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边,除了她以外,还有七八人,看着神情,和她一样是第一次参加比试。另一边擂台上,门被打开,一个全身黑衣,身姿修长的男子走了进去,他的面色十分苍白,可嘴角却勾着有些艳丽撩拨的笑意,他的裤子似乎是被改动过的,上面有着很多大约一指长的小袋子。那男子刚一出现,周围的看客立即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打擂,打擂,看来这位就是如今的擂主了。
举办比赛的,看比赛的、参加比赛的都已到齐,擂台比试也终于在寨民的声音下正式拉开了此夜的序幕。
在第三排的看客中,有一个隐藏在连火把都没有照射的阴暗中的身影,夜风吹动了他落在身后的发丝以及头上的一枝还带着花瓣的桃枝,带起阵阵芬芳,他看着注目着台上的杨婉妗,手抚上了跨在腰间的短刃。
擂台的规则如下:
擂主每日都要接受新来的挑战者,赢得比赛越多,获得的赏钱也就越多,每日的赏钱都到最后一场后再进行结算。同时比赛执行的一输出局制,即只能赢不能输,一旦输了比赛,那对方将会立即夺走你今日所有累积的赏钱,因此在这个圈里,人们都说有两种比试是可能一夜暴富的,一个是以一对多的挑战赛,另一个则是初次出场的时候。
击败上一任擂主即成为新的擂主,在擂主未被打败或自我放弃资格时,擂主每日都要参加至少两场比试,而只要他还是擂主一日,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样的对手,在擂主每连赢十场比试之后,他就会进入到挑战赛,以一对三,从车轮疲惫变成人数压制,风险更大,可与此同时,挑战赛一场比试获得钱财是普通六场的合计。
杨婉妗和其他几人一边抽签,一边听赌场小二的介绍,眼前这个在台上受万众瞩目的人,他已经开启了过一次挑战赛,而与他对战过得人,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是走着离开这个擂台。
“虽然是老朋友了,但为了给新来的参与者我还是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在七日中就已经开启过一次挑战赛,且只要再成功三名就可以再次开启挑战赛的擂主——夜隼!”夜隼张开双手,享受着看客对他投去的呐喊和掌声。
再成功三名?杨婉妗看着自己手上的号码,是三号。
“夜隼!我看好你啊!”
“夜隼!我最喜欢看你的比试了!”
“今晚新来的老鼠有好多!足够你开启第二次挑战赛!”
那边看客的热情高涨,这边新到的几人倒是陷入了泥沼般的低沉,其中有人刚听完寨民的介绍,两腿就开始打颤,“完了,完了,没想到竟然是他……今夜,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杨婉妗皱眉。
“夜隼,几年前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一,传闻此人行动速度极快,靠着薄叶飞刀,杀人干净利落,后来听说,有人请了地烛的人来制止他,所以这几年才没了行踪,没有想到,他竟然来到了这里……”
这个如牛马般强壮的男人是第四号,排在她的后面,而第一号已经上去,杨婉妗看向台上,手指摩挲着衣摆,眼睛微微眯起。
一刻钟后,寨民宣布,“夜隼胜!”抬下来的人全身被划出了一道道血痕,鲜血滴滴答答地从台上一直到下面还在滴落,他的致命伤在脖子。
两刻钟后,寨民宣布,“夜隼胜!”抬下来的人的四肢从关节处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和弯折,从头到脚沾满了尘土,而他的致命伤是插在胸口上的一把薄刀。
“呜呜呜!”那人四号男人陷入了崩溃,“我不要比了,我不要比了!”
可到了这里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四号男人被两个寨民按压住,用绳子绑住了手脚,还用一块脏布堵住了他的嘴,一些看客看到他一张脸憋红了的表情,纷纷地笑出了声。
“你看他,哭得就像只小老鼠一样,真好笑。”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才对嘛,所以我喜欢看夜隼的比试,他那把对手玩弄的团团转的模样,我愿意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他!”
从比试开始,杨婉妗就一直听着这些笑声,每次夜隼的对手倒在地上或发出悲鸣时,他们的笑声就会更加明亮且愉悦,就像是围着残羹剩饭的苍蝇,没完没了。
“下面有请三号上场!”
收起四号男子身上的目光,杨婉妗走上了擂台,她听到门锁在身后扣上的声音,在她的身前,地上还残留着一号的血迹,不过因为二号的摩擦都已经变成了不规则的片状。
“没想到参与比试的,还有像你这样……娇小可爱的人。”夜隼的声音和他的笑容一样带着些勾人的意味,尽管已经进行了两场比试,他的气息却依然平缓,看不出丝毫的疲累。他的话一出,那些早就被他吸引的看客又是配合地露出笑意。
“……”杨婉妗没有回答,她取下自己腰间的刀,扔到了一旁。
周围一阵惊呼,夜隼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目光,杨婉妗声音明亮清晰,“对付你,不需要它。”
“呵……”夜隼笑地咧开了嘴。
“第三场比试,现在开始!”
第三排看台上,男子眉头紧锁,他看着杨婉妗腾在空中的身影,手紧紧地握着短刃的握柄,紧绷的肌肉似乎恨不得立即就把刀刃抽出,可又像是被谁阻止了下一步的行动,他只是微微抖动着,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像是挣扎一般地松开手指,放开短刃的手无可奈何地落到了身侧。
一声沉重的叹息,男子闭上了眼,“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