得有空,陪我在家里待一会儿,却接到了陈家佳的电话。
“兄弟,叫上芙蕖,出来吃晚饭,我请客,有事和你商量。”
谢承之放下电话,一脸的生无可恋,陈家佳所谓的“有事商量”,绝对不会是好事。
这段时间,谢承之倒是没少陪陈家佳出席各种公开活动,谢家和陈家,互称亲家,陈家因此没少得到谢家给出的合约。
陈家佳安排的地方,是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我以前都没有去过。
坐私人电梯上去顶层,偌大的堂子,铺厚厚的雪白地毯,四五百平的大厅,只得中间一张桌子。
服务员布好菜,便乖乖到门外候着,厅内不按铃不会进来,最大限度地保证食客的私密性。
我只是奇怪,这种地方,一般是招待不愿露面的政界人士的地方,陈家佳这种不拘小节的女人,怎么会找这种地方请我们吃饭。
谢承之早就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