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苹果
但是特莱欧斯转念一想，这里是对角巷，又不是翻倒巷那种法外之地，奥利凡德也是个正经人，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
一道不那么明显的魔咒光从奥利凡德的魔杖之中飞出来，落在特莱欧斯身上。
没有造成什么不适，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奥利凡德确实是个正经人。
但是这个魔咒反馈出去的结果么，应该不是很正经……特莱欧斯从奥利凡德见鬼一样的表情里推测出了这一点。
“你到底是什么人？”奥利凡德再次重复了这句话，“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还没等特莱欧斯的紧急公关说出口，奥利凡德紧接着又低声自语：“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年纪的巫师能有这么深厚的魔力……”
特莱欧斯在心里擦了把冷汗。他刚才还以为奥利凡德要说出他其实不是人的事实，都在思考怎么杀人灭口了。
“怪不得，怪不得…你等着。”奥利凡德又急匆匆地往后面去了。
这回他拿出来的是一只看起来很陈旧的盒子，它已经被晒得褪了色，还有不少深深浅浅的压痕，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肯定是老员工了……反正看着比这位奥利凡德先生的年纪要大。
奥利凡德用比刚刚更为谨慎的动作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物品展示出来。
和这个盒子不一样的是，里面的魔杖仍旧富有光泽，看起来像是刚刚被制作出来的一样。
这支魔杖和普通的魔杖不同，并不是那种正常的，上细下粗的棍状物。
它不仅有着弯曲的弧度，甚至还有着像刀刃一样薄的侧面。如果不是在奥利凡德手里，特莱欧斯会更愿意认为这是一把木制的窄刀而非魔杖。
“这是一把完全按照杖芯的模样制作的魔杖。”奥利凡德说，“一般来说，是杖芯材料适应木材。但它不同。”
“这根魔杖的杖芯是一只赫布底里群岛黑龙的脊隆，形状就像是刀刃一样……它对魔力有着良好的适应性，但一般人体内的魔力并不足以驱使它。”
特莱欧斯把这根像是刀子一样的魔杖拿起来，轻轻挥动。
魔力顺畅地流淌而出，变成一条澄澈的水流，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
奥利凡德松了口气。
特莱欧斯提了口气。
根据奥利凡德刚才的描述，这个情况很不对劲……一家经营了一千多年的店铺里的老员工，而且来历如此独特，这描述怎么听，怎么感觉价值不菲啊……
“诚惠50加隆。”果不其然，一身轻松的奥利凡德向他伸出手。
“要不我还是拿那个吧。”特莱欧斯光棍地伸手去拿刚才被他放下的那根棍。
“想都不用想。”奥利凡德眼疾手快地一挥魔杖，把柜台上其他的东西都收起来了，“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是，但你现在正拿我的钱袋开玩笑。特莱欧斯严肃地想，要不要干脆不买魔杖算了，反正他拿棍也能用……
但奥利凡德的手已经再次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面：“诚惠50加隆，或者我可以给邓布利多写信，告诉他你不准备买魔杖了。”
那当然是万万不行的。特莱欧斯只用一秒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是因为他清楚，以邓布利多的思维方式，要是让邓布利多知道他来了魔杖店一趟，因为嫌老员工太贵而没买魔杖，他肯定会被当场抓来和奥利凡德赔礼道歉并买走老员工。
不仅结果一样，过程还更曲折，这显然不是正常的选择。
于是，在奥利凡德搬出了邓布利多之后，特莱欧斯从善如流地交了钱。
走出魔杖店之后，特莱欧斯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想法，他决定过两天再来买对角巷别的东西。
今天再让他在对角巷多待一分钟，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一时伏地魔上头，选择转回去把奥利凡德灭口。
这么一想，伏地魔的思维果然是有点太直通阿兹卡班了。而且……
坐在家里的特莱欧斯想到这里的时候，吃了口路上买的水果压压惊。苹果清甜的汁液让他舒展了眉头，但这不代表事情很对劲。
而且邓布利多的思维和伏地魔的思维简直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两种极端。他开始怀疑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来并非巧合了。
听说前往冥界会有个岔路口，在那儿进行选择会决定掌理死亡的神明对来者判处何种刑罚。
选邓布利多那条路百分百会被无罪释放，转世投胎；选伏地魔那条路百分百会被剥夺一切并关进地狱，从此永不复焉。
基本上，在普通人看起来，他们两个人的思想简直就像水火一样对立，而且完全无法统一。
然而如今这两种思维方式都完全地被特莱欧斯给吸收了，他直接在还没来得及复盘的时候完成了统一的壮举。
所以对特莱欧斯来说，这两条道路已经合并为一条了，他只不过要选走哪边而已。
打个比方，他现在站在一条开阔的长路上，左边的路被漆成了白色，右边的路则被漆成黑色。他现在要在这个黑白分明的路上选择走左边还是右边，白色还是黑色。
“但是邓布利多先生说，别人的终究不是我的……那时候他那么严厉，可能是因为…我一时得意忘形，忘了告诉他，我只有两次获取常人的思维的机会。”
特莱欧斯捧着手里被他啃了一口的苹果，对着它自言自语：“第一次，我学会了伏地魔的思维方式，以及他头脑里的一些魔法和全部常识。”他吃掉一口苹果。
“第二次，我学会了邓布利多先生的思维方式，以及他头脑里的一些知识。”他又吃掉一口苹果。
“事实上，恐怕我原本并没有自我意识，也就是说，是醒不过来的。是伏地魔身上和我相同的血脉激活了我的本能反应，我这才能通过完全学习的方法得到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虽然是复制别人的思维方式了。”
“所以，现在我面临的选择是……”
1选择邓布利多的思维，走上光明大道。
2现在伏地魔的思维，一条道走到黑。
特莱欧斯想了想，白天在奥利凡德魔杖店的经历让他有点厌恶选择。
他不需要选择，这是本能告诉他的结果。
毕竟黑色和白色也并非不能相融……
特莱欧斯一挥魔杖，被啃掉一半的苹果又被他分成两半，一左一右地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