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谎言
“她撒谎！”
“别听那个死老太婆胡说。”
“她在骗你。”
“前不久，就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进来过。”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右侧漆黑一片的拐角处传来。
“呃，你是胡林吗？”
左东无语了，这娘俩怎么都喜欢神出鬼没的。
“是，我是胡林，你上来，给我看看照片，我确认一下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这股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左东一下子迈不开腿了。
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怎么样都要上去验证一下。
“喂，轻一点，不要让那个老太婆听到。”
“对，快上来。”
“上来说话。”
男人的声音开始有些急切了。
最终，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左东咬咬牙，决心要去楼上一探究竟。
整个楼道里显得有些安静，只有左东自己的脚步声。
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相信胡林的话，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但是胡林的话就像恶魔的低语一般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随着脚步逐渐靠近三楼楼梯，左东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这短短两层的楼梯此刻竟显得如此漫长，好像没有尽头，看着漆黑的阶梯，左东摸索着前进，终于，他站在了三楼的楼道里。
眼前并没有看见胡林的身影，阁楼的尽头只有一扇半掩着的门，门缝里透出一点昏暗的烛光。
“梆梆。”手指敲击在木板上的声音从门缝中响起。
“喂，这里，快进来。”
左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门。
屋内的陈设极其杂乱，堆满了杂物，墙脚还放了两个密封的铁桶。
桌子上滴落着密密麻麻烛液的痕迹，中间一根红烛黏化在桌子上，为整个屋子提供了轻微的亮光。
“嘭。”
身后的门快速合上，左东回头看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胡林。
眼前的男人，指甲缝中满是泥垢，皮肤粗糙，手指应该属于经常干粗活的男人，他体型微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衣服充满了油脂和黑污，眼睛稍微泛红。
看着被闭合上的门，左东一边退后，一边观察着房间的出路，适时，男人主动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左东。”
“老太婆是不是跟你讲我有精神病？”
“呃…”左东有点尴尬，点了点头。
“呵，她对每个来过旅馆的顾客都这么说，想博得别人对她的同情。”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阿婆为什么要这么做？”左东对胡林的话感到疑惑。
“为什么？”
“因为她才是那个精神病！”
胡林泛红着眼，一脸暴戾，眼神不屑得看着左东说道。
感觉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左东此刻就感觉脑子里一下子接收到了大量毫无章节的信息，但是又丝毫没办法从中提取出来一点有用的信息。
“她是不是跟你说，我喜欢赌博来着？”
“然后还把她的旅馆输掉了？”
左东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呸！那个老太婆屁都不是！”
“迷上赌博的是她，那个旅馆本来就是我爸爸的，是她，是那个老太婆毁了我们这个家！”
胡林神情激动得朝着左东咆哮，闻言，左东连忙噤声，示意眼前的男人别引来婆婆的注意。
胸膛不断得起伏，似乎有无尽的怒火在其中无法宣泄，胡林继续说道。
“她连时间都是骗你的！”
“根本就不是什么40年前，那时候我已经上学了，那天晚上放学回家，我看着那个死老婆子和我爸在房间里争吵。”
“后来我在房间外还听到打斗，刚打开他们的房门，就看见我爸倒在地上。”
“她还骗我说，爸爸只是吵累了，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就推着我出去了。”
“半夜，我很害怕，我听到有人出门的声音…”
“我悄悄爬起来，推开他们的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的爸爸也不见了。”
“从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我爸在家里出现了。”
“那个老太婆说我爸出去打工赚钱了。”
左东出言打断了胡林的自言自语：“你是说，你爸爸不是被要债的砍死的，是被你妈妈，也就是阿婆杀死的？”
“是的，没错！”胡林点了点头，“我不敢报警，那个老太婆的眼神一直看我不对劲。”
“后来，她就不让我上学了，一直把我囚禁在家里。”
“就关在三楼的阁楼上面，不让我下来。”
“再后来，她还是沉迷赌博，最后把我爸留下来的整栋旅馆都卖掉拿来还债了…”
“走投无路的我们，看到集团召集社会人员，管住还管吃还有钱拿，我们就过去了。”
“你信我，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个女人就是在骗你的。”说完，胡林怕左东不相信他说的话，将两只手放在身前左右晃动，“你看我这双手就是一直在旅馆帮她干那些粗活累活才这样的。”
面对胡林的说辞，左东觉得还是婆婆的话可信度更高一些，也许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他现在觉得胡林是在犯病，失去理智下才对他说这些话。
左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母子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你刚才说，有见过穿白衣的女人来过这个旅馆？”
“啊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胡林煞有介事得说道。
“是这个人吗？”左东上前掏出照片，放在胡林眼前晃了晃。
“就是这个女人啊！”胡林一拍大腿，“我说那个老太婆在骗你对不对，她明明就来过，而且还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
“什么？”左东感到有些惊喜，来了这么久寻妻之路毫无头绪，没想到在这有意外的收获。
“可以带我去隔壁房间看看吗？”
“可以，但是我们得小心点，别被那个老太婆发现了。”
“被她发现，她会杀了我们的！”